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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家姓沈?”何嬷嬷指隔壁宅子。 老赵摇摇头,“不清楚,我从未见过那户人家。” “那就对了。”沈老太太拍拍何嬷嬷,“时舟不爱与人来往,没人知道才是对的。”两人来到大门前准备敲门,见门是虚掩着的,老太太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见到两个姑娘她愣了一下,然后又看到半个院子都种了青菜栽了葱更是疑惑不解,她问何嬷嬷:“又错了?” 金荷发觉有人进院,走过去问:“几位找谁?” 何嬷嬷:“姑娘,沈时舟可住这里?” “是住这里,沈公子他有事刚出去,几位是?” 老太太与何嬷嬷对视一眼,沈老太太上下打量金荷,眼睛渐渐亮起来,“哦,我是他奶奶,姑娘是?” 金荷心里一惊,沈世子的奶奶那不就是信国侯府的老祖宗,她怔了一瞬后忙回道:“我们是沈公子请来收拾院子的短工,老夫人快请进。”她心里不禁后悔,该早点翻墙回去,人家奶奶来了还把她堵在院中,幸亏她早就想好了托词。 闻言,老太太目光暗淡下来,“是这样啊。” 把人请进屋内,“您先坐会儿,我去烧水泡茶。” 等人走后,老太太安耐不住问何嬷嬷:“她真是帮工的下人?” 何嬷嬷笑道:“您看她模样气质哪里像下人,那一身藕荷色长裙,料子虽算不上最好的,但那也不便宜,哪个给人做活计的下人舍得买这个穿。倒是那个小一些的丫头像是婢女,依我看这姑娘八成是世子的……”何嬷嬷没有把话说完。 老太太自然懂得其中含义,眼中又重新燃起光亮,“那最好不过,这姑娘我一见就喜欢,模样娇俏可人,眼神清澈灵动,若是时舟看上她我不觉得奇怪。” “老祖宗喜欢,世子定是高兴的。” “咱们就装作不知道,刚好时舟不在,等会探探她底细。”老太太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把金荷了解的一清二楚。 不多时,金荷把茶水端上来,给人斟满杯。“老夫人请用茶!” “好!”看到窗下榻上放着一把琴,老太太奇怪道:“时舟最不耐听琴,每次一听就打瞌睡,怎么还自己买了一把?”老太太将目光看向金荷。 金荷顿了一下,“公子偶尔叫我弹琴助他入眠。” 老太太与何嬷嬷都十分惊讶,她们都知道沈时舟不是听琴瞌睡,而是根本就不爱听,尤其是在睡觉时。 有一次沈玉瑾挑衅故意在他午睡时弹琴,结果被沈时舟把琴砸烂,从此以后沈玉瑾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弹琴。 老太太:“丝桐合为琴,中有太古声。古声澹无味,不称今人情。” 金荷叹道:“不辞为君弹,纵弹人不听。” 老太太哈哈大笑,“他就是个粗人不懂欣赏,我孙子古怪,姑娘伺候他费了很多心思吧。” “公子脾气是不大好,不过饭食倒是不挑的。”金荷尽量把话说得好听些,免得人家奶奶怪罪。 “你给他做膳食?”沈老太太更惊讶了。自从抓到身边丫鬟给他饭菜里下毒后,沈时舟从来不吃女人递上来的饭。 见两人面色古怪,金荷不解,“怎么了?” “我孙儿在饭食上比较挑剔。” “还好,公子养伤这段日子都是我在做,公子倒也没怎么挑。”说到此金荷顿了一下,沈时舟一直都待在这里,不知道老太太是否知道他受了伤。 “有劳姑娘了!他伤得可重?”这表明老太太是知道的,金荷放下心。 “老夫人放心,公子伤已经无大碍。”对着老太太金荷自然不敢把沈时舟的伤说重了。他没有告诉老人家,想来是怕祖母担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太确实松了一口气。她站起身来到院中,问正在除草的春巧,“丫头,你做什么?大日头的也不歇歇。” 春巧乖巧一笑,“菜地长草了,得拔掉否则耽误菜长。” “真水灵,看着就叫人喜欢。”沈老太太蹲下身,摸了摸长到手掌高的白菜,扭头问金荷:“这都是你种的?” “是!”怕老太太误会,金荷忙解释,“原来都是荒草,我便垦出来种些菜,这段日子公子每日浇水,长得好,公子也每日都有新鲜菜吃。” “嗯,不错。”老太天站起身夸赞,心里却想他那个孙子以前房内的花枯死了都不会管,现在竟会给菜浇水,稀奇的很呐。 这时大门被推开,沈时舟走进来,当他看见院中人时怔在那。 沈老太太见孙子回来,立刻收起笑容,装作生气道:“你还知道回来。” 沈时舟看金荷,见她低下头,像是受了委屈。沈时舟快走几步搀扶老太太,“祖母您怎么来了,也不通知孙儿一声。” “哼,通知你,还会让我来?一个个嘴巴严得很,问谁都不肯告诉我,若不是景王殿下心善,我还找不到这呢。”沈祖母轻轻打了孙儿一下,用手在院中指了一圈,这一圈包括菜地、秋千,也把金荷点了进去,“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祖母!不关她的事。”沈时舟冲金荷使眼色。 金荷会意,身体前倾恭敬道:“老夫人告辞!” “哎,好,好。”沈老太太立刻换了笑脸,“姑娘慢走!” 等人走后,老太太上下仔细打量沈时舟,见孙子红光满面,哪里有重伤的病态,她上前捏捏孙子的脸:“这是那姑娘手艺太好,把你给吃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