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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落皱眉,她已经平静下来,她觉得钟岁言有些反常。 “你这么说,挖了林子涵的墓,都是便宜她了。” 钟岁言幽幽的说。 施落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钟岁言道:“看来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下不了山了?” 施落道:“没错。” 今天,她必须搞清楚,钟岁言和萧老头之间的纠葛。 钟岁言看着远处的群山,思绪飘的很远。 “我少年得志,便觉得世间尽在我脚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于是,在明知道萧慎和武青兰是一对的时候,我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便也想着娶那位南越第一美人为妻。” 施落一怔:“你的意思是,你不是真心爱慕我母后,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钟岁言道:“不然呢?我不喜欢比我强势的女人,我喜欢柔顺一点的。” 施落“……” 这和苏嫔说的完全不一样。 施落感觉哪里透着不对劲。 钟岁言又说:“武青兰和萧慎成亲后,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萧慎当时已经是太子了,我若是继续纠缠不是找死吗?” 施落觉着钟岁言说的不是假话,而且,他挥刀自宫的时候太子都八岁了,若是钟岁言有想法,早就做了,怎么还要等到萧慎登基成了太子之后再报复,何况他报复的方式太幼稚了点,当时施落还说钟岁言是个反社会人格,怎么看着没有智商呢。 施落越发感觉哪里有问题了。 钟岁言看了施落一眼:“看来你还不是太蠢,终于想通了。” 施落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继续说。” 钟岁言道:“因为我的医术,我进了太医院当值,我和萧战是师兄弟,关系算不上多好,但是一起喝杯酒还是有的,我去的时候才发现,在的人除了萧战,还有他夫人林子涵,以及林子涵的表妹苏禾莞。” 施落一顿:“苏禾莞和林子涵是表姐妹?那宫里的那个苏嫔……” “她是林子涵的妹妹,林子熏。” 施落大惊。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萧老头明明和钟岁言关系不好,还要去看望苏嫔,而苏嫔为什么要说假话骗她了。 钟岁言看了施落一眼,又继续说:“我对苏禾莞的印象不深,她长相清秀,并没有武青兰那么明艳,不过让人看着倒是不讨厌。” “那天我喝了点酒,很快便醉了,记忆模糊,我梦到自己和一个女子在一起,那女子是谁我却不记得了,可我是太医,自己做没做过什么事,还是知道的。” “萧战没说那人是谁,我也不好猜测,而且苏禾莞当时已经走了,我便离开了萧府,那些年往我身上扑的女人不少,这件事我很快就忘了。” 他自嘲的笑了下:“直到一个月后,苏禾莞进了宫,没多久又怀孕了,说是胎不稳让我去请脉的时候,我才知道发现她怀孕的时间正是我醉酒的时候。” “混淆皇家血脉,秽乱后宫是死罪,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有人下了套,想让我死。” “我咽不下这口气,本来想着直接弄死苏禾莞算了,可是当时苏禾莞苦苦的哀求,说这个孩子也是我的骨肉,还保证说这件事绝对不会说出去,看着她眼中的泪水,我居然心软了……”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我这种人居然会心软,也就是那唯一的一次心软,害了我半生。” “萧战买通了我的徒弟钟林给我下了药,让我神智出了问题,我出现了幻觉,然后做了后面的事,吓得皇后小产,苏禾莞难产血崩。” 钟岁言长吸了一口气:“等我神智清醒的时候,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萧战托人给我捎了信,说苏禾莞生下一个儿子,若我听他的话,这个孩子就平安无事。” 钟岁言忽然哈哈大笑,笑到最后,眼泪都要出来了:“其实他的担心多于了,萧慎觉得我疯了,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谁会听我的话?” 第710章 为什么这么聒噪 山上安静,冷风吹过,几乎吹进了人的骨头里。 卫琮曦问:“父皇说,当初公主中了岩花之毒,你明明有解药却不肯拿出来,后来孩子死了你才拿出来,也是因为萧战?” 钟岁言看着他:“不然呢?我从小到大一直是天子骄子,何曾遭过那么大的罪?我在牢里待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人生有几个二十年,我是疯了吗?萧慎和我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状若癫狂:“现在好了,我的儿子没事,我再也不用受制于萧慎,如今我只想把他虚伪的面皮撕下来,踩碎了喂狗。” 施落看着钟岁言,她从他身上看到了当年卫琮曦的影子,俩个人的经历是那么的相似。 施落又问:“萧墨劫狱被抓,是他自己泄露了行踪,还是我师父泄露的?” 钟岁言抬头看了施落一眼:“回到京都,你自己去问他。” 施落没有阻止钟岁言,她没经历过钟岁言受到的苦楚,就没有权利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说什么。毕竟那是苏禾莞一条命,为此钟岁言变成了一个太监,失去了二十年的光阴,人生都毁了,而苏墨失去了他的亲生父母。 这一切或许是他们父子一起策划的,或许不是,这都是钟岁言和萧战的事情,事到如今,萧老的头面貌被重新了刻画了,施落也想清楚了很多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