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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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可能,死者根本不是什么自然死亡,而是被老鼠先行啃食。 周宥来这里,本就是因为有这样的疑惑。 至于为什么那么多老鼠,且变得如此凶残,有没有可能和新闻画面上所显示的,一些老鼠舔舐r源针剂的那些废弃物有关? 人类会因为r源陷入疯狂,动物呢? 周宥犹豫了一下,准备去看看,随便帮忙报警。 沈束是死活不肯下车,抱着小金毛取暖,此时漂亮的暖呼呼的小金毛,难得的让人觉得特别的治愈。 周宥正准确下车,耳边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赶紧将车门扣上,因为一道黑影冲了过来。 “啪”地一声撞击在车门上,发出凄惨的吱地一声。 “宥哥?”沈束抬头,还没从刚才那恐怖的场景恢复回来,疑惑地看向周宥。 周宥仅仅是伸手指了指车窗外。 一只体型硕大,至少有普通两只那么大的肥硕老鼠正在从地上爬起来,“吱吱”地再次冲过来。 眼睛都是猩红的。 如此具有主动攻击性的老鼠,前所未见。 沈束:“太恶心了。” “我见到的那个尸体,该不会……” 这玩意灵活性很高,牙齿锋利,而且极可能携带各种病毒。 若不是有一辆车将它隔绝在外,还真不好对付。 沈束:“宥哥,我觉得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周宥脸色也有点黑,沈束可不是乌鸦嘴,因为肉眼可见的,车窗外,在那只肥大老鼠的吱吱声中,又有好几只一模一样疯狂恶心的老鼠从仓库方向冲了过来,就像……发现了入侵者,发现了敌人,又或者……发现了食物。 疯狂,吱叫,从未觉得,老鼠能让人觉得如此的骇人和恶心。 等范雎“上线”的时候,范雎都惊呆了,都以为周宥他们到了什么恐怖的末世。 车在不停的晃动,车窗外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大老鼠,将太阳光都遮挡住了,只剩下无数的猩红的眼睛,以及满耳的吱吱声。 那拥挤的,让人恶心得恐怖得无法形容的画面,范雎恐怕一生难忘。 车子的发动机已经启动,应该是周宥想要开车逃离这里,但车胎应该被老鼠啃食坏了,车子根本开不动。 沈束缩在座椅里面瑟瑟发抖,车窗一定不能打开,不然后果可想而知 ,而且沈束想着,以他的自愈能力,一边恢复一边不停地被老鼠咬,他就脸色苍白得难以形容。 不咬死他,也能恶心死他。 周宥在试图将车开走,沈束负责用手机求助:“宥……宥哥,没信号,你的手机和我的手机都没信号。” 明明刚才信号还是满格,这些老鼠散发的什么奇怪气息,能干扰信号。 怎么办,车突围不出去,又无法求救,他们更不能下车。 范雎现在也是心都麻了,周宥他们这是去了哪里?地狱吗? 也不过半天时间没见。 “啪啪”地撞击声,牙呲撕咬的声音。 这些老鼠一看就是疯了,就像那些癫狂的白霜感染者。 它们的血将车子涂了一层血浆,但半点没有退去的迹象,反而更加的疯狂地拥挤地试图钻进车里。 阴暗,撕咬,上下左右,全是覆盖的又黑有大的红眼老鼠。 怎么办? 范雎也在想着,邯郸宫灯没了,青霜也还给了秦国刺客组织。 他现在只剩下一只能伸出来的手,战斗力等于0。 范雎不由得又瞟了周宥两人一眼,却不由得一愣。 只见沈束因为紧张,一手抱着那只小狗,一手抱着…… 怎么看着有些眼熟,这不是公子丹的地母金霞冠吗? 还是有些不同,就像经历了历史和岁月之后。 这古董被考古学家给挖了出来?但怎么又到了周宥和沈束手上? 很多疑惑,但此时并非想这些的时候。 范雎看着那地母金霞冠,但他不会使用,一个不慎会将整辆车和那些老鼠一起点燃。 范雎脑子急速地旋转着,思考着现有的条件。 他突然不由得想起了游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我们使用地母器皿的力量,其实是在召唤梦渊中地母先民的力量,当我们和地母先民因为一些原因达成思想的共振,我们的声音就能传入梦渊,呼唤它们,得到它们的回应。” 所谓的思想的共振,其实就是得到地母先民的认可,虽然这种认可谁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许几千几万年后,后世之人也能通过地母器皿,召唤曾经持有过这些地母器皿的我们的力量。” 范雎当时还在想,前提条件是,游戈的这套理论中,梦渊必须真实存在才行,梦渊必须像孕育地母先民的梦境一样孕育人类的梦境。 但地母和人类应该不是同一物种,这套理论成不成立谁也不知道。 盒子世界中,范雎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时间不多了,且车子里面的光亮被老鼠遮挡,只有仪表的光芒,说不定随时都要熄灭,没有了能反光的镜子类存在,那时他想伸一只出去都做不到。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周宥和沈束正紧张得一头冷汗,这时一只手从车内的反光镜伸了出来,摸在沈束抱着的……古董上? 周宥,沈束:“?” 范雎嘀咕着,游戈,希望你的理论是正确的,不然他就只能给周宥和沈束收尸了。 若地母文明中关于灵魂归处的梦渊真的存在,那么将我的声音传递给他,请务必回应我的呼唤。 在范雎的手触碰到地母金霞冠的那一刻,范雎的脑子中似乎突然出现了一个十分模糊的画面,就像一朦胧的城墙下,千军万马之中,一披发带冠沉睡的少年,突然睁开了眼。 梦渊中,他听到了呼唤的声音,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燕国公子丹! 摇晃的车内,一个模糊的人影开始出现,由虚转实,开始具化。 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少年,身着古装,披着长发,表情冷漠,如同画中之仙。 周宥和沈束都惊呆了,他们车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而且……貌似和他们那张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范雎对沈束说道:“将你手上的,恩,古董给他。” 沈束还有点懵,还是范雎将那青铜冠抽出来,递给燕国子丹。 说他是燕国子丹,他是,因为他是燕国子丹在梦渊中的映射,梦渊孕育着每一个时间段的每一个人,范雎认识的是七八岁时间段的子丹,所以会听到他声音会回应他呼唤的也就是这个时间段的子丹。 很玄学,很奇妙,但这就是地母文明关于灵魂的解释。 范雎说道:“拜托了。” 那冷清少年孤傲地看了范雎一眼,难得地嘴角居然带上了一丝笑容,就像跨越千年的再聚,对他来说,是啊,已经过去两千年了。 然后接过范雎递过去的青铜冠,不慌不忙地戴在头上。 也是这一刻,红霞漫天,火浪如同浪花一样,一圈又一圈地向外荡漾而去,偏偏这车一点着火的迹象都没有。 地母器皿能召唤先民的力量,对于春秋战国的人来说,地母先民是遥远的先民,而对于现代人来说,春秋战国之人,何尝不也是人类自己之先祖。 很多地母器皿召唤先祖的力量需要和先祖达成思想共振,但若亲自和这些先祖共同生活过呢,建立这种“共振”是否会变得特别的容易。 第34章 瓷器来了 梦渊中孕育的梦境或者灵魂分为两种,一种是集体意识形成的梦境,与集体意识产生共振更加的容易,只需要与这样的集体意思有一定的共性就行,比如坚强坚定韧性。 比如范雎能轻易的使用邯郸宫灯或者青霜,就属于和集体意识产生了共鸣。 梦渊中孕育的另外一种梦境或者灵魂,属于有意识的个人,比如刚才的公子丹。 想要使用他们的力量,和这样有意识的灵魂达成思想共振就比较困难了。 就像一个陌生人叫你的名字,你会没弄清楚对方的意图之前随便回应? 市区郊外。 周宥和沈束目瞪口呆地看着车外浓烈的但又模糊的照亮天空的火光。 车子内,长发古装的公子丹,就像划破时代的奇迹,然后公子丹的身体开始虚化,并消失,回归孕育它的梦渊,留下那只地母器皿,跌落坐椅上。 范雎也因为在盒子世界的时间限制到了,留下一句“将古董收好”,消失。 若地母器皿在现代也能被挖掘出来,那么在白霜也出现的现代,或许它们能起到难以想象的作用。 历史上消失的地母器皿和白霜都开始在现代出现了,范雎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像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开始真正降临,但它又陌生得是现代人从未接触过的。 整个车里黑漆漆的,车窗上的血迹被烤得焦糊遮挡了阳光,那是一层厚厚的干涸的血痂。 味道腥臭刺鼻,油脂等各种各样的味道混合,恶心得让人干呕。 而车外,开始异常的安静,安静到了有些诡异。 周宥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阳光和风吹了过来,虽然腥臭难当,但已经比车内好太多了,比如沈束,差点被熏晕过去。 映入视线内的场景,是一浪又一浪被烧得干裂的地面,还在冒火气,以车子为中心的四周一百米半径,寸草不生地形成了一个圈。 以及一地的焦糊的老鼠尸体,堆成了灰碳,被风吹得到处飘。 场面之震惊,之诡异,任何人都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周宥和沈束两人快速地离开车,回头的时候,完全不敢想象他们刚才就处于这样的灾难中心。 时间也不算太长吧,但跟经历了一个世纪一样。 连那只小金毛都被吓得呜呜的一直颤抖。 沈束心有余悸地道:“宥哥,我跟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