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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他这样的身份,送上门的女子都有大把,又哪里能做觊觎他人/妻妾这种掉价的事情? 是以他由始至终都不曾朝薛槐身侧看过一眼。 茶花被迫跟着看这一出戏,起初也并未看出这戏有何特别之处。 直到戏进展过半时,女子忽然褪下了层层罗衫,衣衫不整地在众目睽睽下坐在男人的怀里,扭腰蛮缠。 两人勾缠之下进了提前备好的一张拔步床内。 那女子刻意将一只雪白的脚勾出帐子,摇摇颤颤。 不止如此,他们的戏腔变得怪异扭曲之后,再说出口的戏词亦是变得不堪入耳。 有些荤话纵使叫人听不懂,也会觉得难堪 茶花指尖掐入掌心,小脸亦是微微发白。 她侧眸想避开,却看到身侧薛槐盯着台面眼睛都要充血的模样,以及赵时隽漫不经心地饮茶,唇角始终含着一抹不动声色的微笑,仿佛那台上是什么意趣丛生的戏码。 同一出戏,男人和女人看到的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茶花目光被烫似的收敛回来,搁在膝上的小手也紧紧攥起。 便在下一刻,耳侧便突然脆响一声。 薛槐顺着声音望去,见斟茶的婆子不知怎地把茶撒在了贵人的衣襟儿上。 薛槐斥骂了婆子几句,又让人带赵时隽下去更衣。 府里的丫鬟皆是可摘可采的玩意儿,她们很识抬举,宋公子倒也不必那么急于回来 对方似笑非笑道:能识抬举的,可真是不多了。 薛槐会意地笑了笑,便让人送他下去更衣。 台上到了精彩之处,他不怀好意的目光瞥向身侧茶花,再度饮了口茶。 放下茶时,他的手掌却将茶花落在椅扶手的小手包裹住,惹得她下意识地抽回了手,几欲掐破掌心。 我腹疼得厉害,想去方便一下 茶花咬着唇,语气极其隐忍地开口。 薛槐打量着她,想到待会儿的美事若掺杂了她腹疼的事情反倒不美 他与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登时会意地把住茶花一只手臂,将人带去。 这薛府茶花来过几次,虽不敢说熟悉,但大体的结构她却并不陌生。 婆子将她带去了离得最近的一间客房里解决,临到关头,茶花却磨蹭道:你在,我解不出 婆子冷笑,你我都是女人 茶花垂眸道:我也不想耽搁时辰,毕竟知县大人交代了要快些回去的。 婆子听到这话,眸光闪了闪,又冷哼了一声,我就在门口,你别想耍什么花枪。 茶花霎时松了口气,虚情假意地与这婆子说了几句好话,婆子方脸色微霁地站在门外。 茶花绕过屏风,见婆子目光时不时便转来,隔着屏风虽模糊不清,但到底微透一些身影。 她便假作宽衣解带的举止,将外衫解开搭在了屏风上,又提起一旁水桶里的水舀子往恭桶里轻轻浇水。 茶花的目光落在了恭桶背后颇高颇窄的小窗子上。 富庶人家在恭桶后往往都会有个窗子用来通风散味,只是这窗子极小、极窄,寻常人根本就钻不过去,难怪外头的婆子没再多心 可这是茶花唯一的机会,她屏住呼吸,在那婆子的监视范围之内,一点一点地挪去了窗下。 茶花骨架娇小,纵使吃力,到底还是从那屋里脱身而出。 之后能够拖延的时间紧凑无比,她便只能快速闯入男客的厢房之中。 敲响门时,屋里人道了句进来。 茶花迟疑一瞬,推门进去后,便心跳如鼓地反手将门拴上。 屋里的婆子不见了,这个节骨多半是奉了薛槐的命令要为贵客挑选些漂亮丫鬟过来。 而男人抬起眸时,披上外衣的动作才缓了下来。 茶花背心抵着门,当下哪怕知晓他并不良善,却也只能求他。 求您帮我 男人挂着腰上的佩饰,微微上翘的漂亮唇角轻抿了抿,语气却古井无波。 救你? 他目光淡漠得好似根本就没认出她一般。 茶花语气艰涩得很,我是茶花 您还记得我的声音吗? 见他盯着自己始终一言不发,她继而才小声开口。 您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不是存心骗您 赵时隽眯了眯眼眸,嗓音里忽然就好似含了冷笑,我为什么要因为你的事情感到生气 你是什么人,我从未在乎过。 就算你真是茶花,是不是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茶花霎时哽住,发觉自己被他这样一说,好像是有些自作多情的。 真是抱歉,我现在没心思和你说这些。 赵时隽整理好了衣着,缓缓说道:方才更衣时丢了个扳指,只怕要一阵好找。 我帮您找。 明明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待见,小姑娘却仍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往那缝隙角落里,很是认真地查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