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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晓不晓得师尊对你寄予厚望,你若是这么殒了,师尊他老人家该多失望?” “我……” “你晓得,我明白。” “……” “在你眼里,那丫头就那么重要?你座下有四个弟子,没见你对谁像对她这么用心,你老实告诉师兄,你对她到底是什么心思?” 楚澜衣先是怔忡片刻,懵了会儿,没明白裴宿风这一连串的话到底在说什么,那是他不擅长也从来没有涉及过的领域。 但前世红尘中,他多多少少也演过这类的戏。 于是,只拧眉思索片刻就明白了,他惊谔了半天有些哑口无言。 什么?! 他塑造的是慈师人设啊! 古代人不是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 他的辈分能算女主的爹吧? 看起来没有师慈徒孝吗? 看起来不够师徒情深吗? 而且女主现在也才十五六岁,就是个小丫头片子,未成年啊!他又不是禽兽,怎么可能仗着师尊的身份对女主怀有那种心思? 这辈子这具身躯怎么也有几百岁,要不是驻颜有术……嗐!就说他上辈子也快奔三的人,怎么可能…… 但是他愣了这么久,面上神情变了又变,在裴宿风看来意味不明,又不见楚澜衣反驳,倒真觉得自家师弟糊涂了。 忍不住叹气摇头,裴宿风一双眼狠剜在楚澜衣脸上,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或者是“自家白菜被拱了”的幽怨意味。 楚澜衣:“……” 裴宿风:“我探查了你身体的症状,你这个情况不是一日两日了,若以你全盛时期去抵抗寒潭炼狱,确实有五成的几率成功,但你这个状况能从那里将那丫头带回来,我实在不信。” “那丫头有问题。” 【叮,黑曜石定位系统监测到目标定位。】 系统声音在楚澜衣脑海中响起,楚澜衣一愣,顺着系统指的方位朝雕花木窗棂看去,一道白影很快闪过,快地恍惚只是他产生的幻觉。 楚澜衣面色微变,只装作不经意扫了一眼窗外景色,又收拾出一抹感伤的情绪,簌簌抬起眼帘看着裴宿风。 嗓音微哑。 “好吧。” 裴宿风眉心一跳,每次楚澜衣说出这两个字,他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是不对劲,但不是小染,是我不对……” 楚澜衣喉咙微哑,又有些哽咽,一双眼里都是破碎的情绪,犹如窗外那株白梅星星点点落下的飘瓣。 裴宿风慌了,眼珠颤地厉害。 他刚开始听到谣言的时候,心想他师弟这么个一心求道的人,这么冷的人怎么可能动情?简直笑话,于是不以为意。 等到谣言越演越烈,等到他亲眼看见楚澜衣为了那丫头做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出格举动,他恼了怒了,他师弟那么一个圣洁的人,那么一个最接近神明的人怎么可以被世俗玷污? 他觉得错在辛染,他觉得辛染在渎神,只要斩断两人的联络,时间久了一切都会好的。 可当他亲耳听见楚澜衣亲口承认,他几乎觉得信仰崩塌,整个人如遭雷亟。 裴宿风失控了,脸气得发抖,失态地站起身,左右不是地踱步,终指着楚澜衣恐惧惊谔道。 “你当真对她动情了?你怎么能动情?你……你的无情道……” 又是无情道…… 他就觉得这种仙侠修仙文里,修无情道的下场都很惨。 楚澜衣:“…………” 楚澜衣内心焦灼:大哥,你别问了,女主还在窗外啊,你看不出我是在演戏吗?我演技有这么好吗?我是在救你啊,你要是怀疑到女主身上,女主能放过你吗?我是死在女主手上的恶毒男二,你就是一炮灰啊! 别作死了,求求了! 但裴宿风不知他师弟在想什么,满脑子都是自家师弟被拉下神坛后的恐惧,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整个人更紧绷,浑身颤抖。 “难怪……难怪你气海雪山会那个样子!” 看来师弟动情这种事让他这个便宜师兄打击太大了,楚澜衣看裴宿风这样都有些不忍心了。 他闭了闭眸子,复又睁开,声音很轻,却如掷地惊雷。 “师兄,别问了,她于我而言……” “终归是不一样的。” ——她于我而言。 ——终归是不一样的。 一句看似平淡的话,带着微弱的叹息,却穿透了窗棂,掷地有声,一个字一个字地迸进了辛染耳中。 辛染端着的托盘险些跌落撒一地,片刻的慌乱怔忡后,她僵了会儿,最终微垂晦暗不明的眸子,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不知廉耻,喜欢自己的徒弟。 呵,真肮脏! 他大抵是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厌恶他,憎恨他,恨不得剥皮拆骨,恨不得剁成肉泥一寸寸吞吃入腹。 哈哈,他竟然喜欢她…… 笑话,天大的笑话! …… 裴宿风离开后,系统也显示定位目标远去,整个凌霄峰只剩下楚澜衣一个人。 楚澜衣迫不及待唤出系统。 “快点快点,等急了,快给我看看洞穴中的录屏。” 这就是楚澜衣昏迷前的盘算,他必须真的昏睡才能骗过女主,让女主放心地跟魇魔沟通,而他事先通过黑曜石让系统录屏,这样就可能看到女主背着他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