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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给殷老二殷老四一人一粒,自己也服下一粒,这才面色如常地继续前进。 “不行啊,雪太大了,娇小姐,我们先停下等雪小些了再走吧!” 殷老二眯着眼抬手挡着迎面吹来的风雪,吐出嘴里的雪渣滓,不禁回头,高声冲同样艰难行进的衾嫆说着。 衾嫆高声回了句,“不行,不能再耽搁了,天黑之前若不能找到无色花,我担心派来找我的人马会发现我们的踪迹。” 就算暴风雪再严峻,她也要将无色花找到! 殷老二闻言,自知是劝不了衾嫆了,便和殷老四一阵,在前头开路,替她挡着点风雪。 衾嫆脸上都是冰凉凉的雪花,触及温凉的脸蛋便融作雪水,她不厌其烦地用帕子拭去又拭去,免得打湿了衣襟。 三人好不容易才到山顶脚下。 别说衾嫆了,就是殷家两兄弟两个大老爷们都觉得浑身疲累,双腿灌了铅似的沉重,所以当衾嫆软软地坐在石头上,面色发白地喘息时,两人直接席地而坐,也跟着喘气休息。 “我们稍作休息,一炷香后立即上顶峰。”衾嫆见殷老四拿出火折子开始生火,她看了眼天色,好在风雪已经停了些,只是日暮西山,她所剩下的时辰不多了,便对二人催促着说道。 殷老二闻言,头疼地摆摆手,“诶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救人心切嘛!为了你的情郎,这么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跑这疙瘩受罪来,也真是吃饱了撑着了……” 他嘀嘀咕咕地说着,就被衾嫆瞪了眼,殷老四用拾来的柴火敲了他一下,“少说两句吧你,快帮忙生火。” 殷老二乖乖照做,嘴巴撇了下,朝衾嫆的方向觑了眼。 衾嫆从袖子里拿出绢布包着的干粮,一路上都是风雪,干粮早就冷了,她将干粮分给两兄弟,自己就着硬邦邦冷冰冰的干粮,咬了几口,草草填了下肚子。 也不知道,爹他们这会怎么样了,衾嫆食难下咽地想着,幽幽叹了口气。 希望他老人家不要太担心,也希望春花和秋月照她说的,等没人的时候,再暗示着宽抚他一下吧。 “大小姐,是沈神医!”三人烤火取暖后,便处理了地上的痕迹,准备继续出发了。 走到顶峰入口下,却瞧见沈寄年和楚漓身边的书语结伴同行,也到了顶峰的入口。 第148章 成药 “天色就要黑了,小道窄,衾小姐,你随我上去,让他们在这留守。” 沈寄年淡淡地说着,单手至于身后,另一只手拿出一枚药丸递给衾嫆。 “这是什么?”衾嫆接过,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问。 “保存体力,御寒。” 沈寄年话不多,说完,便率先上了小道往顶峰陡壁行去。 衾嫆闻言,看了眼殷老二几人,“你们在这等候,若有风吹草动,就吹响哨子提醒我们。” 然后,紧随沈寄年后头上小道。 小道陡峭,衾嫆一边走一边时时刻刻盯着脚下的石头,手扶着岩壁尽量快步上前。 “小心些。” 天色黑了,衾嫆看不大清,一脚踩着石头,就滑了一跤,险些摔下去,幸亏沈寄年虽顾着往上行,却还脑后长了眼睛,及时伸出手扶了衾嫆一把。 “多谢。” 衾嫆看了眼沈寄年扶着她手臂上的手,轻轻不动声色地抽出手,道了声谢。 随后走路愈发小心。 沈寄年微低眸瞧了眼自己的手,随即收回,负在身后,背上背着药篓,别看他不会武,走这陡峭山路,却比衾嫆看着还轻巧。 “沈大夫是经常上山采药么?我瞧你对山路很是熟悉。”衾嫆觉着这小道上又黑又静,寒风又刮得脸上微疼,便找了个话题聊。 沈寄年目不斜视,偶尔用手里采药用的小铲子抵着峭壁做依撑,闻言淡淡地回了声,“恩。” 他寡淡不语,衾嫆就是有心找话聊也聊不下去,只悻悻地闭了嘴。 哪知,在她以为对方是不想和她说话时,便听沈寄年淡漠的声音平稳地响起,“越是陡峭崎岖,越是藏着珍贵的草药。尤其是解毒的花草。” 他一打开话匣子,衾嫆便也不尴尬了,顺着这话接着问,“那你总是一人上山?” 沈寄年没有回答,便是默认的意思。 “这太危险了,我会武尚且觉着凶险,沈大夫……定是很辛苦的。” 这话倒不是衾嫆没话找话聊,医者父母心,尽管沈寄年性情古怪冷漠,但他所救之人也不少,年少闻名江湖,所医之人都是绝症或奇毒患者,采药定然都是这样陡峭崎岖之地。 听起来便觉着凶险万分了。 这份医心着实叫她钦佩,就算只是为了钻研医术,也值得敬佩。 沈寄年沉默片刻,脚步微微顿住。 似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 清淡的语调,却有温度的语句。 这么多年,所见之人无不是称赞他医术独步天下,说他年轻有为的。巴结奉承,挖苦恼怒,不枚胜举。 却是第一次,有人问他,采药辛不辛苦,上山的苦如何凶险。 虽听得出她并非出自关心,却也叫沈寄年冷冰冰的心微微触动了下。 “你放心。” “恩?” 衾嫆正扶着峭壁往上慢慢挪,忽然听到沈寄年这没头没尾的三个字,愣了下,疑惑地发出一个音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