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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初景看向镜子,郁霄低垂着眉目、表情温柔,不禁问出口:“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啊?” 郁霄的手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接着他又若无其事地对她说:“别转移话题,亲了我就不想对我负责?” 明明是他先亲上来的!真不讲理。 “啊,我以为就是都市男女、游戏人生来着。” 郁霄停下手上的动作,两只手撑住洗手台,正好把她圈在怀里。 “你说的是这样?季一一,挺能耐啊你。” 他躬身弯腰,唇贴在她耳侧,说话时热气一阵一阵地喷在她耳廓和耳垂上,嘴唇也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她的耳朵。 一点儿规律都没有,就像是猫在逗老鼠。 季初景心脏发紧,呼吸都停顿了,看着镜子里红透的自己赶紧求饶:“错了错了,我开玩笑的!” 郁霄轻笑一声,起身照常给她梳马尾,就像刚才是她脑中的臆想一样。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郁霄忍不住笑她。 被挑衅的季初景愤怒了,但她不能表现出来,这就输了。还指不定更会被郁霄嘲笑。 她的一双小鹿眼滴溜溜地转,郁霄从镜子里看就知道她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忽然,季初景对着镜子甜甜一笑,梨涡深深,对郁霄说:“小郁哥哥,我们先不公开吧?” 郁霄握着梳子的手紧了一下,呼吸一下就乱起来。 这个称呼还是两个人刚认识那段时间,她对他的称呼。 那时,郁霄刚从南边来北城,普通话说得不好遭到孩子们孤立。他们甚至还说他的姓难听。 “郁啊,就是抑郁的郁。我妈妈说抑郁是不好的。你看他整天也不笑,肯定是抑郁症!大家别和他玩,会倒霉的!” 孩子的世界,孤立一个人时理由总是千奇百怪,即便不合情理。 可这时季初景出现了。 “有什么难听的?他们真是没文化。” “郁霄郁霄,反过来不久是小鱼吗?锦鲤也是小鱼啊,而且还是能给人带来好运的小鱼呢!” “你比我大半年,我以后就教你小郁哥哥,”她悄悄在他耳边说,“其实是在叫小鱼哥哥,不过这是咱们两个的秘密!” 刚在书房他就觉得没够,现在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也不敢再去和镜中季初景的眼神对视。 “不仅是对我家,在公司也是。”季初景声音软糯地提出“偷情”的要求。 郁霄反倒被她气得冷笑:“为什么?瞒着把这事瞒起来,是想把我当备胎?” 玩脱了,季初景缩缩脖子,郁霄好像真生气了。 不过她还没准备好公开呢。 她只能软下语气,给郁霄摆事实、讲道理:“我怕同事以为我是靠你的关系才进卓翼的。” 还有些话她没好意思说出口,但郁霄也明白了。 人言可畏,季初景怕股东会又开始为难郁霄;郁霄却想起了临回国时郁敬知的“忠告”,况且舆论是吃人不吐骨头,一一还没站稳脚跟。 “要到什么时候?”理智虽然告诉他要同意,可他还是忍不住表达不满。 季初景想了想,“到我辞职那天吧。” “辞职?准备去哪?去找刘萧然?”郁霄没想到,季初景真的想辞职,心里有个名字一直往外蹦,还想起了郁敬知给他看到的照片。 季初景伸手在鼻子前假装比划了一下:“郁霄,今天中午没吃饺子吧?” “怎么醋味这么大?还是五年酿造的老陈醋。” 郁霄哼了两声,草草给她扎好马尾,还特意把发圈上的小熊的脸转了回去,她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扎起来的。 季初景照着镜子,总算想起了郁霄的异常:“你现在怎么总提萧然哥了?见到他了?” 郁霄后槽牙咬得嘎吱嘎吱响:“哥?” “哎呀,他确实比我大嘛,刘萧然、刘副总,行了吧!”季初景现在对跟他撒娇哄他已经游刃有余了,“他怎么惹你了?” “年会他缠着你了?”郁霄脸上有点阴。 季初景想了想:“也不算缠着吧。年会那天在楼下遇到,当时他就有点奇怪。” 她把那天的事又对郁霄说了一遍。 按娇娇的说法,他们四个吃火锅那天,刘萧然已经放弃了。怎么那天就开始跟她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话里话外透着郁霄不是可靠的人,他们家都有大问题。 当时她还气得不行,郁霄家是什么情况她不清楚,但郁霄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 郁霄沉默了一瞬,垂眸张口:“郁敬知给我看了照片,他找私人侦探偷拍的你和刘萧然的照片。” 他说完,等着季初景生气、等着她的质问,等着她看不起他。 郁霄本来不想说的,只是鬼使身材地、在这件事上不想瞒着她。 季初景确实愣了两秒,声音平静:“请私人侦探得花多少钱?” 郁霄愣了一下,说了一个数。 季初景气得不行:“叔叔果然是冤大头,那些股东不坑他坑谁!拍两张照片都顶我三个月工资了,有这闲钱直接问我要不好吗?在车上的时候怎么不问我!” “他找你了?” “……”一不小心,季初景说漏嘴了,她讪笑,“当初答应叔叔不跟你说的,我也不好意思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