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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的动作,如同鬼影褪去一般,蜿蜒绵亘的在灯火的照耀下彰显其存在感。 这些拖痕有新有旧,有些落满了灰尘,有些干干净净。 蜿蜒着,深入彻底的黑暗之中。 那是灯笼的光,所探查不到的地方。 顾祈霖本能的往前走了两步,不知哪里来的寒风凌厉吹过。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急呵:“小心!” 一道黑影在风中猛然俯冲猎猎而过,顾祈霖被秦缘一拉手中的灯笼落在地上熄灭了烛火。 碰—— 随着一声巨响,大门猛然关上。 刺耳的怪声在风中循环响起。 作者有话说: 今天算年卦,先生说有关花的名对我的不好,最好是沾水沾蓝的字,我思前想后,终于决定改个笔名,等编编上班我就去改 第102章 无名尸·四 那刺耳的声音不知从何而来, 伴随着强烈的风声在耳边炸响。 顾祈霖压在地上,只见余光之中银光闪烁,秦缘从腰间抽出小刀黑暗中一甩而去, 划破寒风猛然扎入一个地方, 只听皮肉破碎的声音。 那鼓怪声响起一瞬, 很快就没了声息。 宁怀赟捡起灯笼点上烛火,一时间视线恢复作用,勉强能看清方寸之地。 秦缘提着刀踩着轻盈的步子往前走,她拿走了点火用的火折子,半晌挑了一只模样古怪的大鸟从角落里走进光明之中。 那大鸟浑身漆黑, 爪子锐利,被一刀毙命。 宁怀赟给顾祈霖拍灰尘的动作一顿, 拍去最后一处灰尘起身主动将怪鸟纳入黑暗之中。 那怪鸟落在灯下, 便也明了了。 “这是一只渡鸦。” 渡鸦的声音并不陌生, 但许是这屋子破旧, 风从破洞涌进来模糊了声音, 也就显得尖锐怪异。 秦缘把小刀拔出,随手把渡鸦丢在角落。 “我方才看了, 屋里子除了几个木箱, 角落里堆着很多尸体。” “尸体?”顾祈霖惊讶一瞬,他们尚且在门口,不似秦缘往里深入。 听闻里面堆着很多尸体,便走进去瞧瞧。 诚如秦缘所言,屋里面堆了不少尸体,看衣服布料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 应该只是村中村民, 那几个木箱破开里面都放着尸体, 头上贴着镇尸符,嘴里塞着东西。 盖子一打开,一种很奇怪的,混杂着药草与油腻的味道直冲鼻腔,摸着尸体是能摸到一手的尸油。 顾祈霖指挥着灯笼给自己照明,翻出之前特意寻来的羊肠套在手上,她垫着脚探手进去在尸体头下摸了摸,摸到了凹凸不平的痕迹,像是字。 她摸着感觉不清楚,猜测是生辰八字,没敢把镇尸符揭了,就这灯光看了看,掰开嘴摸了摸就让他们把盖子盖上。 “像是赶尸人养尸的手法,底下刻着生辰八字,画符的符文是赶尸人惯用的那种。” 但这些尸体是怎么回事?顾祈霖的目光落在角落,那里堆着不少尸体,有一些已经沦为了骸骨,堆在一起已经分不开了。还有些许血肉的尸体,身上也有些古怪被撕咬的痕迹,已经分不清是什么原因死亡。 这个数量,可不只是死了一两个人那么简单。 顾祈霖想不清楚,沉默着把湿漉漉的羊肠从手上取下。 不得不说,这种经过特殊工艺之后浸泡在水中的东西真的很好用,韧性十足不容易破,质地比较轻薄,摸尸体都能少一点负担。 尤其经过仵作之手改良成手套之后,更是好用加倍。 秦缘没在意她的动作,而是双目晶亮:“你是说这里有赶尸人?” “可能。”顾祈霖没有说死,看尸体的痕迹,就算有也可能已经走了。 “有就好。”秦缘心里高兴。 只是面上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凶,颇有异域风情的五官深邃端正,此刻晶亮的眸子更称得她如狼似虎,十分危险。 秦缘一路是追寻着赶尸人的痕迹走,她不知道自己带着的小姑娘是谁,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她只知道自己要送她还乡。 她问过顾祈霖,但顾祈霖今年春时才下山,并不认识这个姑娘。 宁怀赟打量完那些堆在一起的尸体,在旁边说:“找人的事暂且先不提,这里这么多尸体夜里恐怕不安宁,只是进村看看能不能投宿一夜,顺道我问问这里的管事,这些尸体可能是她处理的,或许会认识赶尸人。” 这村子离义庄那么近,或许能收留他们一夜。 宁怀赟心中叹息,出去时感觉身后有动静,回头一望与一具骸骨对上了眼。 那骸骨眼眶钻出一只红眼老鼠,转瞬就消失不见。 他并没有在意,在最后关上了门。 太阳彻底落下,分明是夏日,但此地寒风不止,阴风阵阵,莫名还是感觉一股凉意直冲心头。 原以为只是义庄诡异,但几人上了车,黄昏分明能瞧见村中炊烟,可进了村子却一片黯淡,村中并无行人,亦无灯火。 家家门户紧闭,不见光亮。 寒风吹过泥地,卷起一团枯草,呜呜咽咽的飞过几人视线。 叮叮当当的铃声在空旷的街道反而变得诡异,不知名的薄雾不知从何处而来,袅袅间升起薄薄一层覆在地面上。 这村子好似死城一般,薄雾涌动其中,不见任何活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