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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高跟鞋穿久了有些不合脚,她气喘吁吁,差点绊了一下:“郁承!” 男人回过头来,眸子又深又沉。怀歆心口跳了一下,见他突然折身,直接打横把她抱了起来。 身体蓦然腾空,怀歆低呼一声。 郁承就着这个姿势往电梯间走。来来往往都是人,见此情景纷纷看了过来,怀歆挣扎着捶他两下,压低声音说:“你放我下来!” 郁承没理,双臂强有力地禁锢住她。 电梯里还有两三个人,怀歆脸色绯红,只得将头埋在他脖颈,感受到一片快要燃灼起来的温度。 刷了房卡进了门,郁承把她往床上一扔,径直覆身上来,用力地亲吻她。 浓烈的伏特加气味侵袭而来,怀歆本就晕眩,这下更有些喘不过气来:“唔……唔!” 她推搡着身上的人,他却不为所动,手指伸进她发间,摁着她的后脑勺吻得更加深入。 酒精烧出滚烫的温度,怀歆觉得自己好像要被他掰碎了揉进骨血里,唇被他狠狠咬了一下,蔓出丝缕咸腥的味道。怀歆吃痛,就在快要窒息的时候,才终于被郁承放开。 她瘫软着身体倒在衾铺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还没来得及缓过来,就被他攫住下巴,逼近了质问:“你知道那个楚峋是谁么,就敢接他的烟?” 这些人的背景复杂,能来局的都不是什么简单角色,楚峋家里表面上是做旅游产业,其实和梁朝熟的很,背地里都有些灰色地带的收入。 这是郁承第一次发火,怀歆被他这么猛地一喝迅速反应过来,心知自己的举动有失妥当,大概是平日里被他纵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她眼睫扑闪了闪,有些潮气汇聚起来,在眸子里凝成了一汪泪。 委屈巴巴的。有自责,也有迷茫和无措。 她故意接那个什么楚先生的烟,又离他那么近,只是因为看到Linda吃了醋。郁承谈话间一直同对方很疏离,没什么可指摘的,可她就是心里不舒服。 不是他的问题,是整个酒局,这些人,所有的人都让她感到很不舒服。和饶以杰他们的小打小闹不一样,她连能与这些人坐在一起,都只是因为被冠上了郁承“女伴”的名号罢了,连姓名都无足轻重。 那种无法遏制的介意让怀歆意识到,也许她并不是那么玩得起的人。 她可以同他游戏,跟他上床,但她不能阻止郁承回到香港。 他以后会越来越踏入这趟局,到时会不会抽不出身来?她不知道,也有些害怕。 起初故意装作不在意,其实心里是希望郁承带她走的,但怀歆不想主动说明。 她在意他的态度,所以希望他能够心有灵犀地行她所愿,让她安心。 可是—— 站在他的角度看一定很莫名奇妙吧。 也许他不一定能够懂她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怀歆躺在床上没有动,只是可怜兮兮地别开头,眼尾通红地看向别处。 她知道郁承是因为担心她才动怒,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委屈。 怀歆窝在被子里无声地流着泪,吸着小鼻子,好像被全世界抛弃的可怜模样。 片晌,一声深深的叹息落下来。 郁承重新俯低了身体,温柔地把她抱进怀里。 他捧着她的脸,小心地亲吻她的唇、颊边、鼻子和眼睛,极尽安抚。 “不哭了宝贝。” 他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低缓哄着:“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 怀歆往他胸口蹭了蹭,抽噎两声,巴巴地看着他:“你哪有不周……” 是那种明知自己有错,却还是希冀他能找到理由为她开脱的神情,十足惹人怜。 “这些人一开始我就不该让你见。”郁承低笑着叹,吻她小巧莹润的耳垂,“我合该把你保护得好好的,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你。” 起初放心带她去是觉得这些都是付庭宥比较有把握的人,有他镇着场,应当出不了什么大的岔子。 可他忘记了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怀歆耳尖冒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嘟哝:“这不算你的错。” “是我错。” 郁承敛下眼,凝视她片刻,唇角虽还是笑着的,声线却低沉下来。 “我错在让你还不够相信我。” 怀歆怔住,蓦地抬起了眼,与他视线对上。 男人眸色漆黑幽微,深沉如望不见底的潭,她手指蜷起,心脏砰砰地跳起来——原来他是能够明白的。 他是能懂她的。 “但其实我也有点吃醋,在听你说只是玩游戏而已和接那个楚峋烟的时候。”郁承嗓音温沉,佯装恶狠狠地捏了捏她的脸,“我以为你不介意和别人玩。” 怀歆抿唇,小声辩驳:“我也吃醋了。” 郁承摸了下她的脑袋,弯着唇低声笑起来:“我知道。” “……” “是因为Linda?都是她在讲,我没怎么听。”他勾了勾眼尾,语气格外低缓,“我一直在看你。” 如同一颗小石子投入湖面,荡漾开层层涟漪。 怀歆哼哼两声,口不对心:“看我干嘛?” 郁承含笑压低下来,温热的气息徐徐拂过她颊边:“你说呢?” “我不知道。”怀歆傲娇地扭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