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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哭嚎声震天的庭院中,如今只剩下刘元基一人的苦苦哀求声。 所有人都知道皇后深爱着刘元基,不仅能原谅他厮混佛堂、推入虎口等行径,甚至腹中还怀上了刘元基的孩子,她既然如此爱恋这个昏庸皇帝,或许真的会经不住心上人的这般祈求呢? 此时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那个向来端庄优雅,凡事以大局为重的皇后身上。 只见皇后蹙着眉尖,似是在仔细权衡利弊,脸上露出一副非常苦恼的神色,然后轻轻弯了弯腰,将裙摆从刘元基指尖扯了出来,“皇上,您这可让臣妾如何是好?” 她脸上露出个肆意非凡,艳光逼人的笑容,“可是您越想要,本宫就越不想给。”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69章 “臣妾想起来都觉得后怕,若是臣妾和太后再晚来一步,来此处见到的是不是血流成河、尸体横陈的场面?” 沈浓绮缓缓直挺起身子,然后捂着胸口,一副不敢想象的样子,朝方才被围困的朝臣们环视了一圈。 “皇上仗着手中有龙鳞卫,就差点将这站了满地的栋梁之才都杀了,臣妾实在是不放心再将龙鳞卫留在皇上手中,否则今后不知您还会因为冲动做出何种事……”沈浓绮轻抚了抚微微凸起的腰肢,笑着无奈道,“更何况臣妾如今怀有龙胎,想来皇上也不会想让臣妾有个什么闪失,若是龙鳞卫在臣妾身边护卫,想来皇上也会放心些。” 龙鳞卫乃京城中最精锐的一支卫军,虽然人数不多,仅有三千,可战斗力却不容小觑,据说不仅武力可以以一敌百,甚至还通许多审查、监看的门道。 沈浓绮就算是再傻,也不会再让他们,落入刘元基这么个不可掌控之人手中。 刘元基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拒绝,眼眸微阔,满脸震惊,歇斯底里道,“皇后!以夫为纲,以帝为尊!你是朕的发妻,原就该听朕的!” “朕不给,朕绝对不会将龙鳞卫交出去的!!你这贱人,你们这乱臣贼子,你们都该死!该死!!” 刘元基又急又怒骂了一通,挣扎着一瘸一拐站起身,惶惶着跌跌撞撞,癫狂中欲炒沈浓绮抓去,沈浓绮怀有身孕行动不便,躲避中差点就要跌下玉阶…… 一双有力的双臂,稳稳从后托住了她的腰肢,即将触到她衣角的那双魔爪,也被一片灰色衣袖轻易拂去。 周沛胥威严又冷咧的语调响起,“皇上已然失心疯了,还不扶他下去好好修养?!” 此话刚落,蒙素立马踏步上前,抬手蓄力,将骂骂咧咧、嘴中道着污秽之言的刘云基一掌拍晕,拖死尸似得拖了出去。 站了满地的朝臣们,瞧着方才还对他们喊打喊杀的帝王,落得如此地步,心中除了觉得劫后余生,另又升起了一丝快意。 刘元基不仅想杀了他们,还想杀了周沛胥,更想杀了带圣旨来的太后…… 只怕是怀了身孕的皇后,他也想一齐杀了! 事已至此,刘元基已尽失人心。 周沛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沈浓绮扶稳之后,双臂立即撤离,垂首低声道,“娘娘,您如今凤体为重,实不该来淌这趟浑水。” 沈浓绮站定之后,矜重地微微低头,回了他一个谢礼,脸上那是副高贵而又疏离的神情,“本宫劳大人挂念,只是事关后宫安宁、朝臣安危,若视而不见,本宫于心难安。” 对彼此的关切之情,借着循规蹈矩的官话说了出来,在场之人皆未听出其中的蹊跷,只站在侧后方的太后,眸光在二人身上落了半瞬。 此时太监总管捧了个锦盒,双手奉到了太后和皇后面前,“回二位主子的话,传国玉玺寻出来了。” 太后双手托过锦盒,缓缓走到了玉阶中央,“本宫承蒙先帝信任,在朝臣中,挑选能妥善保管、运用传国玉玺的栋梁之才。” 她微微垂下眼眸,往阶下的朝臣们都掠了掠,被扫过之人,下意识挺了挺脊背,却又很快感受到那眸光挪开。 太后最终将眸光,落在了那个灰色身影身上。 “本宫心中有一属意人选。他十五岁时便连中三元,十六岁起入朝当官,在岭南抓匪拿寇过,在蜀地救治瘟民过,在钱杭救水治灾过,在西北驻林防沙过……入朝当官近十年来,晏朝的东、南、西、北,全都留下过他的不俗政绩,受这些政绩庇佑过的百姓,岂止百万千万?光是万民伞就收了近十把!他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之即倒,乃先帝临终前所托付的经世之才,为晏朝殚精竭虑……” “就算此人乃本宫侄儿,可本宫不偏不倚讲一句,眼下朝中,唯此人能承担得起先帝与本宫的托付。” “今日,本宫欲将传国玉玺,交至首辅周沛胥手中,诸臣,服还是不服?” 太后振聋发聩的声音,传入了每一个朝臣们耳中。 自古以来,百姓寒窗苦读十余载,费劲九牛二虎之力都想要做官,只是做官的目的却都不尽相同。 有些人做官,是为了钱; 有些人做官,是为了权; 还有些人做官,是为了社会地位、脸面有光、光耀门楣…… 就算初入官场时心如明镜,大多很快也会被钱权色欲,腐败、侵蚀掉。 是为了一己私欲当官,还是为了天下苍生当官,明眼人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