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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拘不住的性子,比起刺绣学规矩,更喜欢舞刀弄剑。幼时她们是同一个师父教拳脚功夫的,只是容央学了没多久便弃了。 而衾嫆为了有个一技之长,博得楚唯欢心,假把式地舞剑倒是狠练了一阵子。 “呀,好轻的剑。”当衾嫆将软剑拿给容央时,后者双手接过,只觉分量极轻,十分趁手。 衾嫆拿了自己的那柄,反手背在身后,长发飘飘,裙裾摇摇,颇有几分女侠风范。 “你前阵子不是嫌舞刀弄剑的不文雅,说往后不碰了么?”容央见状,便知她这是打算练剑了,有些不解地问。 衾嫆却嘴角含着笑,眼里明亮又坚定地道,“自打我脑袋磕了下后,便想明白一件事,光是别人保护我不成,自己也得会几手防身的,这样,才不会被动挨打。” 似是对衾嫆一个国公府嫡小姐说出这般杞人忧天的话感到不赞同,“话是这个理,不过你花拳绣腿的,关键时候也不顶用的。” 容央说话直,若是换做从前的衾嫆,早就翻脸了。但现在的衾嫆却只是笑笑,有些无奈地道,“是啊,所以才更要苦练了。” 虽然从前学的花拳绣腿,但好在基础是有的,只需刻苦练习,总比先前要好。 她都这个年纪了,自是没有想着做什么以一敌十的侠女,只求着应付普通人,比如丫鬟婆子类的。不叫人轻易暗害了去。 说完,衾嫆便走到院中,开始练剑了。 见衾嫆这么上进,容央也有些手痒,在一旁,跟着她学几招。 但她到底不是衾嫆,只一会,便觉得乏了,将软剑递给自己的丫鬟,干脆坐在一旁休息看衾嫆练了。 春花和秋月端了茶点上来,容央也不恼衾嫆将她撂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用着茶点,看得津津有味。 她忽然想到,衾嫆舞得一手好剑,或许几日后的寿宴上可以一展风采,艳压那些只会弹琴作诗的闺秀。 第065章 眼光 衾潇下了朝回府,听教养嬷嬷汇报完后,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但又不好当着外人面数落衾嫆,只憋着气,面上故作镇定地说了声“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气急败坏地朝海棠苑去了。 但当他看到练剑练得无比认真,动作行云流水,比之一般习武之人要优美许多,却又比一般花架子多几分力度的衾嫆时,那满肚子的气又神奇地消散了。 再看一旁容央已经察觉他来了起身福身行礼,冲她点点头。 “姑父。” “央姐儿来了。”容央小时候经常来镇国公府玩,衾潇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格外亲厚,和颜悦色地说道。 容央落落大方颔首,也不拘谨,随后在衾潇的示意下重新落座,春花给衾潇上了茶,二人便一同安静地喝着茶,欣赏着衾嫆专心致志练剑的画面。 衾嫆练得浑身乏了才暂做休息,她这副身子还是不够强健,才这么会就喘得厉害。 她想起前世被容惜的侍卫钳制,连自保挣脱的本事都没有的场景,便难以释怀。 酸麻的手腕也不顾了,咬咬唇,额角细密的汗沁出,她再度扬起手中的剑,愈发投入起来。 就连衾潇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都不知道。 衾潇有些古怪地拧了下眉头,总觉得衾嫆这般刻苦叫他不解。 容央却看出他的疑惑,怕他责备衾嫆逃了教养嬷嬷学规矩的课程跑来练剑,便将先前衾嫆所言转告。 这么一说,衾潇便有些内疚了。 女儿接连几次受伤遇险,想来是心里有了阴影芥蒂,难怪会勤加练习起武艺了。 这般想着,衾潇便暗下决定,回头还是得多派几个人保护女儿,最好是请一个教习师父接着教她防身的本事。 至于礼仪…… 再说吧。 说到底,衾潇自己也是个武夫,对于礼仪什么的若不是衾嫆老是往外跑,他也不会多加苛责。 衾嫆手腕一麻,有些脱力,手中的剑便飞了出去,插进了树干,只是她力度到底不够,剑尖只入了指甲盖那么点,摇晃了几下,便掉落在地。 她有些怔愣晃神,喘着气,眼眸一片混沌。 好一会才蹲身捡起了剑,转身时,衾潇已经走一会了,回到桌子前坐下,见桌上有三盏茶,不禁挑眉,“我爹来过?” 她坐下,将剑递给春花,后者拿回屋内挂好。 端起茶便仰头灌了几口,解了渴,才拿帕子擦汗。 容央:“你爹来时似还有些生气,不过我说了你练剑的原因,他好像就不生气了。” 听了容央的话,衾嫆顿了下,随后有些感动,爹对她是真的很疼爱了。 “对了,贵妃生辰,我们府上贺礼已经备好了,你呢,准备了什么?”容央放下茶盏,凤目看向衾嫆,好奇道。 衾嫆擦着脸上的汗,胸口还有些起伏,闻言不咸不淡地应着,“还能准备什么?有祖母和我爹筹备,这些我不必操心。” 容央张了张嘴,有些讶异,不禁眯着眸子打量衾嫆一会,而后抚掌,道,“看样子你对惠王殿下是真死心了?” 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衾嫆先前多么喜欢楚唯,她可没少因为这个同她吵,怎么劝都劝不住。衾嫆爱屋及乌,为了讨好惠王,自然是卖力讨好贵妃,往年贵妃寿辰,她要么提前一两月寻宝贝,要么花很多心思准备名贵的字画保养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