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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并不清楚王墓属于什么时期,而短短百年就足以一个家族敷衍出四代子孙,几百年过去,只怕除了守墓人家族,再没有人记得他们的身份。他们守护着王墓,对王墓的位置最是清楚,唯有这样才有可能做到悄无声息的盗墓。” “去查吧,去查查近三月内有哪户人家突然发了来路不明的钱财。” 他冷声下了命令,如同上位者一般对下属发号施令。 师爷本能答应,转身就要去办,走到一半才突然惊出一身冷汗。自己方才居然没有任何迟疑,听从了一介白衣的命令。 他瞬时呆立原地,皱着眉十分纠结。 就听宁怀赟在背后叫他。 “师爷,麻烦把桌上的青杏一并带去厨房,午时便喝青杏炖排骨吧。” 方才还纠结自己怎么这么听话,转头听到宁怀赟开口,师爷顺从答应:“好的。” 竟一手提着排骨一手端着青杏出去了。 昨日顾祈霖买了十六斤青杏回来,拿大海碗满满装了一碗,各自吃了一些,余下的给顾衔竹晒干制药去了。 今天有了排骨,炖汤刚好。 宁怀赟想着这些琐事,再次拿起那张简易地图,看着上面盗洞的位置,神情若有所思。 王墓的位置其实已经很明显了,若那墓是假墓双冢,王墓大概率就在假墓不远处。但他们本质并不是盗墓,而是抓住盗墓贼、填埋盗洞。 若是能从出明器中证实此墓主人,史书上或许会为此地添上一笔,若不能证实也无关紧要,到底死者为大老老实实埋回去就是了。 而他的任务,就是老老实实养病。 到了时间,顾祈霖如往常熬好药端进来,带着一叠蜜饯放着一双筷子,她听说了师爷进来的事,皱眉有些生闷气。 放下托盘时,筷子从碟子上滚到了地上。 她连忙蹲下身去捡,擦干净后放在托盘旁边,憋着气,有些不解,又有些难过。 “师兄怎么老是针对你。”冷淡的语调都下落了不少,还要低垂着脑袋,莫名带着几分丧气。 宁怀赟倒是心照不宣,难得为他说了几句好话:“大概是我与师兄气场不合,也不是针对,我们自己会处理好的。” 他话语宽慰,轻描淡写的想把事情揭过,不欲令顾祈霖为难。 顾祈霖鼓了鼓腮帮子,不太甘愿。她自小住在山中,师傅师兄于她而言十分重要,但宁怀赟也很重要。 不过她嘴笨人也呆,不会处理关系,看两人拉扯没输没赢就配合着糊弄过去。 像是缩在壳里的蜗牛一般,憋着气不敢挑破表面平静。 “好了,别垂头丧气的。他也就现在是我的主治大夫,等我病好了,你可就要担心他能被我气几回了。”宁怀赟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说话不太客气。 他一张嘴什么不敢说,顾衔竹使坏也就一点点小心机,道德感很浓从不上升其他事,一看就不会吵架。 别到时候两个人怼起来顾衔竹自个气到了自个。 宁怀赟说的太自傲了,顾祈霖想到他能言善辩的样子,总算露出些微笑容。 “你小心别被秦姑娘打。” 宁怀赟闻言就笑了:“那他真好意思。” 两人扯了一番白话,喝过药宁怀赟就该换药了。揭开纱布,一些轻微的伤口已然结疤只是牵动时隐隐作痛,唯独两处贯伤鲜红的血肉还露在外面,边缘泛起脏脏的痕迹。 宁怀赟身体不错,结疤很迅速,再过几日等伤口结疤,修养半月就差不多可以上路了。 他对自己的愈合速度很满意,顺道问起了顾祈霖昨日的事。 她昨日陪着去寻盗洞,回来还没说起过。 顾祈霖把昨天的事说了,说起那神息壤的事还有点无语。 “不知道是什么土方子,奇奇怪怪的习俗。” 宁怀赟闻言似有所悟:“这神息壤是最近才有?会不会盗墓者装成了巫师神婆?这神息壤到底是什么东西?” 顾祈霖也不知,用杯子里的茶水把筷子洗了,放在碟子上递给他。 宁怀赟用碟子夹了两颗蜜饯丢嘴里,这蜜饯酸酸甜甜的,衙门厨房大娘自己做的,看他生的好体弱多病,整日喝着腥臭的苦药,怜惜之心发作送了一叠。 顾祈霖也捻了一颗喂给自己,含在嘴里将腮帮子都顶起来了一边。 筷子被放回碟子上,顾祈霖站起身原本想端着碟子放回去,谁想到筷子溜溜从碟子上滑下,哗啦掉在地上。 顾祈霖扁了扁嘴,黑纱下没叫人瞧见,有些郁闷:“怎么掉了两次筷子。” “那是有人要请你吃饭呢。”宁怀赟从善如流回答。 他俯身捡起一只筷子,身残志坚的从床上起身,顺手从她手里把托盘接过。 “诶,你别!”顾祈霖看他起来就是一惊,谁想这人忍着痛走了几步,回头对她一笑。 “走,我请你吃饭去。” 恰此时,厨房炖的杏仁排骨汤上来了,李大人今天出去应酬在外边带回一只烤鸭,顺势给他们添个菜,蹭了碗汤喝。 正巧宁怀赟有事找他,趁菜还没上起,与李大人坐在一处,把息壤土的事说了。 李大人抚着胡须“嘶”了一声,似是不解,十分困惑:“神息壤?” “那不是神话治水的东西吗?确定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