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衾嫆几步走来,手中折扇敲打着手心,“说,你是谁,为什么冒充这石屋主人?” 老者像是听不懂一样,摇头,看起来可怜极了,“姑娘啊,老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衾嫆忽而冷笑,自己伪装得对方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伸出扇尖,朝着对方飞快一勾,就将他鬓角的白发打乱,露出鬓角里黑色的头发。 然后她又看了眼殷老四,后者这么会功夫也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了,咬着牙,上前粗鲁地从老者的鬓角伸手毫不客气地一撕。 一张人皮面具被拽落下来。 露出一张中年男子的脸来。 夏婵惊异地望着这一幕,只觉得惊奇。 被撕掉伪装的人皮面具的男子登时吓得跪地求饶,“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小人就是一时贪财……小人不是有意欺瞒啊!” 衾嫆冷冰冰地问,“原先的老人家去哪了?你对情人泪知道多少——” 男子眉目转了转,衾嫆一看便知他要糊弄自己,拔出匕首,直接横在了对方脖颈处。 “说,不说实话的话,立马杀了你!” 被衾嫆雷厉风行,杀伐果决的样子吓到,男子忙摆手表明自己的态度,“说,说,说!小人什么都招,别,别动手……” 第096章 珍珠 这男子原来是那石屋主人的远方侄子,因为好赌又懒惰,家徒四壁没有办法就将主意打到了唯一的远方亲戚身上。 原想过来混吃混喝,但这个远房叔叔却嫌他游手好闲,每天阴阳怪气的。两人就开始不和,恰巧他看到了殷老四给叔叔的信,从他口中问出了情人泪的情况…… 他想借机捞笔钱,可是固执的叔叔不肯,两人就吵了一架,叔叔负气出走。 再然后他财迷心窍,加上早年走南闯北会点人皮面具制作,便冒充自己叔叔。 “你撒谎。”衾嫆手中的匕首没有放下,眸子里浓浓的厌恶,道。 她指了指窗角那的箱子,“你杀了他,将他藏尸至此。” 听到衾嫆这么说,殷老四面色一凛,忙上前打开那箱子,果然看到已经浑身冰冷僵硬的老人家的尸体。 不禁惊叹衾嫆的洞察力和聪慧。 “这……不,不是我杀的,是,是他和我吵,然后我……我就推了他一下,他自己撞死的!跟我没关系,对,我没有杀人!” 他矢口否认,衾嫆却冷冷地踢了他一脚,“畜生!” 事到如今还死不悔改! 她忽然想起前世,外祖母死之后,容惜站在护国公府门前,说的混账话。 什么外祖母自己短命,与她毫无关系…… 怎么毫无关系! 前世两国公府若不是容惜和容小莲从中作梗,岂能衰落成那般。 害人者,却常以受害者自居。 这到底是个什么道理? 衾嫆用匕首指着男子的筋脉,“说,情人泪的下落在哪?老人家他临死前可有留下相关线索?” 对待这种人,衾嫆用的只有以暴制暴。 男子被衾嫆凶狠的神情以及脖子上的疼痛吓唬到,忙带着哭腔地道,“别动手别别别,小人都说——有有,有线索的!” 他此时已经后悔莫及,为了一点银两,将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多不值啊! 衾嫆冷着脸,等他开口,手上的匕首不曾离开他的脖子,“老实交代,否则立马送你下去向老人家赔罪!”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男子怎么还敢撒谎?他恨不得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倒豆子似的说出来,就怕衾嫆一个不满意,手一抖,他就小命交代在这了。 “我听叔叔说过,情人泪听起来像是眼泪,其实是鲛人的泪——古时候一个传说,鲛人的泪落地可成珍珠,能入药……” 男子哆哆嗦嗦地说着,“其实情人泪就是淮海产的白玉珍珠……这个东西很常见,但是不容易找寻,要凭运气的……当年那位救了我叔叔的神医也只是碰巧捡到了一颗罢了。” 他说完,不由双手抱头,做出害怕又愧疚的动作来,“姑娘,小人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该,该放下匕首吧!” 鲛人的眼泪,淮海的白玉珍珠。 所以兜兜转转,情人泪就是白玉珍珠! 衾嫆眼中迸射出狂喜来,她忙收了匕首,对魏赢道,“魏赢,带他去见官——老四,你跟我去找珍珠!” 一确定了目标,衾嫆整个人都像是活过来一样。 而众人也被她的这股干劲儿感染,点头依言行事。 魏赢擒住男子的肩,将他的手反剪到身后,提着他,去见官。 男子一听说要见官,脸上立即变色了,“放开我,放开我——你们答应了不伤害我的!你们言而无信,我要举……” “带走。”衾嫆嫌他啰嗦,直接抬手示意魏赢可以将人带走了。 料理完了老人家的后事,衾嫆立马带着殷老四和夏婵,去码头。 “小姐,你怎么确定码头就有您要找的珍珠呢?”夏婵茫然地望着充满活力干劲的衾嫆,不解地问。 对于夏婵的问题,衾嫆的答案很随意,“这没有关系。有没有去看看便知。” 等到了码头。 衾嫆手里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手心,左顾右盼地欣赏码头边叫卖的商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