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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陛下康复之前,你要恭谦自省,也不得露出一丝半点的喜色,或是不诚之色 她温声叮嘱,将自己能想到的事情都告诉他。 岑瑾生微微错愕后,却忍不住问:那你呢? 茶花忽地听他开口提及这个,她拧了拧帕子,语气低了下来。 我要照顾陛下 岑瑾生面上微是迷茫,过片刻后仿佛猛地回过神后,呼吸却陡然乱了。 他在屋里来回踱步,随即握起拳头重重地砸在桌上。 茶花愕然,她快步走上前去,想要再安抚他几句。 瑾生 焉知他不是故意安插了人在我身边设计 茶花愣了愣,待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后瞳仁骤地一缩,她看向门外一闪而过的身影,几乎是下意识抬手重重朝他面上掌掴。 那一巴掌正正好好将他余下的大逆不道的话给顿时打散。 脸侧火辣辣的刺痛,岑瑾生整个人几乎都懵了。 他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茶花,似乎有些不愿相信方才发生的那一幕。 她竟然打他耳光。 见他眼圈瞬间发红,神情震惊。 茶花却厉声道:瑾生,我知晓你家中没有长辈教训你的,我也只好暂替这长辈之责了 你人都还在宫里,这里四处都是耳目,你竟就敢说出这样的狂悖之言,是想拖着卫国公府上下几十口人一起去死吗? 且当今圣上贵为九五之尊,他会故意陷害你吗?还是说,你觉得是他故意找到五阴教,让五阴教的人来救你,再寻机会刺杀他自己? 五阴教早年和赵时隽结怨的事情,这点茶花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他图什么?不惜以他座下皇位与那至高无上的皇权为注,你告诉我,他图什么? 她一句接着一句质问,问得岑瑾生哑口无言。 他当然知道,对方不可能会这样做。 但对方绝对是趁机想要博得茶花的垂爱,这点他总归是相信的 可看着她字字句句都为那个男人好,反过来却打了他的脸。 瑾生,你若当我是你的嫂子,就立刻按照我的话去做 岑瑾生盯着她的唇,见她还一口一个嫂子自居,对旁的东西仿佛丝毫不曾关心过一般 他猛地捏起拳,你早不是我嫂子了! 他双眸发赤,隐忍着泪光随即转头大步离开。 茶花余下的话霎时就停留在唇畔,看着他的背影风驰星掣,转瞬便消失在了门前。 她在那椅上缓缓坐下,却觉当下一切都好似已经乱了。 无形中,她与赵时隽那道即将永无交集的线,仿佛在今天之后被彻底地揉搓成了一团乱麻。 数日下来。 茶花几乎每日都会去给男人侍奉汤药,更换药物。 期间也会试探他对卫国公府的态度。 她曾问过一次,但赵时隽也并未给出准话。 但在岑瑾生回府之后,也只是派出了官兵围守住卫国公府,似乎也并没有要苛刻治罪的意思。 茶花心口微松,见他对她提及旁的男子时眸底掠过的不耐,自是不敢再多提。 这日换完伤药后,赵时隽喝了安神汤后睡去。 茶花这才出来在银盆里洗净了手指。 一旁冯二焦见状,却走上前来将小太监手里的干布一把夺过,而后面色和煦地亲自递送到茶花面前。 这几日累得夫人费神了。 茶花接过那巾帕,似乎略有些心不在焉。 她擦了擦手,又看向冯二焦,为何陛下身上还有另一道伤痕 她也是帮忙给他换药时才发觉他似乎还中过别的刀伤。 冯二焦愣了愣,随即很快便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了。 他口中微微叹了口气,随即说道:那一道伤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茶花听到三年前时,眼皮便猛地一跳,心头隐隐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却听冯二焦继续道:那时陛下尚且还是昭王,先帝想要在七夕宴上给他选妃 可陛下为了拒绝,便安排了旁人行刺自己的事情。 茶花脸色微变了几分,可那不是假的吗? 她那时听到这件事情,固然是心头震惊。 后来去见他时,也曾当面亲口问过他的。 他却冷着声儿不耐答她,告诉她这伤口是假的。 怎么突然之间又变成了真的? 冯二焦见她这幅模样,顿时也明白了过来。 他渐渐流露出几分苦笑,怎么可能是假的,先帝那般精明的人,若是假的先帝又如何能轻易饶过咱们主子? 就是因为是真的,所以才心疼大过了当时的怒气,这才容忍下赵时隽这一桩任性/事情。 其实陛下待夫人始终是一片赤诚之心 毕竟,谁又能真的狠下心肠来,愿意在自个儿身上开个血洞? 那也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其中的变数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