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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耐烦的脚步响起,随后就是老爸清晰的声音,“喂,臣臣。” “爸!你在哪儿呢?”欧臣赶紧问,“周烁说你工地上出事儿了,你怎么样了?” “有人来闹事儿,我受了点儿伤,不严重,”老爸交代完,又问,“你今天没旷课吧。” 欧臣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话,“受了点儿伤是什么伤?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去看看你。” “别给我找理由旷课,”老爸说,“你现在老老实实地在学校上课,我晚上去接你放学。” 下午的课枯燥又无聊。 谢浪连睡了两节课都没缓过来昨儿个失眠到天亮的困劲儿。 甚至还有一股莫名的烦躁。 下节课是体育课,他打算找齐鸣打打篮球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结果刚一下楼就被教导主任叫过去了。 谢浪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去了。 去了一看才知道,哦,那个在胡同口带一帮人堵他的未知名少年被他家长给弄出来了,这会儿正在办公室闹呢,说谢浪把她家儿子打坏了。 其实也没打坏,就是打掉了一颗大门牙,未知名少年不张嘴的话是看不出来他受过什么伤的,毕竟他脸上的其它伤口都已经长好了。 就是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就是你把我家鹏飞牙给打掉了是吧!”一个中年妇女上来就指着谢浪的鼻子,“现在我儿子补一颗牙要两万块!你说怎么办吧!” “两万?”谢浪觉得好笑,“什么牙,骨灰级别的么?” “嘿!”那女人瞬间就不乐意了,扭头看着主任,一根儿不太美观的手指还直挺挺地戳在谢浪的鼻尖儿,“主任你看你们学生怎么说话呢!你们学校老师就这么教学生的是吧!!连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和素质都没有!!” “没有没有,我们学校是最注重学生素养这一块儿的.....”主任说着还给谢浪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赶紧说两句好话。 谢浪没动,静静地看着女人表演。 “素养个屁!”那女人拽过比自己高出大半截儿的儿子,“你看他把我家鹏飞打的!一整个大门牙都打掉了!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上教育局告你们学校有校园暴力!” 主任陪着笑脸想继续解释。 谢浪却径直走到主任的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黑色电话,非常具有素养地笑了笑,“找教育投诉这招我熟啊,需不需要我帮您打电话?” “用你?”未知名少年知道自己不占理,他妈要真把这事儿捅到教育局去,说不定还会让他捞个被开除的结果,所以他赶紧冲过去要抢谢浪手中的电话。 谢浪巧妙一个转身,避开了他的手。 再开口说话的时候,语气已经沉的有些可怕了,“想讹钱躺马路中间儿去,我没钱,也没空搭理你们,再找我闹,你儿子还得多花两万块钱补牙。” 然后丢下一句,“主任,我还要去上课,先走了。” 就走了。 那女人不甘心,还要扑上去拽谢浪,谢浪一抬腿就把她儿子踹给她了。 母子俩抱在一起的场面还挺感人,就是那女人泼妇骂街的样子实在有点儿不太美好。 “你个不要脸的小王八蛋!你他妈敢这样欺负我儿子!你这是校园暴力!我要去告你!我要告得你被学校开除!” 谢浪本来就心烦,这会儿被她嚷嚷的更烦了,揉了揉耳朵,走的更快了。 实验班的同学还在操场上跟着体育老师做军体拳,谢浪看了一眼,没过去,直接往体育馆走了。 体育馆里挺热闹的,有不少其他班上体育课的学生,不过他们不占地儿,只在角落里玩自己的,很自觉地不去打扰校蓝队训练。 齐鸣举着个哨子带着校蓝队的球员在练带球过人,有人行为不规范了他还要上前去说几句。 看见谢浪进来,他遥遥挥了挥手。 谢浪从篮筐里拿出一颗篮球,拍着球往齐鸣跟前儿走,走到旁边儿了也不说话,就那么一言不发地拍着篮球。 沉闷的撞击声暗示着主人心里的情绪,一下一下的,全是不爽。 “啧,今天我这小小的校蓝队是造了什么孽么?”齐鸣自我怀疑地叹了口气,“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这副要来找我砸场子的德行。” 谢浪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把这句话细品了一会儿,才侧头看着齐鸣挑了挑眉。 齐鸣再次叹了口气,“喏!那儿还有个大少爷呢!” 谢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欧臣正坐在场地的角落里换球鞋呢,他没穿私高的校服,而是换上了十三中的校服,褪去了高贵的墨绿色,普通的蓝白色让他看上去更加青春了些。 目光往旁边儿一错,青春少年旁边儿还有个捧着矿泉水的叶云扬,俩人穿着一样的校服,又是同样明朗阳光,看着很是相配。 砰地一声! 谢浪险些把手里的篮球给拍进塑胶场地里。 不少人被这一声的动静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循着声音看过来,就见拍着篮球的人毫无表情,甚至还有种沉溺于拍篮球的认真。 欧臣也是在这个时候抬头看过来的,他那本来就不爽的脸因为被人挑衅似的砸了下球场而更加精彩了,却在看清是谢浪的时候,突然就笑了起来,跟个二傻子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