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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乔瓶儿答复得很快,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个批准的条子,让茶花拿着这条子去。 茶花自是没再耽搁,在牢中见到了陈茶彦。 陈茶彦看到她时脸色都不由得一变,语气略是责备,茶花,你怎么来了? 这地方这般腌臜,我不是与你交代过了,让你别管。 茶花隔着那栅栏,缓声说道:我近几日思来想去,只觉哥哥是个不会轻易犯错的人。 哥哥令我不来,若是有道理的话,我自然会听。 可哥哥倘若不说实话,我也不会再听哥哥的话了。 陈茶彦见她那双清莹眼眸里透着几分执拗,他既是无奈,亦是有几分被妹妹关怀的涩意。 他原本不打算将这桩私事说出,可在茶花面前,到底还是瞒不住。 你猜得不错,我虽没有直接参与进这件事情,但宁府的人却参与了进去。 他口中说的宁府便是宁缀玉的娘家。 他与宁缀玉是青梅竹马,纵使她已经另嫁他人,成为了静安伯夫人,但来求他的人是宁缀玉的哥哥。 对方与他私底下说出了宁缀玉当日嫁入伯府的真相。 昔日陈茶彦要离开京城,只带走了一个茶花一个逃亡。 但宁缀玉知晓这件事情后,亦是想要与他一同私奔。 这桩秘事他连茶花也不曾说过。 他那时只当自己没有生路,她清清白白的大家闺秀同他一道私奔只怕贞洁尽毁,且也会背负上与他同流合污的死罪。 他便狠心与她失约,兀自带着茶花离开了京城。 那时他却并不知,她那般急切想要与他一道逃走,便是家中为她定下了与静安伯的婚事。 她哥哥时隔数年再说起这事情,显然是别有用心。 所以哥哥是为了静安伯夫人才这般做的? 茶花缓缓询问于他。 陈茶彦微露尴尬,茶花,她在静安伯府日子并不是很好,所以静安伯委托她哥哥办事,她哥哥若办不成的话,回头也许又会往她身上撒气 另一桩属于宁缀玉的阴私之事,他便没有再对茶花说出。 那宁缀玉昔日在茶花生病时,曾伸出过援手。 那时她便身怀有孕。 可她生下个女儿后,女儿对动物毛发过敏。 她百般强调,不许任何人将猫猫狗狗带进府中。 可府中一个宠妾的庶子刻意抱过了小狗之后,再去抱她女儿。 她知晓背后之人是那宠妾,自然愤怒地罚那庶子下跪。 岂料那庶子因此染上风寒高烧不退,引发了恶疾之后,竟直接夭折。 静安伯宠爱那妾室,也宠爱庶子,自是怒火中烧。 若非怕宠妾与庶子陷害嫡长女的恶名传出,他早就休她下堂。 从陈茶彦这处得知了这番缘由,茶花离开了大牢后,心中却也有了数。 她再三犹疑下,还是去了趟静安伯府。 宁缀玉彼时正带着女儿认字儿,见她来了,亦是笑容温婉接待,叫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茶花试着与她交谈几句,发觉她好似并不知情,便也打消了想让她帮哥哥的念头。 毕竟哥哥愿意背地里帮她,是哥哥自己的选择。 陈茶彦不愿说出,茶花在这点上也不好忤逆了他。 宁缀玉打量她几眼,随即笑道:听闻你哥哥似乎遇到了些事情,我们两家从前也走得近,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与我说。 茶花当她是客套,与她随意寒暄了两句,见她女儿乖巧可爱,便也从囊里掏出一只玉做的小鹿赠她把玩。 小女孩爱极了这样精致的玩具,自然很是欢喜。 茶花没待多久,便起身离开。 宁缀玉在她走后,她身边婆子才说道,夫人的兄长先前好似也与那宣宁侯有过接触 宁缀玉微微沉默。 她见着外面天色不早,便抱起女儿回房。 岂料刚到了寝室,便瞧见静安伯醉醺醺地回来。 外边下人更是一脸惶恐地凑到她耳畔道:伯爷是从苏姨娘那边过来的。 宁缀玉脸色微凝几分,才放下手中的娇女,便被人触不及防地一耳光扇倒在地上。 静安伯脸色涨红,一把扯住她头发咬牙切齿。 你这贱人,苏儿好不容易拼死为我生下的儿子,就这么被你给害死了! 你这蛇蝎妇人,该死的东西,老天不惩罚你,自有我代他们母子俩惩罚你! 他拖住她头发将她拽到屏风后头。 那婆子惊恐之余娴熟地捂住了孩子的耳朵,不叫她听见这样惨烈的动静。 将近两刻,那静安伯冷哼着才离开。 婆子顿时红着眼眶去搀扶起自家夫人。 宁缀玉哆嗦着身子,将吓傻了的女儿轻轻抱入怀中。 别怕别怕,娘亲没事 见女儿已经吓到发不出声儿,只一抽一抽着身子在哭,她只心痛难忍,口中麻木道:下次提前把囡囡抱走,别再让她看见。 宫里天黑之前都会落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