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4章 寂灭
每个黑夜,都不会占据世界的全部,东边黑暗,西边阳光普照,然而 这一次世界的黑暗,却是永远的黑暗,因为看到黑暗的人,已然没有机会再看到光明的出现,他们失去了资格。 整个世界的喧嚣、癫狂和怒吼,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变得低沉下去,最后消失,就如同夜色渐深,夜深人静,一切都沉睡在其中,没有一点声响出现。 那笼罩在世界之上的黑暗,也在浓郁当中,慢慢的开始变得暗淡下来,它们正在消散,正在流失。 终于,一抹微弱的光点出现了,重新普照在这个大地上。如同一个撕裂的缺口一般,光芒越来越盛,最后冲破了黑暗,如同黎明的破晓之光,将这个世界从新照亮,驱散了黑暗的存在。 天……却已经不再是难色,而是蒙上了一层灰色,那种颜色,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惊惧。然而这不像是每个黎明的到来,唤醒者沉睡的大地上的一切生灵,开始新的一天,而是整个世界,都如同陷入深沉的沉睡一般,光亮再也唤醒不了他们。 昆仑山,玉虚峰上,沉溺在悲伤当中的赛威娜,她不知道沉寂在黑暗当中多久了,当那刺眼的光芒让自己有点不适应的时候,她方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渐渐清晰的众人,然而诡异的是,他们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而且保持着奇怪的姿势,奇怪的表情。 她看到了蚩尤,正跪在虎魄刀跟前,神色充满着悲戚和苦涩,眼中流露出的悲戚之色,让人不由自主都被他的情绪渲染。她也看到了酆都大帝负手而立仰头看着天空,脸色涨红,双眼血红充满着愤怒。 她还看到了妖皇,妖皇双手高举,像是在拥抱苍天,又像是在冲向苍天,那眼神当中满是杀意,满是愤怒…… 周围的一切,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而更为诡异的是,这些人全都都是站在虚空当中的,脚下曾经踏着的昆仑山玉虚峰,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着无尽的灰色虚空,令人发寒。 “你……”赛威娜伸手想要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一个武者,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她的手刚刚触及那个武者,那个武者的身体却如同细沙一样哗啦啦的飘散,崩溃了。 “啊……”赛威娜大惊失色,连忙后退了几步,身体撞上了身后的好几个武者,那几个武者的身体,都与之前的那人如出一辙,化作细沙缓缓的飘散而消失。 “呼呼……” 一阵不知名的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来,那微微的寒意,却让赛威娜寒彻骨,她惊恐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她看到,那清风吹过的刹那,身边的所有人,都化作了飞灰飘散,瞬息之间,整个天地之间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赛威娜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声音在空旷的空间内显得异常的刺耳,只不过却是林回音都没有一声,那声音飘散老远,却也消弭老远。 一切……尽诡异至极,让人心神具寒。 “不必害怕,随吾来。” 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赛威娜的耳边,令她大惊失色,连忙扭头一看,只见一个青衣仙风道骨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负手而立看着自己。 那不是鸿钧又是谁呢? “是你?”赛威娜瞳孔一缩,旋即木然的扫视着灰暗的虚空一眼,呆呆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是怎么回事?” “他们已经死了。” “死了?呵呵……死了……那我呢?我怎么还活着?”赛威娜的修为在众人当中,可以说微不足道,强如妖皇都化作飞灰,自己怎么可能躲过一劫呢?他不相信。 “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风帝选择的观礼者。” “风帝?观礼者?什么意思?” 虚空云端之上,犼看着恢复过来的虚空,长长舒了口气,若是再继续下去哪怕只是多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虚火本源都会耗尽而支撑不住,那时候没有虚火本源支撑保护的白灵,也逃不过轮回之力的摧毁,还好……自己支撑下来了。 他颤抖着收回手,朝着远方的虚空深深一拜:“多谢风帝。” “姐姐……”随着犼收回了虚火本源,白灵也从虚火本源的屏障当中跑了出来,她上前扶着犼,关心的问道:“姐姐,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吓人。” 犼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摇了摇头:“傻丫头,姐姐没事,只是消耗过大而已,恢复一下就好了。” “哦……”白灵闻言,松了口气,她抬眼一看四周,这才注意到这天空已经变了颜色,灰蒙蒙的一片让人有点心慌。 “姐姐,这……这里刚刚怎么了?” 犼轻吐了口气,缓缓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你还不是真正的存在,还要得到风帝的首肯和帮助,你才能够真正的成就灵身,走……我带你去见风帝。” “风帝?谁是风帝啊?” 灰暗的虚空当中,一处地方,一个人影静静的站在虚空当中,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如同一座木雕一样,那莫名的风荡起他的发丝,墨黑色的长发迎风飞舞着,那一身的衮龙袍显得记得威严,只是那张脸很熟悉……像是司空半语。 远处的虚空当中,两道流光闪过,在此人的不远处停了下来,正是鸿钧和赛威娜两人。 “半语?他……半语……”赛威娜看到司空半语的那一刻,充满着惊愕,她本以为世界都毁灭了,而且鸿钧还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么不言而喻,司空半语战败了,而战败的后果就是死亡,她以为……司空半语已死。 可是现在,站在前面的人不是司空半语又是谁呢?那种气息,那熟悉的面容,那熟悉的感觉,绝不会错,就是司空半语。 她想要冲上去问个究竟,现在她心中的困惑实在太多太多了,自己为什么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