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姤忱死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白岐便心如刀绞。 一身泥泞和干涸血迹的白岐失魂落魄的坐在一棵树下,曾经总是光彩夺目的狐狸眼如今黯淡无光,失去了所有的颜色。 自飞升后白上神再也没体会过心痛到窒息的感觉,上一回是在下界,是为一个人,他叫白玄橦。 第一次是白玄橦。 第二次是姤忱。 这个人,这个劫,他是注定渡不过了。 他用了几千年的醉生梦死将白玄橦淡忘,现在又要用多久可以将姤忱忘记? 白岐突然觉得很累,活了近万年,除了年少不知愁的那些年外,他似乎一直在为一个叫姤忱的男人而活。 刚开始是为了爱他,后来是恨他,余生拼了命的想忘掉他可是他又一次出现狠狠在他心中捅上一刀。 白岐的视野在一点点变的模糊,意识也在消减。 …… ‘师父——我牙痛!!’ ‘师父,他打我,我疼。’ ‘师父师父,你慢一点嘛我追不上。’ …… 白岐唇角勾出淡淡的浅笑。 年少时的白玄橦总爱缠着他撒娇卖惨试图以此博关注,当年那么小小的一只像个软糯的团子,看的他心都化了。 意识涣散中的白岐朦胧中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飞快靠近他,一双手将他从地上抱起用力的拥入了怀中。 淡淡的合欢花香像一粒浮尘一样刮进他的眼中,叫他已失去亮光的眼睛再次蓄起水气。 白岐咬下舌尖让自己恢复一点清明,他仰头去看对方的脸。 “姤忱……” 白岐的狼狈让姤忱心疼的心都在颤。 “我回来了。” “对不起,又让你伤心了。” 白岐盯着姤忱看了许久,突然扬起了手。 姤忱一动不动的受着,但那一巴掌终究没落在他的脸上,而是揪住了他的衣襟。 白岐想笑又想哭,压抑住了哭声却控制不住眼泪,他紧紧扯着姤忱的领口,有气急的怨意,也有失而复得的欢喜。 姤忱抱紧狼狈的白岐,听着他将脸埋在自己胸口发出的压抑的哭声。 “你上哪去了?” “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小妖精了!?” 姤忱失笑。 “没有,只有你一个。” 拨开云雾见青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空间内。 白岐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大阵破开时白岐收到波及也伤的不轻,再加上几日来的自我折磨更是严重许多,身上几乎全是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口。 姤忱看的心疼不已,暗恨自己应当早点脱困出来的。 姤忱是如何在灵脉的吞噬中自救脱困的他没说,白岐也没问,如今这一切似乎于二人而言并不重要了。 为了让白岐睡的安稳一点姤忱给他服用了一些丹药,期间姤忱则一直陪在一旁。 第三日。 正在空间中守着白岐的姤忱似有所感的看向屋外,片刻,他扬手在房中设下一个结界随后出了空间。 出了空间,姤忱看见了挂在树上的萳莙不禁有点无语,果然鸟类都偏爱树木,即使飞升成神几万年也改不掉本性。 看见姤忱四肢健全神色如常,萳莙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搁下了。 “看来尊上是得偿所愿了。” “你有何事?”姤忱问。 “讨赏啊。”萳莙调侃回道。 “我觉得我需要报酬,尊上觉得什么价位才对得起我天衣无缝的配合?” “小白跟我一向无话不谈,你料到他会把修复曜荒灵脉一事告诉我,在上界知道此法的人寥寥无几,懂得其大阵凶险的人更少,我是其中一个。” “我得知后便会去问你,小白心细,一定会从你或我这露出的蛛丝马迹察觉出不对,我这人一向爱操心,更何况事关小白,我在小白那向来守不住秘密。” “你借我的口告诉小白实施大阵的代价,再骗走商君衾算计着时间让小白目睹你的英勇。” “苦肉计吧?” “一环扣一环,连环计呀?尊上当真好算计。” 姤忱静默不言。 “你跟小白间的恩怨我并不清楚,但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嘛?” “世上从没有绝对的算无遗漏,大阵凶险是真,一旦你的计划稍有偏差你真的会死的。” 姤忱抚摸着无名指上跟白岐的四障空间很相像的空间戒,长久的静默后开了口。 “云白心里有口气出不来,他被困在了死胡同中进无路,又不肯退,长此以往必定生出心魔。” “云白是个十分要强的人。” “我明白,他对我积怨太深,即使我拼了命的补偿但他仍难以拔出心中的刺。我爱他,他也是爱我的,但他不愿接受,这个坎若过不去我和他走不长久。” “此计虽凶险但若成了则一箭三雕。” “遂他愿助他填上曜荒灵脉的缺口,也为麒光麒琼二人的飞升铺路。” “二是让他分清白玄橦和姤忱,认清自己的心。” “第三……” “他恨我,我便叫他目睹我死掉,好叫他出一口气,散了心里的怨气,也以此……叫我确认一下我在他心里的分量。” 萳莙“……”现在谈个恋爱都这么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