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郦妃,意难平的往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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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幽幽在心里小声嘀咕。 “再后来,这种看似平静的日子在三个月后发生了转折。” “一众妃嫔在御花园赏花,那个被父皇恩宠的女人也挺着孕肚出现在了御花园,妃嫔们本就对这个身份低微又独得恩宠的女人充满了憎恶,一看到她出现,那些妃嫔便一个个借故有事,作鸟兽散去。” “她从进宫独得你父皇恩宠的那天起,就应该知道,她在宫中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地。” “况且,她怀了身孕,不在自己宫里安心养胎,还到处走动,在那些妃嫔跟前晃悠,万一出了什么事,谁能担待得起?” 颜幽幽并不会对那个女人同情。 什方逸临点点头,自嘲一笑。 “谁说不是呢?谁都能明白的道理,可惜,我母妃却自觉行事光明磊落,全无害人之心,两人坐在亭子里,还说了会儿话。” “也是自那以后,那个女人便成了清幽宫的常客,不请自来。” “当时宫里的老嬷嬷还劝过母妃,离那个女人远点,可母妃总是以她无害人之心为由,并未加以小心。” “而父皇也介于那个女人与母妃交好,而对母妃更看重了些。” “只是,好景不长,直到有一日,那个女人从清幽宫返回关雎宫后,下身出血,晕倒在了半路,一时间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去了关雎宫,而所有太医诊治的结果,是那个女人中了慢性附子花毒,致使滑胎,发生了大出血。” “父皇震怒,一边令太医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那女人和腹中胎儿的性命,一边下令彻查整个皇宫。” “那一夜,整个皇宫乱作一团,禁卫军在各个寝宫里,像是抄家灭族的敌人一样,把整个后宫翻了个遍。” “最后,在母妃的清幽宫一个宫女的屋子里,翻出了附子花毒。” “那宫女和母妃被带到了关雎宫,在父皇的威压下,那宫女承认是她受了母妃的指使给关雎宫的娘娘下了慢性附子花毒。” “人证物证俱在,任由母妃如何辩解,如果赌咒发誓,父皇依旧不信,当场杀了那个宫女,令人把母妃关进了冷宫。” “那时,母妃还天真的以为,只要那个女人醒了,她总能沉冤得雪,可惜,噩耗传来,那个女人经过太医一天一夜的救治,终究还是一尸两命。” “父皇震怒,痛失挚爱,下令血洗清幽宫。” 嘶! 颜幽幽满脸的不敢置信。 “你父皇是疯子吗?事情疑点重重,他怎么能这样做?杀光了清幽宫的人,岂不是自毁证据,线索一断,还怎么查下去。” “连你都看出这其中的疑点了?可惜,我父皇昏了头,心里眼里都是那个死去的女人和腹中的胎儿,他何止派人杀光了清幽宫的宫女,太监数十人,还派人要杀了我,让我给他那挚爱的女人和腹中胎儿陪葬。” “天。” 颜幽幽捂住嘴。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也是他的儿子,竟然还比不得那个未出生的胚胎吗?” “那最后呢?又是谁救了你?” 那时,他才十岁啊!母妃被打入冷宫,父皇又要杀了自己,那个夜晚,他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是梅妃和太后,把我藏了起来。” 什方逸临平静的脸上毫无波澜,好似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 “母妃在冷宫听说了清幽宫的事儿,也知道我差点成了关雎宫娘娘的陪葬,整个人疯了一样,也不复了往日的贤淑。” “那是我母后第一次痛骂父皇,整个骂声,怨咒声传遍皇宫。” “因我被太后和梅妃护着,父皇杀不得我,便想着杀了母后为关雎宫的那位陪葬。” “没想到,这件事儿终究还是传到了前朝,我舅舅管大将军,镇国将军府,朝中重臣全都在宫门前请父皇收回成命。” “为了一个女子,已经填进了清幽宫几十条性命,现在竟然又要杀嫔妃又要杀皇子,后宫动荡不安,前朝也牵一发而动全身。” “父皇并未听朝臣的劝阻,也不知是出于愤怒,还是借着这个借口为理由,收缴了我舅舅手中的大部分兵权,并把我舅舅派往了极寒的北地边塞,不得召不许回京。” 什方逸临悠悠的叹了口气。 “我舅母当时正怀着第二个孩子,有两个月左右了,听到这样的打击,一时间又气又急,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保住。” “母妃在冷宫知道了舅舅因为她而受到了牵连,舅母的孩子也因为她没有保住,对父皇彻底冷了心。” “那你外祖和外祖母呢?” “我外祖和外母那时早已去世两年之久,如若外祖活着,恐怕,父皇也不敢如此对待母妃和舅舅。” “父皇生性多疑,独断专横,恐怕早就有夺了舅舅兵权的想法,关雎宫的事儿,也不过是他收取兵权的引子而已。” “随着舅舅的离京,舅母第二个孩子的离世,清幽宫几十条性命的无端枉死,还有我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成为陪葬的危险,母妃对父皇的恨也与日俱增。” “她天天咒骂,日日诅咒,甚至亲口承认就是她给关雎宫的那个女人下的附子花毒,并且诅咒那个女人即便死了也不能投胎转世。” 颜幽幽听到这,无奈的揉了揉额头。 “你母妃根本就没有下毒,她干嘛要承认这莫须有的罪名?” 简直太傻了。 什方逸临淡淡道。 “也许,她那时一心求死,不想拖累了我,可惜她求死没成,却被人带出了冷宫。” 颜幽幽不解,但是没有追问,他知道他会说下去。 “母妃被人带去了关雎宫,被宫人强行穿上了孝服,父皇怨恨她,竟要母妃为关雎宫的那个女人,披麻戴孝。” 颜幽幽一听到这,简直没耳在听下去了,不要说当年亲身经历之人对景明帝产生怨恨,便是她这个只是听说之人都气愤难当。 “你父皇可真不是人,那毕竟是和他曾经同床共枕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的枕边人,他怎么能如此狠心变态,让他的女人为另一个女人披麻戴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