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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木着一张脸,回答道:“多谢二皇子的美意,但我是卫朝人,我应该更爱卫朝的土地。” 二皇子敬重的点了点头,“真男人就该热爱家乡,我赞同。” 话锋一转,他继续说道:“但是没关系,过去以后,你还可以再回来,我陪你,一年两次怎么样?” 江遂还没回答,突然,一前一后的两道声音在二皇子身后响起。 卫峋拽着他猎回来老虎的前腿,后面一群羽林军跟着,来到二皇子身后,他突然松开手,老虎的半个身子砰一声砸到地上,震得地面都颤了颤。 他眯着眼睛问:“一年两次什么?” 顾风弦就站在卫峋身后,和卫峋拖着老虎走不同,他直接把那头被他一箭射死的野猪扛在了肩膀上,当然,这只野猪退过毛了,还少了一条腿,下午上山的时候,他顺便就把那只野猪腿原地烤着吃了。 咣当一下,顾风弦也把野猪扔在了地上,他望向二皇子,同样问道:“一年两次什么?” 卫峋和顾风弦,一高一矮,一冷一严,一个是杀伐果决的皇帝,一个是杀人如麻的将军。这两人,平时单独一个出去,就能用眼神震慑一群人,如今双剑合璧了,同时将威压放在二皇子身上,二皇子竟然有种忍不住想逃的感觉。 二皇子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来,本能告诉他,此时绝不是说实话的时候,如果想活着回到宿日,他最好还是闭紧嘴巴。 二皇子趋利避害,一言不发的转过头,想让江遂替自己说两句话,然而他身后哪还有江遂的影子。 …… 最终,这场围猎的胜利者还是卫峋,因为他在最后关头猎了一头老虎回来。顾风弦行军多日,经过了那么多地方,他吃的最多的就是自己打来的猎物,自然对今天的打猎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把那头野猪搬下来,算作了自己的战利品。 众人排好,依次领赏,溜之大吉的江遂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脸端庄的坐在前面,面带微笑的注视着每一个上前领赏的人。 让江遂惊讶的是,左知秋竟然就是那个临危关头射杀公鹿的人,卫峋好像早就得知了消息,一点都不惊讶,当场赏了他一柄金弓,还有御题的“文武双全”四个大字。 左知秋一脸感激涕零的接下,惹得旁人羡煞不已。 走回去的一路上,他已经接收到了不少大人微笑的示好,刚坐下,周围的大人就纷纷拱手,一叠声的对他恭喜起来。 左知秋也总算是扬眉吐气了,感谢迷路的摄政王,感谢横冲直撞的野猪和公鹿,他这一天没白忙活。 左知秋有金弓和题字,射杀了野猪的顾大将军却没得到这些,他的赏赐更加实际一些,十日休假,赏俸一年,以及钦赐的长乐寺最高级别住宿祈福待遇。 卫峋的原话是,大将军为国征战实在是太辛苦了,惹上了不少的杀孽,朕甚是欣慰,唯有让长乐寺的住持亲自为大将军祈福斋戒,才能为大将军获得佛祖的宽恕。 至于祈福,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大将军最好有空就去长乐寺住上几天,用佛经涤荡过心灵,再回到朝堂来继续为朕效力。 江遂安静的坐在一边,他垂眼听着卫峋一本正经的瞎说八道,心里想笑,面上却必须忍着。 全天下,最着急江迢和顾风弦两人事情的,不是江迢和顾风弦本人,也不是跟他们关系最亲密的江遂,更不是住在王府的江追,而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卫峋。 也不知道卫峋究竟是哪根筋没长对,他总是对有情人特别宽容,继位以来修改了不少关于男女之事的律法。前几年他赐婚给两位贵族男女,但是那位贵族小姐有心仪的男子,连夜跟心上人私奔了,他听说以后,不仅没怪罪这两个家庭,还说这位小姐勇气可嘉,撤回了赐婚,恩准她和她的情郎结为夫妻。 当然,事后大家发现,那位小姐的情郎一共有四位红颜知己,而其中有两位是红尘女子,一位还给他生了孩子,小姐的父母差点气到当场去世,这就不能怪卫峋了。 从那以后,卫峋长了记性,坚决不再管别人的家务事,不过顾风弦和江迢的故事,他看了这么多年,还是免不了的想掺和一把。 江遂暗自摇头,也懒得去劝了。 夕阳西斜的时候,皇帝摆驾回宫,众位臣子各回各家,江遂跟卫峋一起去了武英殿,临进门之前,他回头看了看,等到走进去,没外人了,他才问道:“二皇子的腿怎么了,他在打猎的时候受伤了?” 江遂心说,不应该啊,清点猎物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卫峋张开双臂,任由秦望山给他脱下最外层的衣袍,他淡定的回答:“朕的老虎不小心绊了他一下。” 江遂:“……” 一只老虎好几百斤,堆在地上如同小山,这么大的东西,你给我表演一个绊人试试? 江遂无语的望着卫峋,严重怀疑他是把老虎尸体直接砸到了二皇子身上。 有时候江遂觉得卫峋成熟的过分了,可也有时候,他觉得卫峋幼稚的过了头。 江遂摇摇头,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他径自走到偏殿,拿起左相送来摞在桌案上的奏折,快速翻看起来。 脱掉外袍以后,卫峋整个人看起来瘦了不少,身体的线条全部显露了出来,他亦步亦趋的跟到江遂身后,踯躅了片刻,才说道:“朕今天打了两条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