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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裴原本想坐在杌凳上,可一想到方才沈非衣的话,便又暗了眸子,揽过她的腰,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横抱着,然后撩起了小姑娘的裙子,将湿了的帕子捂在了她的膝盖上。 沈非衣也没有拒绝,只是静静的由着沈裴用帕子烫着,昨日的淤青到了今日变成了淤紫的痕迹,像是淤血留在了里面。 稍微用一下力道,小姑娘便会嘶一口气,嚷嚷着疼。 沈裴清洗了好几次帕子,那水的温度也慢慢的转凉,约莫一炷香后,便听外头一阵嘈杂。 浮玉拖长了声音哎了一声,似乎是在拦着什么人,可那音调还未停下,便听见了推门声。 这推门的声音听起来丝毫不客气,甚至还有些粗鲁,“砰”的一声落下后,浮玉的声音便更加清晰了。 紧接着,那珠帘后便出现了一个人影,是司朗。 司朗去东宫找沈裴时,被湛白拦住,倒也不是拦住,而是告知他沈裴并不在宫里,只让他在东宫等等。 可秦玉凝被赐婚给沈君晔的事他哪里能等半分,便询问了沈裴去了何处,而后直接冲入了岁玉宫。 岁玉宫没有侍卫守着,也没几个内侍,他一路冲过来,宫娥跟在后头根本拦不住他。 原本就在气头上,司朗走过来也没多想,以为沈裴是过来消遣的,倒没料到一推门,瞧见的是这幅样子。 沈非衣坐在沈裴的怀里,小姑娘的裙子撩在了腿弯之上,而沈裴的手则是覆在她的膝上。 沈非衣极少见司朗,除了一些必要的宫宴和出行,沈非衣几乎都见不到司朗,更别说同他说上几句话了,也压根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他。 乍一见到司朗闯进来,沈非衣有些惊愕,下意识便无措的喊了一声“舅舅”。 司朗自然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身后跟上来的还有浮玉,他面色难看归难看,见势还是第一时间反手把门关上,将浮玉等人隔在了外头。 而后,他这才隔着珠帘望了进来,眸子里的冷意没有丝毫掩饰,“你在做什么?” 这话显然是同沈裴说的。 沈裴在司朗进来的一瞬间,便将覆在沈非衣腿上的帕子给拿了下来,扔进了银盆中,又将小姑娘的裙子整理好,这才不紧不慢的松开沈非衣,将她放在了床榻边。 一切都做好后,这才迎上司朗的视线,淡淡的喊了一声,“舅舅。”而后解释道:“非衣摔到了膝盖,我正为她用帕子热敷。” 司朗见他不急不躁的样子自己倒是窜了火,想发脾气却碍于沈非衣在又忍了下来,视线在沈裴和沈非衣身上来回看了两圈后,这才冷着声音开口,“你随我出来。” 说罢,他重重的甩了一下袖子,推门而出。 沈裴并未直接跟着司朗出去,而是为沈非衣穿上了绣鞋,替她裹上了外衫,这才随着司朗出了房间。 两人前头刚走,后头浮玉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二话不说便先跪下认错,说国舅走的急,她们拦都拦不住。 沈非衣也不曾说些什么,静静的听她说完后嗯了一声,让她起来,也算是应答。 浮玉瞧不出沈非衣的情绪,也不敢多问,忙不迭起身将这银盆端出去,又回来伺候沈非衣梳妆。 沈裴跟着司朗出了岁玉宫,两人步子并未停下,司朗在前,那迈出的步子足以看出司朗的怒气,他一路到了东宫的书房,这才转过身来看沈裴。 司朗气的要死,待看到沈裴面色平淡,用那看不出丝毫愧疚的眸子迎上他的视线时,更是气的发抖。 “你...”他语气加重,“沈裴!” 沈裴还未说话,司朗便噼里啪啦又是一顿训斥,“太后为你安排的这般好的机会你都不曾抓住,你究竟在干些什么?!现在秦玉凝已经被太后赐婚给了沈君晔,一旦完婚,这沈君晔便相当于拿了一半虎符,届时我看你要如何是好!” 司朗往日即便是生气,也不曾像今日这般气急败坏,那唾沫星子四溅,在那日光中显得格外清晰。 沈裴静静听他说完后,这才从袖中扯出一根吊坠,那吊坠上是一块细长的黑玉。 他将玉放在手中,示意给司朗看,“舅舅息怒,这虎符我已拿到。” 闻言,司朗眸子猛地瞪大,惊讶的望向沈裴的手,待看到沈裴手中的玉后,眸中忽而一亮,认出了那确是虎符,便连忙抬手去拿。 可下一秒,沈裴却又将玉握在手中,“舅舅别急。” 他看着司朗淡淡笑道:“舅舅今日贸然闯入九公主的寝房,不觉得失了礼数吗?” 第053章 ◎不乖◎ 秦玉凝赐婚给沈君晔之事, 太后并未着急,而是定在了来年的初春,如今正当夏中, 离婚期尚还有七八个月的时段。 虽说秦玉凝是准大皇子妃, 可这规矩也没变什么, 太后也不曾限制秦玉凝走动,除了多了个身份之外,其余的倒也没什么影响。 太后一行人从绿波山庄回郢都乃是为了处理补办的春闱,这三甲已有数十人舞弊, 皆押入了牢中, 等候发落。 如今这一回补办的殿试,毫无意外的, 戚云溪成了新科状元。 而那些逃跑的祝繁之党,沈裴自然也找到了,只不过找到后, 那几人早已死在了城外, 连个全尸都不曾留下。 虽说太后并未限制秦玉凝的行动,可秦玉凝自打被赐了婚后,也不常出门了,还将那选好的嫁衣和绣样,吩咐人送到舒玲殿里,她亲自来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