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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归诩上前, 将蹲在树后的某只火红狐狸提了出来。 “!!” 被猝不及防‘偷袭’的白上神惊了, 锋利的爪子当即便抽向白归诩, 但中途却被轻飘飘的拦下。 “可是不舍得我离去?”白归诩含笑问。 ‘……’本上神不舍你老祖。 面无表情的白上神。 “庄主?”见白归诩抱来白岐,庄崇不解。 “路上枯燥无聊,带上精力旺盛的花儿岂不有趣?”白归诩温声道。 ‘……’花儿——呵呵,本上神的七卢破钧枪蠢蠢欲动中。 “……”带上‘小红’?庄崇惊悚。 白归诩上车,一行人启程。 车内,白上神不但嚣张的霸占半张软榻,还‘不可理喻’的占用白归诩的茶和糕点水果。 而白归诩却毫无被‘欺负’的委屈,自顾自的捧着一本剑谱看的津津有味。 ‘你欺负老实人上瘾呐?’‘路见不平一声吼’的黑七吐槽。 ‘老实人?’白上神掀开眼睑睨了白归诩一眼。 ‘你瞎?’ ‘……’被‘人身攻击’的黑七哽住。 ‘哪个老实人不爱吟诗作画,独独钟爱研究各种取人性命于无形的凶悍兵器?’ ‘有的人是色厉内荏,但有的人外怂里狠,糯米皮芝麻馅。’ 白岐活的足够久,熬也熬出辈份了,千万年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神鬼魅,看人的眼光一向犀利。 白归诩翩翩君子温文儒雅,一副全世界本小白花最善良,但里面黑着呢。 何况,白归诩身为臧涧山庄庄主,江湖地位高高在上,受无数英雄豪杰敬仰,这种人哪会简单? 一根手指弹在走神的白岐脑门上,白归诩眸中带笑凝望向他,“可是倦了?” 白岐懒懒的扫了一眼白归诩,瘫下身体软绵绵的歪下了。 似是觉得不舒服,白上神朝身侧挪挪,将下巴搭在白归诩的腿上当作枕头。 隔着薄衫传递来的温度让白归诩一怔,目光不明的盯着犯懒病的某狐狸,良久,唇角勾起。 修长的手指抚上他眉间一撮白毛,“你倒懂得享受。” 白上神本能的甩甩尾巴,似是认同了他的话。 论败家,白上神自谦第二,全曜荒无人敢居第一。 单是他青霄洞府卧室的灵玉床上铺的水蚕银丝,在外寸难寻,他却用作铺床,只因春暖夏凉软如暖云。 在白上神早已崩碎的价值观里,人生无常,指不定哪日阴沟翻船便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身陨道消了。 自己辛苦攒的家底自己活时不享用,难道非得死后便宜旁人? 而且做人时因苦修走遍艰难,尝遍苦难,飞升成神后对自然得自己好点,犒劳一下自己。 白归诩一下下温柔的替腿上的红毛狐狸顺毛,眼睛离开简谱望向窗外,一直以来浮躁空虚的内心竟不由生出一种暖意。 黑夜茫茫,荒无人烟的野外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一行人肩披蓑衣骑马冒雨而来,停在几十里内唯一的客栈前。 “店家,四间房。” 章骁喊完,便立即上前替曹长清解下身上滴着水的蓑衣。 在曹长清打量四周时,章骁又命令众随从,“轮流守夜,不可深眠。” “是!” “哗!” 客栈门从外推开,狂风裹着暴雨吹入屋内,白归诩庄崇五人踏入客栈中。 “店家,三间房。”张璠道。 “诸位侠士,敝店地偏店小,如今只有四间房了。”店家出来陪笑。 庄崇蹙眉,他们风餐露宿凑合一宿倒无妨,但庄主非习武人,怎能跟他们一样? “章骁,匀他们两间吧。”曹长清道。 “是。”章骁应道,随即拿出两个房牌递给张璠。 白归诩望向曹长清,曹长清随和的回以一笑。 “多谢。”白归诩颔首。 “兄台客气,既都是江湖人,举手之劳而已。”曹长清回道。 ‘小黑花。’浑身湿漉漉的白上神不满的出声提醒。 听见‘狐狸叫’的白归诩垂首,待看见怀中的‘落水狐狸’后不禁哑然失笑。 “庄崇,打盆温水来。”白归诩吩咐。 白归诩让店家带路上楼,跟曹长清擦肩而过时再次颔首一笑,君子之交淡如水。 两间房的分配结果是白归诩跟白岐一间,庄崇张璠和两个暗卫一间,做老大嘛,总得有点特权不是吗? 庄崇准备完温水,白归诩把白上神抱进盆中,白上神顿时舒服的眯上眼睛。 “不怕水?”白归诩惊奇的问。 白上神冷睨了白归诩一眼,无声的讥讽。 ‘本上神独战三面蛟填平无烬海的时候你还未入轮回呢。’ ‘……’白归诩。 自己堂堂臧涧山庄庄主竟让一只小狐狸鄙视了? 门外,张璠不动如山的站着岗,曹长清上来时他只微微颔下首算打招呼,脚下却不动分毫。 曹长清回屋,章骁跟上压低声音,“都是高手,除了为首的青衣男人。” “江湖中卧虎藏龙,高手无数,切记莫以貌取人。”曹长清道。 “吩咐下去,不许招惹上隔壁那帮人。” “是。” 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