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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闻言,扭过头来,与他对视。 他忽地一笑,“殿下说得极是。” 都说铁汉柔情,大将军平时不爱笑,笑起来不知道要夺掉多少少女的芳心。 贺千笑还没弄清楚他是想反讽还是欣赏,马车忽然晃了一下,紧接着,车轮似乎是碾到了什么,整个马车都摇晃起来,贺千笑不受控制地往燕归的身上歪过去—— 燕归不动如山,一只手伸出来,揽住了他的腰。 入手一片柔软,他被烫般立刻松开。 结果贺千笑还是没坐稳,他只好又把手给伸出去扶住,两人以一种亲密无间的姿势坐着,贺千笑惊魂未定,看向窗外。 外边还有小孩叽叽喳喳笑闹的声音。 马夫道:“殿下恕罪,是小孩冲撞了马车。” 燕归松开了贺千笑的腰。 他掀开帘子,面无表情地朝着那几个小孩看去,几个小孩先是看见贺千笑那张漂亮的脸,紧接着,撞上燕归的目光。 燕归身上的煞气毫不收敛。 几秒种后,几个小孩同时安静下来,有个胆小的,忽然撇了撇嘴,哭了起来,边哭边躲到了同伴的身后。 贺千笑:“……”好家伙,燕将军还有这个功效呢。 把小孩生生吓哭了可还行。 贺千笑正想往前挪,一个孩子怯生生道:“哥哥,花掉了。” 他微微一怔,低下头,见到那朵芙蓉确实已经掉了下来,也不知道在他的头上待了多长的时间,已经有点蔫儿了。 就在他低头想捡时,一只大手略过他,帮他捡了起来。 贺千笑抬起头,微凉的□□再次别上了他的耳朵,他看向燕归,燕归已经移开了视线,往小孩的方向看去。 看到小孩不再哭泣,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方才燕归温热的手掌的触感还停留在腰上,贺千笑轻轻一咳,燕归慢慢把帘子放了下来。 接下来的路上,贺千笑死死撑住,再也没让自己往燕归的身上歪。 而燕归手中也手中停留着那种柔软的触感。 真的有男人的腰……能如此软吗? 燕归在军队时,和一帮大老爷们待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晒得干裂,各个粗枝大叶,根本没有过贺千笑如此细皮嫩肉的男人。 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贺千笑是不是个女人。 然而这显然不太可能,毕竟贺千笑是皇上的儿子,没有谁敢拿公主充当皇子,这是要杀头的欺君之罪。 到了皇宫之后,两人终于都下了马车。 马车明明应该省力,可是二人都如同跑着过来似的,尤其是贺千笑,下马车时,腿都差点软了,手上也没什么力气。 主要是马车的惯性太大,稳定性也不行,跌跌撞撞的,贺千笑一路撑过来好生辛苦。 而燕归是为了什么,就不太清楚了。 两人下车之后,贺千笑连忙告退,他深觉和将军搞好关系的不容易,还挺耗费体力,他今天是耗费不起了,只能先行走人。 等他走了之后,燕归在原地站了片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之后,才转身去了承庆宫。 * 贺千笑回了意清殿,袁圆立刻迎了上来。 袁圆在他的身边耳语了一番,贺千笑朝着皇后的寝宫看了一眼。 大概又过了一日,皇宫里开始流传起一个谣言。 说是后宫之中,经常能在半夜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就在皇后寝宫的附近,可是大家都非常的疑惑,皇后清修已久,宫中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第10章 “哎,你听说了吗?” “什么?” “近日宫中不太平,听说是谁的宫中动用私刑,在罚人呢。” “啊?可是大贺律法不是禁用私刑吗?如此猖狂,又是在宫中,就不怕皇上怪罪?” “估计是哪个受宠的小主子,不怕皇上责罚吧。” “我悄悄跟你说个秘密,你可别说出去——动用私刑的,不是什么小主,而是中宫那位!” 两个宫女边走边聊,耳边仿佛还能听见那声凄厉的尖叫。 与此同时,承庆宫中,皇上将奏折摔到桌子上,脸上是勃然的怒火。 他的身旁,跪着一个泫然欲泣的女人,看模样是宫妃的装扮,正在哭哭啼啼地解释,“皇上,昨夜坏了您的兴致,是万容的不对。” “可是臣妾真的听见……” “够了,”皇上隐忍道,“你先下去。” 名叫万容的妃子不知所措地跪着。 皇上又重复道:“下去!” 万容惊慌失措地爬出去了。 皇上将奏折彻底合上,沉思片刻,把主管叫了进来。 “朕去看看皇后。” * 距离皇上给贺千笑的日子,就还剩下最后一天。 今夜过去,若是还没有结果,皇上便要兑现之前的诺言——连坐惩罚意清殿。 虽说如今风平浪静,皇上也并无太多的暗示,然而圣上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便没有食言的道理,贺千笑自己讨来的澄清机会,自己没把握住,这次皇上罚完他,对他的耐性也将大打折扣。 贺千笑不慌不忙,甚至在夜晚来临之前,让袁圆给他找宵夜吃。 在袁圆给他捂着宵夜回来时,意清殿里也迎来了位想不到的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