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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池是透明的玻璃制品,里边已经很浑浊了,他们看不清具体的情况,但是那只裸露在空气中,搭在池壁上的苍白人手rdquo;,似乎正毛骨悚然地向众人昭示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是hellip;hellip;传说中的王水?rdquo;阿良抓着冷藏库的门,忍不住色色发抖。 里边装的,不会是人吧?难道山上还有其他人?rdquo; 路禹的脸色也有些白,不由得庆幸刚刚江绪抓住了他们,不然这样误打误撞地摸进去,万一撞翻了里边的溶液,他们就完了。 江绪没说话,他在屋里找了一圈,终于发现了角落里的一些玻璃制品。 如果真是王水的话,是溶不了玻璃的。 他在路禹和阿良的吸气声里,走近冒烟的水缸,拿玻璃制品拨弄了一下那只人手rdquo;,不由得松了口气。 是假的,树脂做的。rdquo; 大概是林辰弄来的,模仿人的比例做的逼真的人偶。 惊吓之后,路禹也恢复了应有的智商,皱着眉嫌恶地扫了眼脚边的林辰,也不由得毛骨悚然地一阵后怕:所以,我那天晚上看见的上铺那个人形,不是林辰,而是这个人偶?rdquo; 想起陈灯第一夜发现的火堆里的衣物碎片,和后来出现在天台栏杆上的鱼线,江绪沉吟了一下,这个人偶,林辰一定还有其他的用处。 他怕时间来不及了,也没有心思推理了,继续把玻璃质的管子,伸进方形缸中,搅动了几下,突然他的双目微亮。 角落里的那个小玻璃瓶子是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挑上来,用干净的水冲洗玩,又用破布头把上边的溶液彻底擦干净后,才敢拿到手心里仔细瞅。 这一看不要紧,江绪终于露出了在陈灯lsquo;遇害rsquo;后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林辰居然也有失策的地方。 虽然其他证据被她扔进这腐蚀性极强的化学试剂里,溶解得干干净净了,连同那树脂人偶都只剩下一只没有够到的手,但是这装□□的玻璃瓶,却保存得完好无损。 哪怕因为瓶子的橡胶塞和标签被溶解了,里边的溶剂也消失得干干净净,但是玻璃瓶底上却有药品的生产编号和难以辨别的英文名字。 一查就清楚了。 冉冉是因为你给她注射了过量的□□而死的吧?rdquo;他拿着玻璃瓶转过身,朝林辰笃定地开口。 不等他回答,他又快速道:第一个案子,我一直不理解你是怎么做到不在场杀人的。现在终于想通了,是我们想岔了。我们进入公馆时,你是在二楼洗手间布置现场吧?rdquo; 如果我猜的没错,当年的那个案子,凶手就是张小宅?这样一来,所有人都能对上号了。rdquo; 江绪看了眼时间,发现还有剩余的才继续朝林辰道:狼人杀时,张小宅第一个出去,是必然的。当时,你,小火和张小宅抽到了狼,我留意过你的那张牌,上边有标记,可惜那张牌后边在混乱中被你销毁了。rdquo; 你给人偶穿上衣服,伪装成孔昭绒死时的模样,用鱼线吊在与那间洗手间正对着的天台上,引张小宅看见,或者当时你还在屋子里弄了些所谓的lsquo;血脚印rsquo;?反正慌乱之下,他去拉被合上的门,拉不开,却看见被你动过手脚的柜子下边,有把锤子。rdquo; 人的第一反应一定是抽出锤子去砸门锁,这正好,如了你的愿,壁柜倒下了,把他压死了。rdquo; 至于其他几个人,已经很明显了。冬楠是被你从这里推下去的,而非下边那条山路上。那些高跟鞋的印记,是你从这里用攀岩绳索吊下去后,反着走踩出来的。rdquo; 一点不错,rdquo;林辰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不过,他们都隐瞒了事实,不过都是罪有应得罢了。rdquo; 下一秒,明明还被束缚着的林辰仓惶地大声狂笑,泪流满面,也不知如何挣脱了绳索,猛地站了起来,把路禹和阿良往冷藏室里一推,眼看就要把门从外边合上。 江绪心口一跳,抓起那只人偶的手和玻璃药瓶,一个箭步冲过去,撞在沉重的门上。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林辰却像是故意给他留了一道门缝似的,让他成功地跻身而出。 砰rdquo;地一声,门重重地合上了。 在江绪夺门而出的最后一秒,林辰却从外边钻进了冷藏室里,堵住了阿良和路禹的逃生之路。 江绪一个人站在大风刮过的崖顶上,隔着一道门,他隐约能听见林辰背靠在冷藏室的门上,在对自己说话。 那本手札,是昭昭的,她才是个名副其实的天才。那个时候,我们是笔友,她跟我无话不说。她说,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但是好像她唯一的朋友也喜欢他,所以,她要努力一点点不喜欢他了。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时劝她说,感情的事情不能让步。rdquo; 要是当时她没听我的hellip;hellip;后边也就不会被那对渣男贱女迫害了吧?rdquo;林辰的声音里压抑着极端的憎恶。 昭昭有世界上最清澈的眼睛。多好的小姑娘啊,明明下笔的时候那么理性,好似世间一切的腌臜事在她眼底都无处遁形,跟朋友交往的时候,却那么率真又可爱,我从来没想过,她会在花一样的年纪,躺在冷冰冰的地下,我以为她会成为闻名世界的小说家啊。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