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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挽抬头。 “你就是陆西骁新女朋友?” 他看到刚才陆西骁让她拿衣服,骆河呼出一口烟,全打在周挽脸上,她皱眉侧头。 骆河目光轻佻地从上到下打量她:“这小子口味变了啊,现在喜欢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了。” 又有几人从一旁男厕出来,闻言笑起来。 “骆哥,这种清纯的操起来才爽啊。” “谁知道长这么清纯,床上什么样呢。” 羞辱戏弄的话从他们口中说出,夹杂狎弄放肆的笑。 周挽咬紧牙根,不吭声. 见她是个好欺负的,那些粗俗的言语便更变本加厉,像针似的句句扎向周挽。 哪怕周挽是个不愿惹麻烦的,但也是不愿折腰受辱的,她沉默很久,最终静静开口:“你们敢在陆西骁面前这么说我吗?” 少女被羞辱,脸上却清清白白,目光平静自若。 骆河忍不住皱眉,像是被她眼底的光刺到。 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的目光让他想到陆西骁。 一张清纯柔和的脸,连声音都是软的,却孤傲冷静,坦然地跟他对视,有什么锋利的东西从眼睛破开了她表面的柔和。 实在是和陆西骁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骆河也就明白了为什么那姓陆的高傲冷血,从不高看谁一眼,却愿意和眼前这女的多亲近几分。 他们本就是一路人。 骆河挑眉:“我怎么不敢,你不知道陆西骁被我揍过几回吧,哦,是了,你是不知道,毕竟那会儿他女朋友还不是你。” “那你们何必下黑手只为了赢他,哪怕赢了也不光彩。” 周挽直直地看着骆河,“听过一句话吗,真正的强者才不争和弱者的输赢。” 谁把输赢看得重,谁就是那个弱者。 强者眼里根本没有弱者,他有他更远的山和天。 所以从一早,陆西骁和骆河之间的输赢就已经分明了。 骆河被激怒,猛地上前,拽住周挽的领口。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打女的?” 她个子那么小,又瘦弱,仿佛骆河稍用力就能直接将她折断,可她却一点不害怕,平静漆黑的瞳孔看着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句。 “我没那么以为,你打女生很正常。” 骆河被她几句话气得发疯。 其他人拉住他,在旁劝道:“算了算了骆哥,这毕竟是陆西骁女朋友,你要打了她陆西骁肯定……” 骆河青筋暴起,回头吼道:“我他妈还怕他不成?” “可他是个不要命的,光脚不怕穿鞋的,再说一会儿还有下半场,比赛马上开始了,别在这耗着了。” 骆河紧紧盯着周挽好几秒,扬起的手放下。 但他憋着的火气要发泄,揪着周挽衣领的手用力一推。 周挽直接从卫生间外的五节台阶摔下去,额角重重磕在尖锐的折角。 “砰”一声。 刺痛顺着脊椎骨往上爬,她疼得发不出声,只剩闷哼,人蜷缩着发抖,有什么滚烫的液体从额头往下滑,渗进瞳孔里。 …… 耳边又传来哨声和尖叫声。 下半场开始了。 周挽过了很久才缓过来,慢慢爬起来。 脚踝扭伤了,皮下出血,青紫一片,估计到了晚上就该肿。 额头和手心都擦破,额头更严重些,破皮流血,好在很快就止住了。 她拿纸巾擦掉周围的血迹,将马尾放下来,拨乱碎发,挡去额头的伤。 她本来并不是那么鲁莽的人,就像她最擅长扮乖一样,换作以前遇到刚才那情况,她一定一声不吭,不会惹怒对方。 可看到他们刚才球场上那样欺负人,周挽连扮乖装弱都装不下去。 只不过现在受了伤,怕陆西骁看出来,周挽不敢再进去。 要是被他知道,他打球大概也会带上情绪,那裁判摆明了是十八中的人,他出手狠肯定会判犯规。 如果陆西骁都被罚下场了,那就真的没赢的希望了。 周挽不想他输。 她独自一人靠在场馆外,将全身的力放在没有受伤的右脚,左脚只轻点地。 球馆内尖叫欢呼声此起彼伏。 看来陆西骁进了不少球。 又一节结束,周挽手机忽然响了声。 她点开。 [6:在哪?] [周挽:外面。] 怕他会出来,周挽又很快回了一条。 [周挽:里面太闷了,我在附近逛逛。衣服在我座位上,你一会儿记得拿。] 陆西骁没再回复。 没一会儿,最后一节比赛开始。 周挽听着里面的声音,也跟着心潮澎湃,到最后,一声长而响亮的哨声划破黄昏,整个体育馆都被尖叫声掀翻,还能听到很多女生喊着陆西骁名字的声音。 五分钟后,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 每个出来的无一不感慨刚才那场比赛精彩。 周挽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顾梦。 “挽挽?你后半场怎么都没回来,我还以为你先回教室了呢?”顾梦跑过来挽住她手臂,“你肚子很不舒服啊?” 周挽拨了拨头发,含糊地“嗯”了声。 “要不要去医院啊?” “不用了,现在已经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