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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商那日去哪里了。”她淡淡的声音不紧不慢响起,黑衣人猛然一愣,很明显没想到对面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当日离开凤栖宫去了哪里?以及,她身上的梅子来自哪里。” 黑衣人暴露在外的双眸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小姐是怀疑……” “我没有怀疑,我是在问你。” “宫商离开后去了御膳房。她离开没多久迎亲的人就在另一个跟凤栖宫一模一样的地方接走了顶替之人。”黑衣人如实回禀。 风沧澜冷眸微眯,飘过一丝阴寒。 垂眸落在鲜红的被褥上,指尖轻轻划过,“难怪……” 难怪那日她听到外面有响动起身准备查看。 结果刚一起来,凤钗就掉落在地上,她不得不回到位置,让宫女把凤钗重新带上。 现在回想起来,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宗正昱派过来的人,绝对不会是生手,一定是非常了解这块,并且有多年经验在这块一定是顶尖的佼佼者。 可,当时却出现了凤钗落地的现象。 当时还没觉着不正常,凤钗嘛没插稳掉地上很正常。 可封后大典,帝后大婚不容任何瑕疵,怎么会出现这么低级的错误。 根本就是故意如此! 一早就计划好的! 插凤钗时就做了手脚! 想要瞒天过海,自然不能跟真正的凤栖宫相差太远,所以那处按照凤栖宫模样布置的宫殿一定就在不远处。 那么!问题就来了! 虽说帝后成亲不用像民间那般,吹吹打打可也会弄出声响。 她听到声响必定想一探究竟。 凤钗的作用就上场了! 不插稳,静坐不乱动没问题,可听到声音去一探究竟,起身就有了大弧度动作,凤钗顺势掉落。 她走到一半就会退回去,然后重新插上。 这一环扣一环,掐的分毫不差。 这背后之人,果真是厉害。 若是能有幸见面,她一定要问问,这位幕后主使,怎么做到一路畅通无阻的将她抬出宫的。 关于内力被泄尽,回宫后她仔细回忆。 吃穿用度基本是宗正昱把关,自己又二审了。 唯一没注意的,只有宫商递过来的干梅。 当时孕吐恶心的厉害也难受,宫商递过来她压根就没注意更没想过。 有徽羽的前车之鉴,她不得不提起戒备。 以至于这次查所有事都没交给宫商。 在没有绝对的证据面前,她不想污蔑任何人。 宫商还跟在她身边多年,但又不能不万分小心。 徽羽那一击真的是太痛了,至今都无法忘怀。 她自认为是个冷心冷情甚至无心的人,来到这个世界那么多年唯一走进心里的也只有徽羽宫商。 甚至当时救她一命的画书清都在某些事做了隐瞒,结果还是被人从后背刺了一刀。 太疼了,她不想再受第二次。 她双眸微合,希望宫商跟这件事毫无关系。 否则…… 她缓缓睁眼,眼底一闪而逝的弑杀之色。 即便是宫商,她也绝对不会手软。 “继续查。”她揉了揉眉心,“暂时不要对宫商露出任何戒备倾向。” 宫商不是奸细皆大欢喜。 可若是!那她一定要好好利用这棵安插在她身边多年的棋,把那下棋之人揪出来。 “是。”黑衣人点头,“要不要查查当时的几个宫女?” “查?”风沧澜朱唇翘起一个阴冷弧度,“如此明显的问题,留着他们等我反应过来揪出老底吗?” 黑衣人沉默不语,一个闪身消失在凤栖宫中。 风沧澜望着殿门的放下垂眸轻笑,宫商啊,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春日寒意跟暖阳同在,温暖的阳光洒在地上,却也有照射不到的地方。 阴暗的密室里,铁框做的牢牢之中里面躺着几个身着宫女服饰的女子。 她们浑身站满了淤泥,各个蓬头垢面,宫女服饰上满是血痕,皮开肉绽。 铁牢外 一个欣长伟岸的身影双手负立,狭长的凤眸睥睨而去。 双眸似鹰,犀利锋芒。 “皇上,这几位便新婚之日伺候皇后的的宫女。” “赶到时,正好遇到被灭口。”再晚一步,这些人全都死了。 当时皇上扶着“风沧澜”下撵车时就发现了是假冒顶替。 对外称让他去拿大氅怕“风沧澜”冷着,实际就已经在着手布局了。 那种劣势,敌人在暗他们在明,竟然还搬回了一局。 若不是皇上的缜密布局,没准皇后已经被带着远渡河流山川,已经去了月夜国。 “嗯。”宗正昱瞳仁微动,瞟了一眼里面的几人。 瑞凤眼中煞气凌然,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神。 与在凤栖宫风沧澜那里判若两人。 此时此刻,他是君临天下的王! 深处暗处,更是黑暗的主宰。 “你们幕后主使是谁。”他冰冷的声音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惧意。 “说,留全尸。” “不说……”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旁边烧红的烙铁,“生不如死。” 铁牢里,几个宫女惊恐围成一团,恐惧嘶吼,“我们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