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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尚还疑惑之际,便听得头顶男人的声音响起,“温温先坐进去。” 沈非衣一开始只以为是普通的坐进去,可却不想沈裴竟是扶着她钻了进去。 她双腿的膝盖抵在了那马腿胫的踩踏处,正好弯着身子能趴在马腹中。 沈非衣当即便理解,当初沈裴第一次瞧见她躲在铜马里时,双手伸进那马腹中比划着尺寸的用意了。 马儿面朝的方向与她正好相同,她趴在里头,手肘抵着马腹用以微微撑起身子。 铜马一共三块档板,马腹侧面是望向掀起的,铜马后面的臀股处的档板却不同,而是左右拉来的,若是坐在里面,轻轻一推,便自动打开了。 方便沈非衣出去,自然也方便她坐进去。 而如今这铜马的三个档板都被打开,透过侧面便能瞧见小姑娘趴在里头。 裙摆顺着双腿抵在那踩踏的地方静垂而下,露出莹白细弱的小腿。 这让沈非衣忆之前在绿波山庄的温泉里,她弯着腰双手撑在那温泉的石壁上的那次。 因着在马腹有遮挡,沈非衣说一句话便有回音似的被放大了不少,小姑娘捂着嘴,生怕自己溢出的声音太大。 她抵着马腹的手肘已经被硌的有些痛了,便只好放下摊平,手臂贴在上面撑起身子。 这马腹里头实在狭小,沈非衣丝毫动弹不得,她每次深呼出的气好似根本找不到出口似得,被充盈在这逼仄的空间内。 亦或者是正值夏日,即便是到了晚上,也会有些闷热。 沈非衣热的额头浮出了一层薄汗,就连鬓边的发都被濡湿,黏在了额头上和颊边。 呼出的气因着流通不畅,沈非衣也觉得呼吸有些艰难,她松开捂着嘴的手,咬紧牙关,尽量遏制住自己的声音。 小姑娘头顶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撞着马背内侧的铜壁,鬓上的簪花乱颤,耳铛也左右晃动。 沈非衣头顶被撞的次数多了,便只好抬手护着头顶。 那闷热并不能极快的散开,而是越堆越多,沈非衣额头的薄汗聚在一起,顺着眉心滚落,一路从山根滑到鼻尖,最后停在了小姑娘的唇上。 她急促的小口的吸气,又呼出,却因着太过频繁,唇角溢出破碎的哭腔和呜咽声。 沈非衣觉得呼吸困难不说,连带着思绪都有些混乱不清,她玉指蜷缩着又松开。 马腹中的闷热似乎钻入了她胸腔中,来回冲撞后,又开始扩散到四肢百骸,让她头皮发麻。 她尽量找回自己的声音去唤沈裴,含糊的哭道:“哥哥...这地方太小了...我总是撞到头...” ...... 秦玉凝晌午回了宫后,便开始收拾行李,她带的东西并不太多,可宫娥将那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好后,却也用了好大一会儿。 虽说这路途有点长,可秦玉凝从小习武,倒也不觉得太过劳累,用了晚膳后甚至还在院子里随意的练了一套剑法。 直到外头天黑了,她回到了屋中,才发现了那桌子上摆着那,在绿波山庄沈非衣给她暖腹的汤婆子。 秦玉凝估摸着沈非衣将这东西忘了,便亲自拿着汤婆子给沈非衣送去。 待到了岁玉宫,她不光寻不到沈非衣,连浮玉也没见着,便随便拉了个路过的宫娥询问。 那宫娥听她阐明来意,这才领着她往后院走,只是尚未走到,便停了下来,“秦姑娘,九公主不允许我们去后院,您可自行过去。” 秦玉凝应了一声,笑着道了谢,便往后院的方向走。 一直走到半月拱门那里,她只看到了浮玉守在外头。 她愣了一瞬,便问道:“九公主呢?” 因着沈非衣去后院实在是有些久了,浮玉不能擅自去找她,可心里又有些担心,一见到秦玉凝,面色便是一喜。 她答道:“公主在后院呢。” 秦玉凝哦了一声,本想过去,可又想到方才那引路的宫娥说沈非衣不许她们擅入后院,便是一顿,“那我能进去么?” 闻言浮玉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沈非衣也没给她交代秦玉凝能不能进去,她不能直接应下,只好换了个方向道:“公主去了许久也不见回来,奴婢心里有些担心,可没有公主的吩咐,我们又不敢进去...” 这么一说,秦玉凝也知道浮玉是何意思了。 即便是她和沈非衣关系好一些,却也不能擅自做主,可见浮玉这一脸紧张的样子,心里也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她将手里的汤婆子塞给浮玉,安抚的看了她一眼,笑道:“我去看看。” 走过半月拱门,绕出了那巨大的花簇,秦玉凝又沿着鹅卵小道走过长廊,这才到了地方。 周遭一片黑暗,唯独挂着一个灯笼。 灯笼下立着一个巨大的铜马,而铜马上却坐着两个人。 即便是灯光昏暗,秦玉凝也认出了那两人是谁。 沈非衣仰靠在那铜马的后颈上,搂着沈裴的脖颈,两人的唇贴在一起。 裙摆顺着那蜷着的腿往下堆叠,露出笔直又纤细的双腿。 两人的身子靠在一起,根本看不到丝毫的缝隙。 而那双玉腿,却,却环着...... 秦玉凝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她不过是刚走出长廊,画面映入眼帘后,愣了两秒,便立刻折了回去,躲在了长廊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