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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时笙对镜照了照后, 心情大为舒畅,自入冬后她已经好久没有这般认真的收拾打扮过了,她自从前就是有些臭美的, 眼下看到精致貌美的自己自然是觉得十分开心的。 到了下午孟修林的两个兄弟纷纷携家眷上门, 府中人一下变多热闹了起来。 孟时笙也是最近两天才知道孟修林竟然还是有兄弟的,因为按照她从前看的宅斗文来说一个府中几房就算是娶妻生子之后也是继续住在一起的。 而且按照古代特别注重族亲的程度来说, 她都穿来大半年了也不至于没走过一次亲戚串个门什么的吧,毕竟三家都是住在上京城里, 又不是远隔千里。 总之, 孟时笙是对这突然冒出来的亲戚是感觉有些奇怪的。 后来听了系统的解释才知道,原来在孟老爷在的时候三家就已经分家了, 刚分家时三家倒也关系和睦来往密切,但自从孟老爷去世之后三家便因为遗产问题有了龃龉。 三家虽都没有明面上闹开过,但心照不宣地慢慢减少了来往,前些年虽然平日里不太走动,但大大小小的节日里还是会做做面子功夫。 到了这两年,便只有过年这一日才会聚在孟尚书府中,也只有这一日三家是和和气气能看出是一家人的样子。 说来奇怪,都已经闹到这个程度了,按理说也没必要大年三十还要聚在一起吧,拜年不都是初一才开始拜吗? 孟时笙真的无法理解,明明已经不是一家人了却要在三十这一天做出像是孟老爷还在一家团聚的样子,要是一家人的话平日又都不会走动。 据系统说,孟修林后面多次试图缓和三家关系但都无果,最后只好无奈作罢。 亲缘之间的关系也都挺微妙的,但这都与孟时笙好像也没多大关系。 等到两家都到了之后,祭祖便正式开始,孟时笙作为女眷能参与的并不是很多,所以她倒是也没有很累。 见到两家家眷也都只是礼貌问好之后便无再多交流。 晚宴时候大家也都是和和气气,甚至氛围说的上轻松,并不像孟时笙刚开始时想那样尴尬沉默。 大家都说说笑笑,甚至孟尚书他们还聊起了朝中今年一年发生的大大小小比较重要的事情。 剩下的小辈之间氛围也还不错,孟时衡和他们也说起了科举和武试什么的,女性小辈之间倒是拘束很多,古代女子都较为腼腆,只聊了几句之后便再无人开口。 两位女性长辈倒也和气,拉起了家常,孟时笙边吃边听她们聊着。 大年三十夜里,免不了是要喝些酒的,孟时笙在现代虽然不常喝酒,但酒量其实还是不错的,和朋友聚会时她的酒量也算是中上层水平了,至少还从未醉过。 所以今日她也并未刻意节制。 初时在晚宴上时一切还好,并未有什么不适,但等到晚宴结束之后她开始慢慢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孟时笙也只当是冬季气温冷热交替,再加上自己刚吃完饭有些热的缘故。 因着三十夜里要守岁,晚宴过后并还未结束,因三十是三家一起过,总要有些娱乐活动。 古代消遣娱乐的节目也就那么一些,大概大户人逢年过节请梨园戏班子过来搭台唱戏也几乎是成了一种习俗。 晚宴过后,大家便都去往花园处。 等大家都到了时,戏台和众人要坐的桌椅都已摆好,桌面上也都放了水果茶水点心等饭后甜点一应俱全。 孟时笙刚坐下没多久便隐隐觉得有些头晕,她抬手揉了揉额头,有些后悔没有让云杏跟来而是自己一个人来了前院了。 不知道是原身本就酒量不佳,还是古代的酒浓度更高,孟时笙觉得自己应该是有些醉酒上头了。 这时台上咿咿呀呀的戏曲开始了,孟时笙本就有些头晕,那尖锐的戏腔入耳刺激的她头更晕更加头痛欲裂,大脑一时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裂开来一样。 她抬头环望了一下四周,发现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台上的戏曲,便招手叫来了一位侍女,让她传话给孟修林和孟时衡说自己有些乏了就先回去歇息了。 然后和身边的长辈打了招呼便准备起身先往回走了。 等出了花园,耳边那戏曲声小了些她才觉得那头痛欲裂的感觉好像消减了一些,但好像眼前的景象开始逐渐变得影影绰绰起来了。 孟时笙觉得自己好像踩在云上,轻飘飘的,她时而思路清晰时而又觉得大脑混乱,眼前的景色开始变得重叠,路边树梢上挂的灯笼的光线也变得明明灭灭。 世界好像要颠倒过来。 奇怪,世界怎么可能会颠倒。 孟时笙摇了摇头,企图将脑海中的奇怪想法给甩出去。 她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向前走去。 那种踩在云上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不仅是脚下的触感变得绵软,孟时笙觉得整个人好像都有些软绵绵轻飘飘的。 “小姐?” 恍惚中她好像听见了一道清冽好听的男声在她周围响起。 “小姐你还好吗?”那声音仿佛有些慌张和担忧。 很快她周围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孟时笙想抬头探寻一下那声音和脚步声的来源,一抬头却只觉天旋地转,四周一切都开始翻转旋转。 她的身形有些不稳,twelve脚往前一步没有踩稳,眼看就要向后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