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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无需留下活口到先将人抓回来再说,俨然是给足了茶花面子。 茶花眼睫一颤,抬眸朝他看去,便瞧见他也跟着上了马车来。 她有些讶异地往后缩了些,旁边丫鬟却自觉地下了马车去。 车帘落下后,便只余下了她与赵时隽二人。 这封闭狭窄的环境里,茶花便是动动膝盖都会抵着男人的腿,让她多少都有些僵硬。 赵时隽让车夫去了另一个地方,随即便倚着侧窗,手指随意搭在膝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弄着扳指,幽沉的目光落在了小姑娘的颊侧。 茶花稳了稳心神,才重新开口:殿下,我与哥哥自幼便相依为命,很是可怜,殿下能否原谅我们兄妹俩先前的无礼之处? 软绵的语气,娇柔的嗓音,眼底甚至都带上了三分讨好之意。 余下的话怕不是要说会永远记着他的好,求他放过? 这又是想要和他撇清关系的前奏赵时隽这样的人要能被她糊弄,那可真是见了鬼了。 但见她这样说了,他只露出浅笑并不捅破,哪里来的冒犯?谁若敢在你兄妹二人背后嚼舌根,我便帮你割了他的舌头。 男人的口吻仿佛也沾染上一股血腥意味。 茶花余下的话也霎时被他堵回。 乃至马车行到了赵时隽的私人地方,他才带着茶花下了马车。 我已经答应你不杀虞宝镜了。 我再带你去看个很有意思的东西,想来你的心情必然会好。 他今日心情倒不算差,见她不高兴了,既情愿随她意思不杀了虞宝镜,也乐得多跑一趟,给她看些东西,单纯是为了哄她开心。 这份用心,赵时隽自个儿都觉得她该珍惜。 念及虞宝镜还生死未卜,茶花到底不敢轻易给他冷脸,只得顺从地下了车,心中亦是疑惑他口中的好东西会是什么? 只是男人以往对她示好用的都是些珠宝衣裙,那也都是让底下人买了送去给她。 倒没有像当下这样,非得要她亲自过来看看不可,她心底自然也是疑惑。 可跟着他进了一间屋后,便让茶花嗅到了血腥混着铁腥的气味。 茶花在看见一些粗壮铁链与摆满刑具的货架时,脸色反倒一点一点变差。 直到被带去一个刑架前,茶花看见上头用铁链绑住的男人。 那男人浑身都是血痕,有些地方打破了衣裳,甚至露出了皮肉外翻的白肉。 就连四肢也都折断了一般,如软泥般以不正常的角度垂落。 听见赵时隽的声音,对方即便还未睁开眼睛,也下意识地开始哆嗦,牵连着身上的铁链发出颤抖的声音。 甚至在他惊恐地张嘴瞬间,茶花看见了他黑洞洞的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小截断至舌根的残留肉块 赵时隽口中这个很有意思的东西是袁寂。 他竟还没有死 这个认知让茶花臂上的鸡皮疙瘩都须臾间冷颤而出。 他昔日敢那样冒犯你,还险些将你绑去做那邪/教圣女,所以我也替你教训过他了。 只是我还有些事情需要这人招供,待对方供出来后,再叫你亲自过来折磨他,发泄心头之恨可好? 他好似问得体贴,丝毫不觉这血腥修罗的画面有多可怕,可小姑娘却用力地摇了摇头。 即便赵时隽没有明说要问什么,但茶花也已经猜到了他留着袁寂的作用。 她掐了掐掌心,强忍着颤意开口道:也许这个人说的话未必可信呢? 赵时隽扫了她一眼,勾了勾唇角,丝毫没曾担心过这个问题。 也只有她才会这样天真,觉得人在一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下还能说得出谎话来 但他还是顺着她的话道:你说的自然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只要查到我手里,那就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柔柔的嗓音染上了阴森可怖一般,让人心骇。 此地过来一人朝赵时隽抱拳行礼后,低声道:此人身上的毒素已解,不会再有性命之忧,短则三日,长则七日,便可重新清醒提笔为殿下提供线索。 这人握着帕子擦去颊侧半干不干的血痂,俨然是精通刑审之人。 偏这时,俞渊又匆匆从外面赶来,将追捕薛槐一事进展重新回报。 薛槐死了。 他们追赶至悬崖,薛槐带着他的女人正准备翻山逃出云舜。 可中途却失足坠崖,尸体摔下去都摔得四分五裂,凭着头颅确认了身份。 茶花听到这话,心口处猛地一颤,那虞娘子呢? 俞渊听到她突然开口,抬眸看了赵时隽一眼,见对方没有开口,才朝茶花道:她与薛槐那个身怀有孕的妾室都一同坠崖,命亡谷底。 茶花死死攥紧掌心,眼前几乎一阵昏黑。 袁寂还活着,供出她和哥哥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而虞宝镜这个时候死了,良籍也没有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2-10 18:01:02~2022-02-11 18:50: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