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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出门前也叮嘱过春巧,即便没人过去,那丫头也会照顾沈世子,不必急这一时半刻。这么想着她便放慢了脚步。 前面文轩被云荷捉住,“你敢出去打架,我就告诉父亲。”文轩连连求饶,冲不远处的金荷喊道:“大姐姐快来救我!” 金荷笑了一下,正要过去替弟弟解围。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哒哒声,有人大喊:“闪开、快闪开,驴惊了……” 一老汉紧紧拽着一头灰色驴子的缰绳,可能是惊驴劲头过猛,那老汉被拖拽的踉踉跄跄,堪堪拽住驴子没伤到路人。 人群被惊扰的四处躲避,金荷被涌到了一边,也不知谁从背后用力推了她一下,金荷猝不及防就往空了的街中央扑去。 那头狂奔的驴就那么巧到了近前,眼看金荷就要与那头驴撞上。看见这一幕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有人逃都忘了逃,张大嘴傻呆呆地看着,脑子里提前闪过貌美女子被惊驴踩踏的血腥画面。年纪小的姑娘甚至害怕地闭上眼睛不敢往下看。 云荷与文轩也傻了眼,赵叔想过来阻挡已经晚了。 金荷倒在街中央,她想起身也来不及了,在驴子高高抬起两只前蹄时,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早知道会死在驴蹄下,她就不跟沈时舟别扭了,他的伤怎么样了?她死后谁来照顾挑剔又事多的人呢?也不知道短短的几瞬,她怎么想了那么多。 金荷只觉得身上一沉,有什么东西压过来但不是很重。闭着眼的金荷还纳闷,这驴蹄子踩人怎么不疼呢? 听见有人惊叫,她瞬间睁开眼。就看见驴蹄子正踏在仰躺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两腿之间。 当看到那人的脸时,金荷遍体生寒,脑子里一片空白。 “世子!”这时跑来几个家丁模样的男子,将躺在血泊之中“昏死”过去的沈世子抬走。“快回侯府,请大夫!” 待金荷回过神,那些人已经架着马车走了。她想追过去,被赵叔拦住,“姑娘,您和少爷小姐先回府,我过去看看,我脚程快。” 老赵年纪比叶成雍还大些,经历的事多想的也就多。沈时舟差点成了叶家女婿,如今他为了救大小姐生死不明,老爷又躺着下不了床,老赵觉得他应该跟过去看看情况,好让老爷和夫人有个准备。 再者若是姑娘过去了,侯爷知道世子是为了救她才遭遇不测,很可能对姑娘不利,侯爷可是一句话就能要了人命的大人物。 云荷和文轩也被吓着了,跑过来拽着金荷的衣角不撒手,金荷颤着声道:“那就麻烦赵叔了。” 待老赵走后,金荷站在原地盯着那滩血呆愣半晌。他腹部本来就有伤,又出了这么多血,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姐!”文轩小心地摇摇金荷的手,他刚刚看得清楚,未来姐夫被驴子踩上了,流了那么多血。“大哥哥会不会有事?” 金荷紧紧抿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她想说“不会”可喉咙像是堵了块石头,她感觉自己全身力气都被突然抽空了。 “我们回家。”云荷牵住金荷的手,他给弟弟一个眼神,文轩过去另一面,两人各自牵着姐姐的一只手。将神情恍惚的金荷带回家,连掉在地上的帷帽都忘了捡。 回到家后,金荷一句话没说回了自己的小院。赵氏还纳闷继女怎么失魂落魄的。两个小的便将路上发生的事说给爹娘听。 文轩带着哭腔道:“流了好多血,大哥哥会不会死啊?” “别胡说。”赵氏呵斥儿子,可她心里也是怕的要命。 “我得去看看。”叶成雍挣扎着要下床,被赵氏拦住,“老赵已经跟过去了看了,你这个样子过去能有什么用,万一信国侯迁怒你怎么办?” 信国侯本来就对他们家不满,这会沈世子若是有事,他们全家都得跟着遭殃。赵氏一时间心如死灰。她在心里将菩萨观世音念了不下百遍,只求沈世子有惊无险平安无事,别让他们家受牵连。 一家人惴惴不安,连晚饭都没有吃,直到月上树梢,老赵才回来。一家大小将他在中间,不错眼地看着他。 老赵:“我没敢进去,就在侯府外面等,侯府先叫了大夫,后来太医也去了……” “哎呀,你就说沈世子是活是死。”赵氏急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没用的。” 老赵讷讷道:“听说人没事。” “谢天谢地,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赵氏走到门口,双手合十,对着门外的上空拜了又拜。 金荷心中一喜,只要命还在就什么都好说。 老赵见夫人小姐高兴,不知道下面的话还要不要说,他欲言又止,张了几次嘴却没说出话。 叶成雍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还有事,“老赵,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 “还有事?”赵氏不拜天了,赶忙转身回来。 老赵低下头小声说:“我听出来的大夫说驴蹄子踏的不是地方,沈世子可能坏了、坏了身子,今后恐怕生不了孩子了。” “咦?”文轩疑惑,“这跟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赵氏:“……” 叶成雍:“……” 听两个孩子回来描述,那驴蹄正好踏在沈世子的裤裆上,还流了一大滩血,文轩不懂,几个大人哪里能不明白,老赵话说的隐晦,别说生孩子,恐怕都不能人道了。意思就是沈世子变太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