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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两家变成了你死我活都解不开的仇怨。 女方发誓一定要为叔父报仇,约好了男方深夜相见,却是刺了男方一刀。 戏台上的戏子,哭声婉转动人,闻着见泪。 赵容蓉一时看的晃神。 赵容浔问她,“你看着如何?” 赵容蓉回过神来,“挺好的,结束了仇怨,若是下辈子能相逢,他们二人之间便能修的一个圆满了。” 赵容浔听得一挑眉,旁人听不出来她话中的意思,他却是明白的。当初放话那般狠,而今竟心软了,让戏本里的男女主有了圆满的下辈子。 着实不同寻常。 他有心想要问上一问,可这里坐着外人,便道:“你说的很对。” 也不再提及。 戏唱到了尾,何世安搁笔,将画架转了方向,“公主,请看。” 画纸上,只有赵容蓉一人。 她坐在椅子上,烟云紫衣衬的她格外无暇,她眉眼带着几分笑意和懒意,手腕若隐若现的玉镯,更添的几分细腻。 “公主可喜欢?”何世安惴惴不安的问道。 林玉雯年岁小,便忍不住惊呼,“倒像是将真人给印上去的。” 赵容蓉也极为满意,夸赞道:“何大人花了快一个多时辰画好的画像,本宫自是喜欢的。” “回去后,本宫便让人裱起来,挂在墙上,日日欣赏才好。” 她果真是很喜欢,又问起了,“何大人这画功,一瞧便是苦练多年。” “只是你怎会学西洋画?” 何世安解释道:“臣也是因缘巧合,臣是徐州人,临近海边,星罗人往来徐州做生意,臣有幸同一位星罗的商人学过两年。” “只是那位商人已经回了星罗,也无缘再见了。” “看来何大人是极有天分的。” 又有人晓得何世安给安阳公主画了西洋像,便起哄说着想看,这画也就是命人传阅了下去,引得旁人不住夸赞。 何世安被夸了一通也不见自满,同赵容蓉说道:“只要公主喜欢,臣便心满意足。” 他自是告退前去整理行装。 赵容蓉坐累了,正巧楼下在玩投壶,她也想下去凑个热闹,还要拉上赵容浔一起。 林玉雯趁这空档,说她想去更衣。 赵容蓉不甚在意,只嘱咐她早早归来就是。 赵容浔这就有了机会,他将人给拦下,“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你怎么会带着那丫头一起来?” “她可是玉绥的未婚妻。” 他从很久以前就觉得他这妹妹同玉绥关系不一般。 结果玉绥接受了昌隆帝的赐婚不说,他这妹妹也同新科状元郎关系甚是不错。 就好像他窥探出了真相,却又被现实狠狠地一击,证明他从前所想皆是错的。 赵容蓉微微一笑,同他解释,“五哥这话说的,日后咱们也得唤她一声皇婶,我为何不能如今就同她打好关系?” “且不说她如今陪在我母妃身旁,我若想同我母妃缓和关系,靠她在中间调和倒也不错。” 她又拉了他的衣袖,“走吧,咱们下楼去瞧瞧。” 却再话音落下时,朝他眨了眨眼睛。 他们兄妹二人是有默契的,赵容浔下意识的想,许是现在应当配合她做完这场戏才对。 他便不再追问,“你说的倒也不错。” 二人便不再提及,只下楼去同旁人一起作乐。 只是赵容浔心中难耐,待到宴散,竟去了玉王府。 他头一回来,玉绥也很是诧异,近来他并没有闲着,一直在料理玉部军营之事,见着赵容浔来,才住手。 “不知静王来此,是有何事?” 赵容浔将他给好好打量了一回,饶有兴致的问起,“我来是想请教皇叔一件事。” “你当真同我六妹没有半点关系?” 玉绥反问他,“我与公主来往甚少,静王何以见得我们有关系?” 赵容浔不信他的话,“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看来我果真是说中了。”他这双眼睛可看了太多的风花雪月,男女之间若是无情,是不会有他们二人那般的眼神。 “只是我实在想不通,你们二人如今背着旁人,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可蓉儿不肯告诉我,所以我才来请教皇叔。” 赵容浔也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太过失礼,他们二人关系也称不上多亲近,如此一问,倒好像认识了多年。 玉绥一笑,请他饮茶,“静王同公主真是兄妹情深,让人羡慕不已。” “唉,没得意思。”赵容浔撬不开他的嘴,叹气道,“我原是想着若蓉儿同皇叔在一起,或许性子不会再那般执拗。” “往后的日子就会过的开心些。” “静王这是何意?”玉绥紧盯着他的眼。 “我这人呢,此生还有个写戏本的兴致,蓉儿却是对什么都不在意。” “这话说的也不对,她还有个乖巧的女儿蛮儿。” “除了蛮儿以外,我这妹妹便不在意旁的什么了。” 不在意可以说是心胸豁达,是个极好的寓意。 但也可以说是不在意生死。 若一个人连生死都不在意,那么她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玉绥垂着眼,看着杯中起伏的茶叶,半晌以后才开口,“多谢静王告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