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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萤吃着一牙团圆饼,嘴里蜜一般的甜,这东西里面有着红糖芝麻桂花卤子,甜的有点齁人,但在中秋佳节的夜晚吃着团圆饼赏月,这可以说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百年后的中秋节,月饼依旧是一年一度,馅料也翻出来各种花样,价格昂贵,每每又要引发一年一度的五仁争论,她也很久没有过过一个像样团圆的中秋。 中秋节后,诚和当的生意顿时萧条了一阵,洛萤与王小田崔子铭两位掌柜又去了几次凡俗的鬼市,除了些许的小物件也没什么收获。 结果这才过了中秋节几天,凌铃再度上门。 洛萤原本以为是她的□□工作考核有了消息过了说一声,不成想她还带了个朋友过来。 才进了会客室把门一关上,凌铃就忍不住急急地开口。 “姐姐,曹道长如今还在京城?能否请他下山一趟?” 听了这话,洛萤一个挑眉,找曹伯伯? 她也是有日子没有见到曹道人了,中秋节前带了点心和月饼去了西山观,但观里只有小道童清风一个人在,看着她送来的点心感激不已。 问及他师父去哪了,清风也是苦着个脸,不知道,曹道人这个师父向来是说走就走,有时候留个纸条说是下山了,可这去哪压根就不知道。 当初鬼市那事之后,曹道人说京城里风声紧,准备回西山观上呆着。 这到现在依旧是一个月的时间,这是又下山去哪了还是有什么事儿? 这一个月里曹道人可是没来过诚和当,洛萤脑海里电光火石地转了一圈,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人。 凌铃问的急,但看样子她带过来的另一个短发姑娘更急,抻着脑袋等她说话。 “我中秋前几日去了观里,曹道长并不在山上,小徒弟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洛萤摇着头如是说道。 一听她说曹道长不在,凌铃瞬间叹了口气,她身边的女孩也很是失望。 “怎么了?这么急找曹道长做什么?” 洛萤发问,凌铃看了身边的女孩一眼,似乎在询问对方能不能说。 “这位......姐姐......我家里出了点怪事,听凌铃说那位曹道长很有一番本事,所以想请曹道长到我家去看一看。” 凌铃身边的女孩主动开口,洛萤看着姑娘,一头利落的短发身上是一袭简单的洋装小皮鞋,年纪和自己的便宜妹妹仿佛,应当是和凌铃关系很好的同学好友,家境优越,脚上那一双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牛皮鞋可是西洋货,一双要几十元。 不过,听着这女孩的话,洛萤的眼神落在了凌铃身上。 她记得,上一次去西山观带了凌铃一起,但曹伯伯好像没显示出什么自身的本事吧?凌铃是从哪知道的? 注意到洛萤的目光,凌铃连忙开口:“新月他们家又是请了教堂的牧师过去,还请了寺庙里的大师过去看,都没有什么发现,江湖术士也请了几个,如今是寻不到什么靠谱的人,我想着姐姐认识曹道长,上一次去西山观,那里看着就像是隐居清修之所,想来曹道长也是有真正本事的道长,请来试一试总是好的。” 洛萤眼神闪动,请了这么些人都没用?是真的遇上了什么?还是这家人心里作怪?亦或者是幻觉? “请了这么多人都没用,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名叫新月的女孩揉了揉额头,“此事还请姐姐保密,不要告予外人。” 洛萤颔首应是,对面的短发女孩缓缓开口。 “我家姓苗,在这北宁城中有着几分祖业,家父是做生意的好手,我家除了我还有九岁的小妹,前几日中秋之时,因为我已成年,小妹只是个小孩子,家中有不少亲属都给小妹送来了兔儿爷兔儿奶奶,这也是往年的惯例了,收到的越多,对小妹的祝福也越多,本来家中也不曾放在心上,等到拜月之后,这些兔儿爷兔儿奶奶就收进了卧房的柜子里。” “小孩子正是好动的时候,家中的玩具说是堆成山,小孩子又惯来喜欢新东西,每年拜月之后,这兔儿爷就被小妹忘到脑后一干二净,玩着手里各色的新玩意了。” “可今年很奇怪,今年家中小妹依旧收到了很多的兔儿爷,兔儿奶奶,不光是亲属,我和父亲母亲,祖父祖母也是有准备的,还有我家生意上来往的京城亲顾,林林总总都送过来不少,原以为这些兔儿爷拜月之后依然收到柜子里,可中秋当晚,小妹临睡前吵吵闹闹的,非要抱着兔儿爷睡觉。” 说到这里,苗新月停顿了一下,拿起手中的茶杯。 洛萤听到这还是很正常,兔儿爷兔儿奶奶少年头屋子里也有,小孩子要抱着玩具睡觉也很正常。 她准备继续听下去。 “我儿时也曾抱着喜欢的娃娃睡觉,这本应当是没什么奇怪的,可问题是......” 苗新月陷入回忆,表情越来越奇怪。 “问题是我小妹她要抱着所有的兔儿爷睡觉,中秋她收到的兔儿爷,大大小小的,足足有几十个,家里早给她换了西洋大床,倒是能摆一些,可就算如此,她一个小孩子,那兔儿爷兔儿奶奶都是泥塑的像,半夜摆在身边睡觉,撞出个好歹,砸到了头受伤可怎么办?” 洛萤中秋前上街也看到过卖兔儿爷的摊子,大的足有两三尺高,化工精细,小的也有人的手掌大小,色彩缤纷的,越大的精细的自然越贵,小的粗糙的就便宜一些,如苗家这样的人家,不管是请回家的还是亲戚朋友送过去的应该都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