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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你说我是不是学得还挺快的?”衾嫆看着篮子里剩下的针线,一边琢磨着还能做点什么,一边期待地问秋月。 见她兴致勃勃的,秋月好笑,点头,“小姐一直都是冰雪聪明,只是很少如今日这般,能坐下来耐心十足地学绣活罢了。” 这话里有几分感慨揶揄,能这么耐心是为了谁啊? 还不是因为有了意中人。 衾嫆咳了声,故作镇定地摆手,“等练好了,我再给爹爹和枫哥儿绣绣袜子荷包之类的。” 得,敢情到了国公爷和枫少爷这,只配袜子、荷包这样的小物件了。 “哎你说,我给他做一双鞋子怎么样?不成不成,他的脚很珍贵,要好好保护,如果我做得不好,让他穿得走路不舒服就得不偿失了……” 听着她一人在那絮叨,秋月无奈摇头,眼底含笑。 大概,这就是嫁给良人的感觉吧。 小姐整个人都柔软和体贴不少。 第300章 瘟疫,被任钦差 楚漓收到中衣时,还有些惊讶。 毕竟,衾嫆的绣工是真的……差强人意的。 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做出这么精细的中衣绣活来,他抚着上好的料子,感受到这套中衣的厚实,再回想木槿转达那送东西的年轻男子说的“我家小姐让殿下务必天凉记得添衣切莫冻着”,不禁嘴角莞尔。 就算楚唯挑拨又如何? 他现在触摸到的,有她温度的心意,便足够了。 漫漫岁月那么长,他足够耐心和足够多的爱,去打动她,让她心里再无顾忌,只有他。 只是,这种好心情,并未持续很久。 次日清晨的早朝上。 “什么?疫情?怎么冬日还会有疫情!” 老皇帝咳嗽着,将急报重重扔下,整个大殿都呈现一股压抑的沉默。 “平日里不是都很能说会道的么!怎么现在都哑巴了?倒是给朕说说,这疫情该如何处理!” 众臣莫不是蹙眉为难。 从古至今,瘟疫就是闻之色变的东西,每次疫情爆发,都要劳民伤财死伤无数。 而从前朝起,处理疫情就是个无解的死结,凡是派去的钦差,要么有去无回,要么办不好回来贬谪,名声臭了。 至于治疗瘟疫的药方,至今都是无解,只能控制灾情的蔓延,而染了瘟疫的,就算服药,也凶多吉少。 这样的情况下,谁敢接这个烫手山芋? 衾潇和容敬对视了一眼,两人忧心灾情,刚要出列。 就见一人出列。 “皇上,老臣举荐端王,先前都道端王有祥瑞之兆,多年顽疾可愈,又护驾有功,是陛下的子嗣,若是派皇子前往赈灾救民,一来可安民心,二来也昭示皇上隆恩浩荡——” 说话的是太师。 衾潇眉心一裹,便是出列反对。 “皇上,端王从未做过这等要紧的钦差,又体弱,万一办不好,这可兹事体大……不如还是让老臣前往——” “镇国公,你这话就不对了,正是因为端王没错过,才更应该身为表率,为皇上分忧。你莫不是因为快成了端王的岳丈,便担心女婿受苦?” 太师当年可是舌战群儒的厉害角色,一张嘴最厉害之处便是谁都敢说,就连皇上都敢说的人,一个楚漓和衾潇,他自然也不会留情面。 衾潇登时被这一大顶帽子扣下来,气愤地要理论,但感受到上方皇帝眯着眼猜疑的眼神,不由气短。 “太师这话也不公允,皇子有三位,不能因为您的宝贝外孙女快成了惠王妃,就厚此薄彼啊——为民解忧,不一直是惠王的宗旨么,端王且先不论,惠王一直深受皇上宠爱,百姓爱戴,这个时候他出面不更是顺应天意?” 衾潇是不善于和文臣打交道,可有个容敬啊,他这张嘴也是利索的,刁钻诡辩,就是太师,也能打个平手,甚至是胜一筹。 果然,太师不提姻亲这一茬还好,一提,就被容敬给反击了一把,还百口莫辩。 因为民间来说,的确是惠王更有民心,但这么凶险的事,若是惠王有个三长两短的,他怎么和外孙女交代? 早知如此,他不应该拿软柿子捏的,应该先拿楚旸开刀! 失策,他多年不理朝堂,险些忘了,镇国公和护国公虽说常因为政见不合而在朝堂上辩论,但追其根本,这二人是亲戚关系,更莫说因为中间夹着一个衾嫆,这二人更是一条心为端王了。 朝堂上几方势力争辩,楚旸的人也顺势趟浑水,力荐楚唯当这个钦差。 楚漓面色如水,只在老皇帝问及他时,出来说了声“为父皇分忧,为民解难,儿臣不敢推辞”。 原本阴沉着个脸的老皇帝,瞬间脸色好转起来。 说实在的,李贵妃和德妃所出的楚唯还有楚旸,手心手背都是肉,只有楚漓,五岁那年后就被他忽视冷落,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心知当年之事事有蹊跷,他们母子二人受了委屈…… 可天子怎么会错? 就算错了,那也是对的。 所以,老皇帝对楚漓,虽说最近多有重用,可父子情份,并没有多深。 如果一定要派一个皇子出去,这种很有可能有去无回的差事,他自然是希望楚漓去的。 见他没有犹豫和怨怼,这叫老皇帝心里舒畅不少,看向他的眼神也柔和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