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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澜道:妾替家人谢过太上皇后。rdquo; 太上皇后给重伤,又拿她家人性命相要挟,必是要将自己吃的死死的,接下来她说的话,很可能会超出她的预想。 果然,只听太上皇后道:本宫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rdquo; 明澜:太上皇后请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dquo; 太上皇后笑道:不需要你赴汤蹈火,本宫只要你去皇上那里取一样东西。rdquo; 明澜问:是什么。rdquo; 太上皇后给她递过去一张宝箓道:皇上书房剑阁中有一把雪浪剑,雪浪剑下压了一张悬丹宝箓你把它取出来,并与这张宝箓调换,记住,切不可声张,不许让任何人知。rdquo; 明澜接过那宝箓,简单的扫了两眼,心下已经了然,这是一张驱邪符,她幼年时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的东西。而这张宝箓完全是胡乱画的,符师可能连五术根本都不知,结构也全然是乱的。 我的娘,这谋害也太明显了,娘娘您好歹像上次一样给我个理由,比如说这是对皇上好什么的,您的理由再烂,我都会强行降智相信。 要她拿这张假宝箓去调换真的,即便是个傻子都知道她要干什么。 明澜等着她给自己解释一下,不管她说什么理由,她就立刻应和,不然她现在的身份非常之尴尬,她到底是该装傻,还是装傻。 明澜选择了装傻,她眨了眨眼睛:娘娘果真是对皇上用心良苦,想必是皇上不喜欢这些玄虚的东西,娘娘才会这样为难。rdquo; 太上皇后隐隐的笑了:正是,一点也不错。rdquo; 明澜心底叹了口气,我好累。 明澜回了红昭殿后,躺在榻上拿着符箓举在眼前看,这宝箓是照着驱邪之术画的,这样奇怪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帝的书阁里,难道云昳被什么邪祟缠上了? 不,云昳他自己就是邪祟。 明澜将符箓放在一旁,将被子裹在身上迷迷糊糊睡着了,睡梦中她好像看到门口中起了一片大雾,明澜刚想唤人问为何不关门,大雾中就走来了一人。 那人穿着金蛇绕日图腾的黑袍,长发散落,手上却提着一只烧鸡。 明澜一下子就坐起来,冷汗顺着额头潸然而下,转世云昳和真正的云昳,她分的太清楚了,只望一眼,一眼,她就能将他们完完全全的区别开来。 一个还未沾染太多尘世肮脏的人间郎,白璧无瑕。 一个是丧心病狂杀了她沧溟教上上下下的恶魔。 云昳,沧溟教主九皋君提着烧鸡坐到她身旁,笑着道:澜儿,你许久不吃饭了,如今你是凡人之躯,不吃饭是会饿死的。rdquo; 明澜攥着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无论她天不怕地不怕,只要云昳本尊来了,她就连说话的能力都丧失了,心中只有铺天盖地的恐惧。 云昳笑道:咦?你怎么不说话,你说你喜欢吃人间的烧鸡,我特意亲自买了送给你,幽冥大道被上神们封了,我是杀了无数人才下的山去,谁料人间也是一片白骨森森,房屋毁塌,我还迷了路,好不容易找到,卖烧鸡的老头儿却只剩下上半截了,所以这烧鸡是我那里亲手做的,不过好像煮的有点烂,我尽力了,你尝一尝?rdquo; 云昳的语气随意,还带了一点求表扬的意思。 明澜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这一段,她只知道云昳恐怖,却不知云昳还有更丧心病狂的这一面,他是如何做到毁了自己的一切后,又对自己说出这么轻松的一番话的。 云昳:你再不吃真的要饿死了,澜儿,明澜!rdquo;他伸出手在虚空触摸了几下,然后笑容蓦然凝固,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哦,是了,你早就已经死了。rdquo; 他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兜圈子,脸色阴沉了片刻,突然又笑了起来:你死了不作数,我说你死才作数。rdquo; 明澜大叫一声,清醒了过来,再看大门外果然是起了雾,却哪里有九皋君的影子。 她光着脚跳下来,将门关上,闩上门闩,又顶上撑柱,确保连只苍蝇都不会进来,她无力的靠在门上手还是抖的,哆哆嗦嗦四周环望了了一圈深觉得自己屋子里也需要挂一张驱邪符。 第二日清早明澜醒来后,看见窗外温暖的阳光,心里的恐惧驱散了不少,她从榻上起来坐在镜前,想着自从陈德水搬去了百芜殿后自己还没有瞧过她,陈娘娘送了自己两次东西,礼尚往来也应该去瞧一瞧了。 明澜简单的将头发打了一个髻,裹上薄貂毡就匆匆出门了,脚尖还没有踏出门槛就被侍女拽回来要求重新梳妆。 侍女:美人时刻要注重礼仪,不可过于随意,否则就这样出去了惹人笑话不说,说不定还会引来责罚。rdquo; 明澜想了想,还是当女公子好些,那时候她就算头不梳脸不洗,也没有一个肯管她,这里的约束实在是太多了,昨晚吃饭的时候就诸多讲究。 侍女给明澜梳了头一个无与伦比的高髻,髻上插一朵巴掌大小的染藕色花银饰,发髻侧面插两多金色钗朵,眉心点了梅花妆。 她们又将明澜身上的薄貂毡脱下来,换上了藕色大袖衫,蓝色飘带,垂落至地,双肩仅以轻纱遮蔽。 明澜的上下牙齿抖了抖:这已经是深秋的季节,穿这些未免有些冷。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