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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盒子,白玉琉璃六角灯微微散发着浅浅的柔和莹润的光芒。 精美得令人眼前一亮。 “哇,好漂亮的灯!”春花捂嘴,惊呼一声。 就连衾嫆都不能将视线从这精致漂亮的六角灯上移开半分。 她伸出雪白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温润的灯壁,轻轻将灯从盒子中拿出来。 “天!”春花看到灯上惟妙惟肖的六幅画,双手捂着嘴,这回惊讶惊叹地说不出话来了,双眼亮晶晶一眨不眨地盯着。 太精妙绝伦了。 “这……是端王殿下亲自作的画?”秋月也觉得这份生辰礼投其所好恰到好处,又心意可贵。 六幅画,描绘了小姐的成长,也寄予了美好的祝福。 衾嫆手指舍不得去触碰这六幅画,只隔空流连忘返地划过画上的一笔一画。 她认得出,这是他画的。 没想到,他送了她这样一份生辰礼。 白玉琉璃不算多么稀罕物,但胜在白玉无瑕,琉璃温润。她上辈子也极为喜欢,而上一世…… 她嫁到端王府后,楚漓细心地将她的卧房里的灯都换了这种精美又易碎的灯盏。 那时候她并不以为然,只觉得不管楚漓做什么都是为了讨好她从而巴结她背后的镇国公府和护国公府,对他是处处挑剔不满。 如今想来,他这人温柔善良,默默替她这个名义上的王妃做到了极致,她却不珍惜,反过来…… 胸口和喉头都苦闷酸涩,她轻轻将灯提起来,放回盒子里。 “小姐,这灯这么好看,你怎么不将它摆屋里照明啊?”见衾嫆将灯给收了起来,春花不解。 衾嫆却只抱着盒子,小心翼翼地踩着凳子,将其放到了柜台上。 可谓是束之高阁了。 秋月便轻声替她解释,“小姐是太喜欢这灯了,舍不得摆出来,怕摔着了。” 春花听了点头,“也是——可是既然端王送了灯,肯定不是让小姐这么束之高阁,看都不看的啊……这么放着,也太可惜了吧。” 闻言,衾嫆手指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抱了下来,夏婵和秋月怕她站不稳摔着,忙扶着凳子。 她轻轻一跃,落了地,长长的落地裙摆却让她有些忐忑。 “秋月,你替我将灯摆我床头旁的矮柜子上,嗯……千万小心,别磕着碰着了!” 衾嫆不大放心其他人,将盒子递给了稳重细心的秋月。 被她的小心翼翼感染,秋月也不敢大意,谨慎地接过了盒子,慢慢将灯拿出来,按照衾嫆的指示,将灯摆放好。 “小姐,您看满意吗?”秋月摆完还不忘请示下衾嫆的意见。 衾嫆点头,漂亮的脸上满是笑容。 三个婢女一下便明白了,早先给小姐贺寿,夸她美都没有多开心,但端王殿下的贺礼一来,她整个人都鲜活开朗起来了。 可见是真的喜欢这份贺礼……或者说,喜欢送这份礼的人? “好了,该去前厅了,客人们也该到了。” 虽说是家宴,但总有一些跟着家里来的和她关系并没有多亲厚的旁支亲戚。 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好的,这是重生后的衾嫆学会的一件事。 “衾嫆!” 听说护国公府的人到了,衾嫆忙和衾潇衾枫一起,提着裙子带着婢女去门口迎接。 容央一袭嫩黄罗裙从踩着马车凳下来,见到衾嫆眼睛一亮,打招呼喊了声。 衾嫆笑盈盈地上前,姐妹俩相视一笑,“你今天可真美!” 不约而同的话一落下,两人又忍不住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外祖母!” 车帘拉开,丫鬟扶着容老夫人出来,衾嫆忙亲昵地上前去扶一把,甜甜地唤着。 容老夫人自打换了沈寄年的药方子后,身子骨和气色以肉眼可见的情形在好转,衾嫆看了眼精神十足的老夫人,不禁感到开心。 “岳母大人。”衾潇咳了声,上前拱手向老夫人行礼。 容老夫人不大喜欢衾潇,但听说他现在对衾嫆衾枫姐弟俩极好,便淡淡地回了一声“嗯”。 “舅舅呢?”衾嫆眺望了一眼马车队列,不禁疑惑。 提起容敬,容老夫人面色淡淡,“在路上了。” 衾嫆便看了眼容央,后者快人快语,“还不是容惜,她出门晚了,我爹就等着呢!” 这话说着,带了几分淡淡的嫉妒。 能不嫉妒吗?她想念她的母亲,可是母亲如今只在小祠堂吃斋念佛,几乎不见她,更别说带母亲一起来赴宴之类的了。 而她爹…… 罢了,容惜只要哭一哭,柔弱又可怜的样子,她那个爹就心软得找不着北,什么都依了对方。 “好啦,进去吧。”衾嫆听说容惜也来,面色变了变,但人多,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拉过容央的手,安抚地拍了拍。 “二舅母。”容二夫人也来了,她的马车在容老夫人后头,下了车便温柔热情地上前来拉着衾嫆就夸赞,“嫆姐儿越发漂亮了,真是仙女儿一样的模样。” 衾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二舅母谬赞了。” “嫆表妹,祝贺你生辰。”这时,容敬和容惜到了,前者冲衾嫆点点头,说了两句,然后衾嫆便听到容惜柔柔的嗓音,令人心里不适地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