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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虚晴:“你劈了城门也没用,就算鬼界坍塌覆灭不再,这里自三界诞生来就存在的禁制也是不可能改变的。他——出不去!” 闻言,辛染微愣,也不纠结了,踏出鬼门关的脚又收了回去,紧挨着楚澜衣的胳膊,攥着他的手。 “我不走了,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 这丫头倔,楚澜衣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本想着连哄带骗先把孩子安全送出去再说,没想到是这样。 算了。 他早知道辛染身上有很多秘密,但最有用的自然是她不但有修为,还能轻易重伤鬼将,要知道鬼将作为鬼门关的守卫,什么样厉害的人物没见过,偏就被辛染伤成这样。 楚澜衣没心思慢慢探究女孩的秘密,她能自保,他自然欣慰。 他就是护犊子,就是偏心,没道理因外人三言两语就跟自家小徒弟闹别扭。 辛染:“为什么不出去?” 花虚晴极度敬业地维持好她反派工具人的设定,替楚澜衣道出原因。 “自然是因为他魂魄不全,你以为他不愿意走吗?他根本出不去,我闻到了他体内缺少一魂,已经有几日了,再不归体就要散了。” 看辛染眉头一皱,花虚晴觉得有戏,这徒弟那般在意她师尊,自然不会不管他死活。 花虚晴诱惑她道:“我同你做个交易,你将你的三魂分开,给我一缕,我就告诉你,你师尊那缕魂魄的下落,怎么样?” “好。” “不好!” 师徒二人异口同声,辛染想都不想就点头答应了,气得楚澜衣有些无语,这算哪门子交易? 他是她师尊,哪里有师尊弃自己徒弟性命不顾,换自己的命? 花虚晴:“丫头,我取你一魂,也不会让你怎么样,你往后留在鬼界为我效力就成,这样,你们两个都不会有事,这买卖很划算。” “好啊。” 辛染动作太快了,她甩开楚澜衣胳膊的瞬间就瞬移到花虚晴身边,楚澜衣甚至没反应过来,然后她一把扼住女人的喉咙,扼的还是刚刚她差点掐断女人喉咙的那个位置。 新伤叠上旧伤,将尚未缓过神的女人疼地龇牙咧嘴。 “带我们去找魂魄。”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楚澜衣看了直摇头,惊觉这徒弟该出师了,他教不了。 花虚晴也被气得直跳脚,她被诈了,但是她修为别说敌不过这对师徒,这两人随便来一个,她同身边的鬼将联合起来都绝对打不过。 只能虚与委蛇地暂时同意要求,带着两人往承天塔走去。 那些鬼将和鬼兵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默默跟在身后,有几个机灵的准备跑去禀报鬼帝,却被与花虚晴交恶的小鬼拦下。 花虚晴冷哼一声,她人缘很差,活到现在除了靠她那之前还有利用价值的姐姐之外,靠的都是自己的手段。 鬼帝本人根本不在别的地方,他就在承天塔。 至于楚澜衣的那一走丢的魂魄确实在承天塔附近,他能感应到,这女人没说谎,要不然他也没必要假扮鬼奴去那里找。 越靠近承天塔,辛染灵台中的黑曜石越是滚烫,她浑身的体温都在上涨。 之前她见到楚澜衣的时候,额头滚烫状似发烧,并不是身体不适,而是能感应到楚澜衣位置的黑曜石吊坠无法随魂体进入鬼界,她只能将其存在灵台中。 灵台是修士最脆弱最要紧的地方,换言之,若楚澜衣给她的黑曜石有攻击性,她不死也得重伤。 她是真的在危急时刻,卸下了对楚澜衣的所有防备。 楚澜衣心情也很沉重,跟在辛染身后,防止女孩背后遭人偷袭。 他之前贸然带女孩去归墟城,结果险些让彼此都殒命在里头,心里都搞出阴影了。 之前不得不带辛染去是因为禁书的事情和她有关,女主不在身边很难走剧情,可现在不一样,找自己的魂魄本就是私事,跟女主没关系。 她没必要冒险。 真的没必要。 越想心情越沉重。 冷静过来的辛染,渐渐也恢复清明的神识,慢慢意识到如今的情况。 花虚晴也感受到扼住她喉咙的女孩浑身的气息都变了,变得冷冽起来,像是一个不悦就能随意掐断她喉咙似的。 她咽了咽唾沫,强装镇定,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你很在乎你师尊吗?” “……”女孩懒得回答她。 “我在你身上闻到了魔的气息,你师尊要是知道你是什么,你觉得他还认你这个徒弟吗?” “……”辛染先是沉默了会儿,突然想起什么,扯起唇角,森然道:“你知道上次说这句话的人怎么样了吗?” “??” 辛染:“他被割了舌头,毁了肉身,然后命魂被我关进燃灯瓶中,成了我的奴隶,永生永世供我驱使。” 女孩顶着一张稚嫩的姣好面容,浅色的唇中却吐出阴气森然的恐吓来。 花虚晴显然是害怕的,额头的冷汗都细密地渗了出来,但她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若被一个小丫头三言两语吓到不敢说话,她花虚晴也就不是能在鬼帝身边混得如鱼得水的那个人了。 辛染又补充道:“不知道你们鬼界同魔界有没有交流,认不认识魇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