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后我成了大佬 第2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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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看着余乐说:“你今天的表现真是太棒了,我没想到你不但可以跟上阿道夫的速度,还能够超越麦克,我能够感觉到你的努力和认真,你在细节的处理上非常棒,这是你获胜的原因,麦克失误了,但你没有,作为障碍追逐的新人,能做到这一步非常不容易。不,或者称呼你是障碍追逐的新人并不礼貌,你的赛场的表现可和新人没关系,你知道吗,我昨天看了你过去的比赛视频,坡面障碍技巧,还有你在跳水获得世锦赛第三名的那一场,应该怎么形容呢,当我把这两种类型完全不同的比赛看过之后,我在你的身上看见了冰与火,火一般的热情,冰一般的冷静,你永远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需要做什么,什么时候需要收敛压抑,什么时候放肆疯狂,余乐,你是一个难得的比赛型运动员,我很喜欢你。” 马克握着余乐的手,第一次与他面对面的交谈,就说了一大段让人无法插嘴的话,这并不礼貌,但很热情,是他对余乐发至内心的喜欢。 余乐似乎就是有这种魔力,他柔软的面部轮廓和干净阳光的气质,很难让人第一眼就讨厌他,而这么一个不容易讨厌的人,一旦接近他了解他,就会发现他身上更多迷人的特质。努力上进,自律阳光,笑起来像是可以驱逐乌云密布的天气,就连偶尔生气沮丧,很快他身上又会绽放出蓬勃的朝气,犹如一个正能量的聚合体,只是看着这么努力的他,就会有种被触动,自己也好像心情好转。 很难想象,过去的余乐为什么没有在跳水上取得更好的成就,对比滑雪,果然还是跳水的天赋比较差吧。 “来吧,进了坐吧。”马克将余乐拉近屋里,比赛到现在,余乐是第一次看见裁判屋。 或者说,加上上个赛季,余乐还是一次知道裁判屋是什么模样。 就像是会议室。 大公司里的会议室会挂投影仪,只是这里挂的是电视,而且不只是一个电视,足有三台电视挂在一面墙上,视角分别是自动绳索拍摄仪,无人机拍摄,以及一个架设在高高的铁杆顶端的,自动追踪拍摄的摄像机。 这里展示的是赛场的全部三个镜头。 楼下观众席看见的,只有通过自动绳索拍摄仪拍摄出的画面,一旦选手间分开太远,可能就有人会离开镜头,所以剩下两个镜头是作为辅助性使用。 裁判背靠着窗户,面对电视屏幕,坐在一个长条形的桌子前。 他们面前还摆放着一个小小的平板电脑,那就是他们的打分器。 就余乐知道,这次的比赛因为有很多世界冠军出场的原因,在过去几场需要打分的比赛里,大赛方也使用了国际大赛的标准打分方式,在利智邀请了六名很有名望,眼光准确的裁判进行打分工作。特邀的两名国际裁判则作为主裁判,对最终得分进行审核。 所以考虑到参赛选手里有世界冠军的原因,哪怕这是一场“大奖赛”,分数也不会太离奇。余乐在已经结束的比赛里,拿下的分数,在正式的大赛中,最多就一两分的浮动。足以证明余乐现在的实力不差,在主项上,完全具备了超一流的水平,已经有一定的可能性,摸到冠军的领奖台了。 不过比赛到今天,临近公园滑雪全能赛的尾声,裁判反而清闲了下来。 余乐进去的时候,裁判席上就只能看见两名裁判在聊天,加上马克也就三人,剩下的裁判都没了踪影。 是因为障碍追逐不需要打分的原因吗? 马克却像是知道余乐在想什么一样,解释道:“你们那一场比完,现在是休息时间,而且都去开仲裁会了,老约翰带了人过去。” “那么……”余乐还是想要知道最新的发展。 马克说:“再等等吧,再等等。”然后便让他们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屁股还没坐热,那边两名裁判结束了交谈,看向余乐,其中一人问道:“余乐?你为什么上来了?因为白?说起来,你算过吗?你很有可能拿冠军了。” 说话的裁判年纪看起来不大,还有种年轻人的火辣热情:“白的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约拿在小组赛里只拿了第三名,现在冠军的竞争者就剩下你、安格尔,还有约伯。” 余乐听见约伯的名字,蹙了一下眉,他现在对那个家伙有点儿生理性的厌恶。所以说,之前的关系好又怎么样,人都有远近亲疏,出了事,余乐想都没想的就站在了白一鸣这边儿,站在了约伯的对立面。 还是在什么都没有调查清楚的前提下,自己就已经判定了约伯有罪。 这样不对,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他坚持,因为这样随心。 好在没有等更多的情绪涌出来,这位裁判已经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并且快速地得到了结果。 “你29分,安格尔27分,约伯20分。原本约伯未必有机会,但他赢了白一鸣,而你赢了麦克,他只需要10分,也就是在障碍追逐里拿到第三名,就有机会。当然还有你和安格尔,我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你会拿到资格,麦克回去后,恐怕要被他的教练揍一顿了……” 话没有说完,站在门口的马克突然转头说:“他们回来了。” 余乐的屁股还没有坐热,又弹了起来,抢前一步冲到门口,就看见了从走廊那边走来的白一鸣和戴维……白一鸣和戴维? 余乐没能看见约伯的身影,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个问号,随后在再次确定,发现真的没有约伯后,他惊讶地看着白一鸣,在心里哀嚎一声,不会吧!!! 第155章 白一鸣申诉的对象不是约伯, 而是撞倒他的戴维,这结果和余乐想的十万八千里,进而导致他失声了很久, 甚至都顾不上安慰白一鸣。 裁判长约翰在看见白一鸣的亲友团出现后,第一时间就公布了结果:“我们已经确认核实,这只是意外, 都下去吧,不要影响裁判工作。” 余乐就那么迷迷糊糊地走出了三楼, 甚至连向裁判们道别都忘记了,直到他走到楼梯口, 一把拉住白一鸣,正要说话, 就看见一脸郁闷的戴维就跟在后面,余乐比他还郁闷,但好在脑子清醒了一点,小声问白一鸣:“没受伤吧?” 白一鸣摇头。 余乐又说:“你申诉的谁?” 白一鸣看了戴维一眼,戴维感觉到白一鸣的目光, 更先说道:“撞倒白是我反应慢了,但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那个时候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没反应过来, 他没有受伤就好。” 余乐看着这个“老实孩子”点头:“我知道,这不怪你……”应该是约伯的问题,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想到他! 戴维点头:“那我下去了。” 走下楼梯一步,他又回头看向白一鸣:“很遗憾让你失去的资格, 你也是我心里的冠军人选, 相信我, 我是真心这么想的。” 戴维三两步跳下楼去,很快就消失了身影,余乐这才说:“为什么是戴维,不是约伯把你撞开的吗?” 白一鸣抿直了嘴角,却看了谭季一眼,谭季莫名其妙:“看我干什么,他问你呢,我也以为你是在找约伯的麻烦。” “……”白一鸣不说话,头一低,迈下楼梯。 余乐跟了上去,盯着白一鸣的脸看了几秒,确定现在是打不开这个“二愣子蚌壳”的嘴了,而且他能够感觉到白一鸣的情绪很奇怪,不像是在生气的模样,更像是嗯……嗯…… 视线落在白一鸣莫名红了的耳廓上,还有从耳廓一点点逸散出来,在脸上晕染般的红霞。 这模样怎么像害羞呢? 不会吧? 这是什么奇葩表情? 是因为告错了人在害羞吗?呃,不对,是他看了谭季一眼,脸就红了……卧槽,什么鬼啊?谭季是怎么白一鸣了?这是什么反应啊? 余乐一脑袋的问号,视线在白一鸣的脸上刷来刷去,大概是余乐的目光太直太猛,白一鸣蹙眉冷冷瞥了余乐一眼,说:“你比的怎么样?” “额?哦,挺好,晋级了。” “晋级了?!”白一鸣脚步停下,立在楼梯上,眼睛里开始迸发热度,“你从你的小组晋级了?” “对啊,挺幸运的,麦克出现失误,我晋级了。”余乐现在认为自己晋级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白一鸣突然红了的脸啊啊啊! 白一鸣定定地盯着余乐看了两秒,终于还是说:“可惜约伯还在场上。” “?” 白一鸣再去看谭季的时候,脸上的血色已经褪了下去,瓷釉般的脸颊紧紧地绷着,呈现出一种冷锐的色泽,淡淡说道:“我和约伯都知道,我们一定会选同一条路,可惜我输了。” “?”余乐彻底不明白了,他还在固定的思维里没有走出来。 但其他人没有。 开口说话的是谭婷,她压着声音小声地说:“没办法,你又没经验,情有可原。” “啊?”余乐定定地看着谭婷,像个呆头鹅一样眼神呆滞。 白一鸣说:“可惜,我们都知道,我们一定会撞在一起,我抬手了,他也抬手了……” 顿了两秒,他咬着牙说:“他的时机比我掌握的更好。” “啊……”余·呆头鹅·乐发出了一道长音,他砸吧着嘴,像是听见了一个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白一鸣他竟然“切开黑”啦! 这么白白嫩嫩的小孩儿,芯竟然黑啦!! 什么时机!什么抬手!都是故意的吗?所以自己之前看见白一鸣的手肘举起来,如果不是有滤镜的原因,其实他也举高了是吗? “呃……”不行,速效救心丸来一斤! 谭婷竟然阴恻恻地说道:“那还真可惜了,退一万步来说,你一定要淘汰,拉着约伯一起淘汰,至少帮余乐扫了个障碍……” “……”白一鸣没说话,但嘴角已经抿紧,那一脸的悔恨啊。 余乐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快崩裂了。 好在有人比他还看不过眼,一手一个地按在了谭婷和白一鸣的脑袋上,谭季失笑说道:“净想些什么呢,比赛就好好的比赛,算计太多就没办法专心,比赛成绩能好?” 白一鸣一歪头,嫌弃地躲开了谭季的手。 谭婷却按上谭季的手臂,像是抱着脑袋的小猫,语气带着一点撒娇地说:“这不是咱们就剩下余乐了嘛,我也不比赛了,多想点儿有什么问题。不过余乐滑那么好,连麦克都赢了,倒也不用太担心啦。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谭季宠溺地看了妹妹一眼,才转头看向余乐,说道:“我提醒过他们小心一点,或许就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让他们有了些别的念头,这是我的问题。接下来的比赛,就剩下你一个人走了,你的对手都是谁已经很明确,谁必须干掉你上位也很明显。但汲取教训,我只想说,滑好自己的吧,别想太多了。” 余乐:“……” 谭季提醒他们什么?提醒他们小心一点?小心什么?什么时候?我的村子里是才通3g吗? 一旦事情的定性,变成了“沉默的约定”,白一鸣的淘汰就变得不再那么难以接受。 唯一让余乐需要适应的,是他心里那个质朴自闭的年轻人,其实也长着尖锐的牙齿,有着“狩猎”的“凶残”能力,这一次他因为年幼无法做到有效反击,棋差一招,下一次或许就会做出让余乐大跌眼镜的事。 所以要不要教一下白一鸣,告诉他什么才是体育精神呢? 好像又没必要。 体育精神不代表质朴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程度,体育精神不是“傻白甜”,而是一种拼搏的向上吗,不服输的精神。 至少在刚刚结束的比赛里,障碍追逐这个比赛本身具有的强烈竞争性,让它注定比其他的比赛要更加激烈,哪怕碰撞,哪怕跌倒。 有竞争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战争,所以保护自己的最好办法不是脱去盔甲举手投降,也不是穿上笨重的盔甲当缩头乌龟,而是要长出獠牙利齿,你要战,我便战! 白一鸣的做法没有错,反倒让余乐深思,如果自己也迫不得已需要和对手去争抢同一个路线的时候,在那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关键时刻,就能做到忍耐退让吗? 当然不行。 下去的时候,单板女子组的选手已经出发,接下来大概会有一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余乐回到他们的座位坐下,作为队伍里唯一晋级的选手,其他人都没有打扰他。 余乐还要准备比赛,而且他确实需要休息,不仅仅是体能上的消耗,最关键还是大脑,当确认晋级后,大脑发出了强制性的指令,告诉他,它需要休息。 余乐熟悉这种感觉,他把自己蜷在座椅上,戴上耳机,头枕在手臂上,闭上眼睛似乎连十秒钟都没有,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很沉,就好像只是闭了一个眼睛,他的大脑就又重新“启动”,再恢复工作的第一时间,思绪接上的还是之前的那个念头。 如果是自己遇见这样的情况,安格尔也好,约伯也好,包括自己在内,一定要抢占路线的情况下,发生了无法避免的碰撞,自己需要忍耐退让吗? 答案还是不行。 在那个时候,他同样也会选择反击,绝不会输给约伯抬起的手。 但是推了还是推了吧? 怎么说都是故意的,这样对待朋友合适吗? 睁开眼,果然就看见白一鸣盘膝坐在地上,背对着他,手里拿着笔,正低头在带来的练习册上快速书写。 心里还是不平静,还是在的惋惜吧,所以才需要写练习册来平静情绪。 “小白。”余乐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