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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学后,叶灵韵很少回家,也不爱出去玩,就算放长假也是窝在学校宿舍。原本是在学校外面租了个公寓,但她不习惯一个人住。 叶灵韵摇摇头:你们去吧,我不想出远门。 好吧,同学语气惋惜,听小道消息说傅从扬喜欢去雾岛市休假,你不是很喜欢傅从扬嘛,还想着这次去能不能偶遇呢。 哦,我脱粉了。 叶灵韵冷漠地回了一句。 一想起傅从扬,她就想起了赵希蓝的生日宴,想起了叶栀之和她身边那个一点都不像管家的新管家。 原本,赵希蓝跟她说,叶栀之不能一直在家里颓废下去,所以想邀请叶栀之来生日宴,又怕叶栀之因为赵希蓝替代了她的首席之位,不愿意出席。 叶灵韵确实讨厌叶栀之。 但她也是最见不得叶栀之那个颓废模样的人。 她的姐姐,应该是站在高处俯视众人的天之骄子,哪怕一时受挫,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像个废人一样丧失斗志,甚至寻死。 所以她答应赵希蓝,一定会让叶栀之出席她的生日宴。 甚至找了许多媒体刻意宣传,就是想告诉叶栀之,如果她不来,那就窝在家里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一辈子的废人。 看到叶栀之竟然真的到场,还摆脱了轮椅,打扮得漂漂亮亮出席,那一瞬间,叶灵韵心里是欢喜的。 只是看到她身边那个陌生男人的时候,叶灵韵忽然产生一种无法名状的危机感。 叶栀之说,那个叫江逆的男人,是她的新管家。 可是,当叶灵韵看到叶栀之和江逆坐在一起言笑晏晏,看到她一而再再而三出声维护江逆,将江逆称为她的人,看到江逆看着她时的温柔眼神,那股不安的危机感在叶灵韵心里翻涌,最终化成了愤怒。 明明她们才是亲人,是至亲的姐妹,可是叶栀之对她却越来越冷漠,对从小一起长大亲妹妹吝啬笑容,却对一个陌生男人笑得那么开心吗? 凭什么? 那个叫江逆的男人凭什么? 叶灵韵越想越愤怒,越想越不甘心。 这个假期,她不打算待在学校宿舍了。 ** 叶家别墅。 叶栀之这两天监督着佣人们将前院的花都拔了,花土也一一换掉,今日得闲,被监督的人却变成了她。 她此刻坐在一个月也不见得来一次的书房里,手下是江逆塞给她的一本盲文书。 叶栀之是极其不愿学习盲文的,过去二十多年,过惯了能看见的生活,她不愿接受自己如今到了需要阅读盲文的地步。 但她斗不过江逆,就像当初撤了她的轮椅又让她用上盲杖一样,江逆有一百种方法让她啃完手下这本盲文书。 密密麻麻的的凸点让叶栀之一个头两个大,识出一个字要费上好长时间,无聊得让她在大好的清晨昏昏欲睡。 这时候,手机震动突兀响起,赶跑了她的瞌睡虫。 似乎是有人打电话进来,但迟迟没人接通。 震动停了又响,只是这次,响了两声便消停安静,但叶栀之并没听到接听电话的对话声。 你不接电话吗? 叶栀之脸上表现得毫不在意,实际上竖起耳朵观察他的动静。 却听男人一声轻叹,带着深深的无奈。 大小姐,恐怕我要请个假了。 叶栀之第一次见他这么无奈,不由有些担心,连连发问:出什么事了吗?你要去做什么?离开多久? 语气里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着急。 江逆靠在书桌上,双手撑着桌沿,歪着脑袋,故意逗她:要离开很久很久。 本是一个无心玩笑,叶栀之却变了脸色。 很久很久吗?叶栀之低声喃喃,声音里带着一丝落寞。 很久很久 十年已经够久了,这次又是多久呢? 头顶忽然被人轻轻敲了一下,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恶作剧后的笑意:骗你的,不会很久,下午就能回来,大小姐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容易被骗? 叶栀之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心里松了口气,但同时也很生气: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大小姐是舍不得我了? 滚!我给你放两年的假! 叶栀之正暴躁着,头顶忽然覆上一只手,温暖的手掌在她发顶轻轻抚摸,抚平了她的怒气。 男人的声音比方才近了许多,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说话间的温热呼吸,还有他身上令人舒心的温和香调。 在家要乖乖吃饭,好好学习,我很快就回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叶栀之微微一怔,恍然间,脑海中响起那句似曾相识的许诺。 乖乖听话,回家好好过生日,我周一再来找你,给你带生日礼物。 可是那个许下承诺的人,再也没在约定的周一出现。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叶栀之的声音很轻很轻,低不可闻。 但她很肯定,江逆听到了,也听懂了。 因为抚摸着她发顶的手停下了动作。 江逆收回了手,垂下的眼皮遮住了眸底大半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