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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谁?若是叶金荷该罚,其他人更该罚,挑拨是非、口不积德,各位夫人是不是也该检讨下自己,若名门贵女都如这般乱嚼舌根,那她未来婆家可要小心了,小心祸从口出。” 刚刚被点名的贵女和亲眷都羞愧地低下头,心想今日可不就是祸从口出嘛。姑娘家吵架,吵翻天也不碍事,但兴师动众地让皇后评理就是大大的不对。 张颜和张母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张夫人只恨自己太莽撞,她万万想不到叶金荷有宫中贵人撑腰。张夫人感觉自己被架在了火上烤,再看那些夫人不善的眼神,脸更是一阵红一阵白。 若不是女儿不懂事,也不会将事情闹这么大,张夫人伏地叩首,“贵妃娘娘说的是,叶姑娘没有错,是臣妇教女无方。”她转了个身,将头转向金荷再次叩头,“还请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这不争气的女儿计较,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金荷哪里敢承她的跪,赶忙往旁边挪,她从进帐开始就一直跪着,皇后就没让她起来,这么长时间腿都麻了,避开张夫人,她偷偷揉揉腿。 皇后瞥她一眼,“好了,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都退下吧,本宫累了。” 张夫人再次以头叩地,“颜儿身体不舒服,臣妇想带她回府。”出了这等事,哪里还有脸继续待下去。 皇后摆摆手:“去吧。” 还有几位夫人也带着女儿灰溜溜地走了。 等出了帐子,金荷腿脚酸麻,站都快站不稳了,幸好春巧搀住她,小丫头应该是刚刚哭过,眼睛鼻子都是红的。“姑娘,你可算出来了,可急死我了。” “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金荷拍拍她,安抚小丫头。 金荷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等到慧贵妃也出了帐篷,她上前深深行了一礼,“多谢贵妃娘娘,金荷感激不尽!” 慧贵妃笑道:“不必见外,我那儿媳特地叮嘱本宫注意小人作祟,还真让那丫头说对了,本宫最见不得这个,若再有人不长眼尽管来本宫的帐子,自有本宫为你做主,回去歇着吧。” 葛夫人走过来拉起金荷,“大公子没那么快回来,若不愿与她们待在一处,便出来转转,这周围有御林军守卫,也有宫女太监行走,不用担心。” “谢谢夫人!”金荷给葛云蕾的母亲行一礼。 拜别了慧贵妃金荷由春巧扶着慢慢往帐篷走去。边走她边在心中感叹,以为自己有理便不怕别人的脏水,可今日若不是慧贵妃及时赶到,她这个占理的也要受到惩罚。有时候占不占理并不重要,有人就是能黑白颠倒,端看谁的权势大。 慧贵妃望着离去的身影笑道:“蕾蕾说她性子软和、好欺负,一个人把一群姑娘气得冒烟,这叫好欺负?” 葛夫人:“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她在锦贤书院做先生,嘴皮子定是不差的,好不好欺负得看对谁,不过这姑娘也是个护短的,沈大公子也不亏。” “走吧,继续打牌,想来也没人再敢招惹她。” 回到帐篷,金荷坐一边,其余姑娘扎堆在另一边,不大的帐篷里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拨。 虽然没人敢再招惹,可对面个个心怀怨气。若是眼神能化做刀子,金荷早就成筛子了。看她们不爽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金荷顿觉心情舒畅,终于舒了一口郁气。 “姑娘,刚刚您去皇后的帐子可把我吓坏了,我本来要去找赵大哥想办法,可是有个姐姐拦住我说用不着,让我在外面安心等着你。”一群人把她家姑娘拉走,春巧被人挤得靠不上前,可把她吓坏了。 六神无主时突然想起来赵鸿宝说过有事找他,小丫头抹着泪就要往营地外围去,那里都是各家仆役和车夫歇息的地方。 “兴许是哪个好心的宫女吧。”那位姑娘应该也是贵妃娘娘的人,“过来坐,吃点东西。”既然都撕破脸了,金荷觉得也没必要装什么闺秀,反正无论她如何作为,她们都当她是乡野村姑。 “不了,姑娘,我站着就好。”对面各家婢女都规规矩矩站在自家小姐身后,她若坐下会坏了规矩,虽然叶府没那么多规矩,姑娘有好吃的都有她一份,可春巧不想在外面给金荷丢人。 “我让你坐就坐。”金荷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将桌上的点心瓜果推到她面前,“垫垫肚子,午膳还早呢。” 最终春巧没有敌得过美味糕点的诱惑,高高兴兴地吃起来,有宫女重新换了茶水。于是对面的一群姑娘看着这主仆俩旁若无人地吃吃喝喝,不服气也只能小声嘀咕一句:“没规矩。” 吃饱喝足,不想跟这群人大眼瞪小眼的主仆俩走出帐篷,打算出去转转。此时秋收刚刚结束,天气并不冷,山间的野花还开着。 “姑娘,姑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春巧手里拿了两个果子,准备等会儿口渴了与姑娘一人一个。 “狩猎时间规定为三个时辰,太阳西斜就该有结果了,进山的人都要在那之前回来。” “那我们去那边,那里有好多花,可好看了。”两人紧挨着在山脚下的一块大石头旁坐下,春巧凑过来嗅了嗅,“姑娘,您可真香,甜甜的!” 金荷笑道:“还不是你非把香膏往衣服上抹,香膏里面有花蜜,可不是甜的嘛。” “嘿嘿,因为香啊!”春巧递给金荷一个果子,不远处有御林军巡逻,两人也不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