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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可是仙,怎么会死!” 魔君红衣黑发,无风而拂,神态自若,恍然间如同神明降世。目光在仙帝尸体上停留,勾唇一笑,淡然地道:“我杀死了他。”似是呢喃,又似在陈述事实,眉眼如画,笑魇如花。 他残破之躯猛然从半空坠落。 沈木觉得自己和魔君到底也是朋友,见死不救似乎说不过去,叹息一声飞了起来,在仙族和魔族的注视下,单手捏爪,一把抓住正极速下降的魔君。 魔君被沈木牢牢抓在手里,如同老鹰捉着自己的小崽子般,甚至还在半空中抖了抖。魔君愣了愣,“谁让你接住我了?” 沈木笑道:“我们怎么说也是朋友。”嘴上说得好听,背地里沈木默默将魔君食指上戴着的红戒指给取下来,此时魔君心不在焉,并没有注意。 魔君之所以心不在焉,那是因为这跟他想象中的情景不一样……明明应该剑魂来接住他啊!魔君看了眼不远处的噬魔剑,急切扑腾了一下,“你把我放下,被剑魂看到会误会的。” 话音刚落,只见那刺入仙帝胸口的噬魔剑疯狂颤抖,红光一闪,幻化为超凡脱俗的美少年,他脚尖点地,挥袖而飞,风驰电挚,霎时出现在魔君身旁,瞪着沈木道,“放开我男人。”刚才仙帝垂死挣扎,试图拉着他一起去死,才耽误了须臾,没想到回过头自家男人就在别人手上。 沈木双眸微眯,睨了他一眼,心里直觉好笑,剑魂就是剑魂,一点脑子都没有,不知好歹。看在魔君的份上,他也不计较了,直接松手,五指轻张。此时魔君体内尚无一点修为,直接从半空掉落到地面,尘土飞扬,硬生生摔了个狗啃泥。 魔君苟延残喘地从地上扒起来,耳边传来两族之人的笑声。 我不要面子的吗?! 护夫心切的剑魂连忙飞下去扶起魔君,又瞪了眼沈木,“你怎么能放手?” 沈木也飞下来,站在他们面前,无辜地耸肩道:“你这剑魂,刁蛮无理,让我松手的是你,责怪我松手的也是你,莫不是你瞧着我好看,存心挤兑我?” 瞧着你好看?也太不要脸了吧。剑魂不是没听说过沈木的厚脸皮,但闻名不如一见,还是生生被折服。剑魂做了几千年的剑魂,不善言辞,平日里也只跟魔君说过话,那里遇到过像沈木这般厚脸皮的生物,望着沈木一脸坦然的模样,剑魂恨得牙痒痒。 被忽视的魔君很不开心,扯了扯剑魂的衣袖,“小魂,我都快死了,你能不能多关心一下我。” 剑魂正在气头上,那里顾忌得上他,气呼呼瞪了他一眼,“你这不还没死吗?” 魔君:“……” 扎心了,上火了,想死了。 作为好朋友的沈木善意提醒道:“你还是多关心他一下,他马上就断气了。” 他是神树,掌握着生命之源,能清晰地感受到魔君体内的生机正在飞快流逝。仙帝最后一掌,看似平淡,实则暗藏杀机,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死气弥漫在魔君周身。至于魔君看起来还很硬朗,不过回光返照罢了。 闻言,剑魂并未惊慌失措,转头情意绵绵盯着魔君,而魔君也望向剑魂,眼神也带着一片温柔。两人搂在一起,四目相望,眼中爱意情真意切。 沈木抬抬下巴,注视着这两人,撇了撇嘴,其实他挺腻歪这副情景的,可是他身后站着一群仙族,伫立在此也是为了一种无形的保护。不过不是保护仙族,而是为了保护魔君。 魔君闯入仙宫,偷盗噬魔剑,其中沈木的推波助澜占了很大部分,直到魔君偷出噬魔剑,仙帝才发觉,追上来决一死战,誓死捍卫仙宫的尊严。 仙宫的人不是傻子,更知魔君和沈木私交甚好,此战以后,他怕是再也回不去仙宫了。也不一定,还有一种方法能回去……那就是去仙宫的仙牢,沈木相信那里很欢迎自己。 不过沈木不悔,他与魔君是朋友,帮这个忙在所不辞。况且他也得到报酬不是吗?他紧握的右手里藏着枚戒指,是魔族的镇族之宝。他讨这个东西讨了好多年,魔君都不肯交给他。 魔君感觉得到自己体内的生命力正在极速消散,虚弱得只能靠在剑魂肩上,望向沈木。魔君讨厌仙族这群虚伪的东西,唯不厌沈木,甚至和他成为难得的知己好友,“你助我盗出噬魔剑,我想送你一个礼物,”说着,他艰难抬起手,想要将自己手上戴着的戒指取下来,结果发现自己的手指空空的,他蹙眉,“我的戒指呢?” 沈木那里想得到魔君临死前会这么大方,硬着头皮将手掌摊开,露出一抹虚伪的笑容,“戒指在我手上,神奇吧!”语气像是哄骗小孩的大人。 魔君眼神复杂地望向沈木,“你看,让你跟着我混吧你不听,在仙族待久了,这种偷偷摸摸的事都做得出。” 沈木哂笑,“我要这戒指有事。” 魔君道:“我事前吩咐过小红小绿,等下他们会来,你跟着他们到血瀑,开启这枚戒指。” 沈木愕然:“你竟为我铺好了下路。” ☆、三千世界 魔君的目光从沈木流转剑魂身上,如水般脉脉温情,徜徉在心口,他微凉的手指在剑魂脸上摩挲,“若不是你,我也见不到剑魂,我在此谢过。” 沈木笑了,语气里带着熟稔:“小君君,你这个朋友还真没白交,听说你们魔族还有个宝物,叫什么琉璃壶的,能温养元神,要不也一起送给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