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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沛胥滚了滚喉头,哑声应道,“那娘娘会想我么?” 沈浓绮将微微发烫的如玉面庞别到一侧,眼眸慌乱眨了几下,然后道,“我还好,稷儿会想你。” 周沛胥凑近,在她粉嫩的耳垂处亲了亲,然后低声缱绻道,“娘娘若是想我,便传道懿旨召我。” “微臣晚上给娘娘驱寒…如何?” 他垂头对着那两片娇艳欲滴的薄唇浅浅一吻,眸光中带着旖旎的神采, “不拘着是晚上,饶是白天,亦可……” 第85章 自从关于周沛胥不祥的鉴言出现之后,周公宏从此也再没有了逼他娶妻生子的心思,而是将所有的热忱放在了教书育人上。 听到周修诚被寻回来的时候,周公宏正受邀在几百里之外的蒙洲,给当地即将参加科举的子弟公开授课,乍然闻此喜讯,哪儿还顾得上讲学,立马套了快马往回赶,仅仅用了五日,便回了京城。 这是开庙祭祖的大事儿,在周公宏回京主持大局之前,由周沛胥做主,先不接失忆的周修诚回周府,而是先命自小服侍他的侍卫仆妇回到他身边,细细地将多年来的遭遇说给他听,又命了太医给他开方抓药,希望能唤起几分记忆,给足了他接受事实的缓冲时间。 终于等到了周公宏回京,庙堂大开,周修诚归府的大好日子! 这日,顺国公府打扫门前,张灯结彩,从上到下都一片喜意盎然,就连太后也摆架出了慈宁宫,亲自回了娘家周府庆贺。 前几日间,顺国公府因此事被围得水泄不通,都是来道贺之人,到了今日,周家人疲于应对,只关了房门自家人叙叙旧,谢绝了一切拜帖。 周公宏回府之后,先是沐浴净身,熏香更衣,在祖宗牌位前燃了三炷香,这才回到了正堂之上,准备见已走失五年的长子。 另一头。 一直候在偏殿的周修诚,此时被仆妇引领,穿过长廊,朝正堂走去。 这几日冒出了些脸熟之人,说出了他失忆前的生平,有许多地方都有迹所寻,所以周修诚心底很快就对顺国公府有了强烈的归属感。 若是普通百姓进了周府,定然会被这一步一景,雕廊画栋的宅院所震撼,可周修诚虽这几年居于乡野,失去了记忆,却隐隐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异常熟悉,并未觉得惊慌失措,仿佛他天生就该生活在此处一般。 他徐徐踏入了正堂,抬眼朝主位上望去。 右侧主位上坐了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正满眼含笑得瞧着他, 左侧则是位风度翩翩的耆老,鬓边有些花白,正眼眶湿润,眸光闪动朝他看来, 左侧下首位则坐在个气质温柔敦厚的妇人,掐着手帕拭去眼角的泪珠, 而那日来认亲的胞弟周沛胥,则站立在了右侧后方。 周修诚拱手弯腰,一一朝长辈们请安,“参见太后,见过父亲,母亲。” 周修诚瞧见这几位的长辈的面容,心中便生出了亲近,再加上被他们流露出的激动与欢欣所感染,当下也觉得鼻子一酸,声线颤抖了几分。 坐在下首位的周母立即迎了上去,将他的十指握在掌中,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他一番,然后垂泪道,“我的儿!真的是你回来了!这么多年……我满天神佛都求遍了,终于将你盼回来了,呜呜……” 周公宏也很激动,袖下的指尖都在微微颤动,可父爱大多更深沉些,所以也比周母镇定,哑着嗓子道,“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也不怕吓着他。” 望着这个自小就在身边长大的长子,周公宏心中有许多话想要同他说,可当下最重要的,是长子的身体状况。 “我听闻你失忆之后,每逢阴雨天都会头疼,现在可好些了?” 周修诚恭谨作答,“回父亲的话,前几年我在潮州时,发作起来确是痛得彻心彻骨,可自移居到京郊之后,症状已减轻了不少。” 周公宏闻言蹙眉,扭头问周沛胥道,“太医怎么说?” 周沛胥答道,“太医道,此病症应是当年落水之后,头部撞击到了岩礁所至,当时若是能及时请名医医治,痊愈不是难事,可兄长当时落水之后,是被民户救起,没有足够银钱看诊才耽搁到了现在,如今虽然难治些,可只要悉心调养,无论是头痛还是失忆,定能痊愈。” 周母一听连看病的钱都没有,联想到周修诚这几年的不易,又开始难过上了,“我的儿,你这几年究竟过得是什么苦日子……实在是委屈你了……” 周修诚是太后从小看着长大的,听了这些也觉得心疼,只抚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既然劫后余生回来了,今后也不必再去受那些苦楚了。” 见几个长辈都陷在了久别重逢的感慨中,周沛胥不忘正事,上前一步提醒道,“父亲,以往不明真相,所以两年前,兄长的名字已经从族谱中划掉了,如今兄长既然已经回来了,祠堂大开,午后族中耆老们也要来,务必要再将名字添上才是。” 周公宏点头,“你说得有理,这添名之事可不能忘了,还要务必遣人去户部,将已经消除的户籍恢复才是。” 说到此处,站在一侧的周修诚上前一步,拱手道,“父亲母亲姑母,孩儿还有一事未告知。” 众人纷纷抬眼望他,周修诚却并未说话,而是转身走出厅门,牵着一个女子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