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 第3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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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景修:“......” 说得好像他今年三岁半一样。 无语凝噎的同时,很是难为情地别过脸去。 竖着耳朵听墙角的官员们:“......” 千言万语汇聚成一个“呸”字。 韩景修好歹也是二甲进士出身,怎就连从家到翰林院的路都摸不清了? 韩松嘴角轻抽,内心被韩榆的促狭逗得轻笑,面上再正经不过:“卢大人不必顾及我二人,我们找完书就离开。” 卢大人又好气又好笑,随口应了句,点完卯便离开了。 韩榆无视明里暗里的打量,努了努下巴:“愣着作甚,你不是急着点卯,快去吧。” 说完,见韩景修仍旧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没好气地推他一下。 韩景修闷闷应一声,垂着眼睛过去点卯。 负责点卯的官员表情复杂地看了韩景修一眼,在他的名字后边儿做下记号。 等韩景修回头,门口已 不见韩榆和韩松的身影。 韩景修向相熟的同僚点头示意,向着厅堂走去。 “真想不到,韩榆这位真公子竟然和假公子关系不错。” “许是因为韩松吧,谁人不知韩榆和韩松的关系有多好。” 提起这个,大家不免想到正月里,安郡王遭到以韩松为首的几位官员集体弹劾的事。 “甭管怎样,你我日后都要对韩景修客气着点儿,切莫再呼来喝去了。” “哼,真是命好。” 韩景修加快脚步,将同僚的议论远远甩在身后。 拐过弯走在长廊上,周遭空无一人。 韩景修捏着衣袖,胡乱抹了把脸,边走边嘟囔:“干嘛要这样......” 另一边,韩榆和韩松走进藏书楼。 藏书楼内的陈设和几年前没有丝毫变动,韩榆很快找到想要的书。 偏僻的角落里,韩榆随意翻看着一本书,漫不经心地低声问道:“二哥那边进展如何?” 上次见韩松,还是中秋那天。 想到中秋,韩榆不免想到那天晚上,韩松在门口等了两个时辰,衣衫都被露水打湿了。 韩榆眼眸柔软了一瞬,很快又变得理智清明,看似在浏览书籍中的内容,实则在等待韩松的回答。 韩松同样从书架抽出一本诗集,漫无目的地翻阅着:“不太顺利,暗中有一股势力在阻拦我的人传播消息。” “意料之中。”韩榆轻声道。 而他们都知道,那股势力背后的人是谁。 韩松把书翻页,语气坚定而 郑重:“虽然难度加大,我的人不得不转移到暗处,但是各处已见成效。” 就拿真定府来说,不止一位饱受缠足折磨的女子站出来,坚决抵制再为她们的女儿缠足。 这是意识觉醒的过程,亦是非常漫长的一个过程。 韩榆和韩松有足够的耐心,等到光明普照在大越每一寸土地上的那一刻。 韩榆抿唇笑,显而易见的愉悦,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音量说道:“为了锦锦,我也得将计划进行到底,百折不挠。” 说着,暗戳戳伸出拳头。 韩松换成单手捧书,和韩榆默契碰拳。 韩榆咂咂嘴:“要是有第三个人看到我们,肯定会觉得我们没干好事。” 鬼鬼祟祟,像什么乱党接头。 韩松:“......我回户部了。” 韩榆把书放回去,挥挥手:“我也回去了,还得查那黑心盗贼呢。” 韩松随意挑了两本书,登记后带走:“安危第一,小心行事。” 韩榆走在他前面,闻言抬起手挥了挥:“遵命,韩大人。” 韩松噗嗤笑了。 ...... 三天后,韩榆设了个局,成功捕获这半个月以来在越京兴风作浪的盗贼。 盗贼是个江湖大盗,惹了不该惹的人,一路逃到越京。 越京繁华,富贵迷人眼。 不过两日,他就老毛病犯了,专挑有权有势的人家下手。 据不完全统计,此人盗走的财物共计三万余两。 ——这只是他在越京犯下的罪,若加上他从业多年盗 走的所有财物,怕是有百万两。 涉案金额过大,根据大越律法,韩榆直接判了他徒三十年。 而这盗贼年过四十,三十年牢狱之灾还没结束,怕是就化成一抔灰了。 至此,连环偷窃案彻底结案,韩榆也总算能停下来缓一缓。 韩松让人递消息过来,说是韩景修和安远侯府大小姐的婚期定了,定在腊月初六。 只不过韩静云那边出了点问题。 南阳伯老夫人突然病倒,南阳伯夫人请来太医,说是情况不太好。 一旦老夫人病逝,钟家子孙都要守孝。 南阳伯夫人直言不想耽误韩静云,退回了庚帖和定亲信物。 韩松派来的亲信如是说道:“主子正在为五小姐相看,让奴才转告三公子,您这边若有合适的人选,也可告知主子。” 韩榆欣然应允,韩静云是个好姑娘,又有当初的作证之恩,他定会擦亮眼睛挑选的。 亲信离去,韩榆翻开在府衙尚未处理完的公务,继续伏案处理。 直至深夜时分,韩榆才处理完毕。 揉了把笼罩在莹莹白光里的小白,韩榆洗漱更衣,倒头就睡。 翌日早朝,韩榆在宫门口遇到南阳伯。 南阳伯看见韩榆,先是神色闪躲,然后才上前来:“韩大人。” 韩榆微微一笑:“钟大人。” 南阳伯踟蹰片刻,朝韩榆拱了拱手:“退亲一事......” 话未说完,就被韩榆打断:“无妨,钟夫人也是为静云好,我们理解的。” 如此通 情达理,让南阳伯更加无地自容。 前几日韩静云的母亲萧氏登门拜访,可他全然不知情。 直到妻子擅自退回庚帖,退了亲事,卧病在床的老母一夜之间病愈,他才被告知这件事。 愤怒之余,为了伯府的颜面,只能为妻子和老母的行为给韩家赔罪。 可现在看来,韩榆并不吃这一套。 至于韩松和韩景修,前者是出了名的眼里揉不得沙子,后者则是出了名的疼爱妹妹。 南阳伯在韩榆这处碰了壁,只能讪讪离去。 韩榆望着他的背影,扯唇一哂。 南阳伯府大可以直截了当地说两家门不当户不对,退了这桩亲事,可偏偏婆媳俩拉不下脸面,非要搞冠冕堂皇那一套。 退了也好,有南阳伯夫人这样的婆母,嫁过去怕是也要受气。 当天回去,韩榆就让韩二搜罗京中青年才俊的名单,务必要比钟家那位三公子高强百倍。 然而没等韩榆和韩松为韩静云选个如意郎君,永庆帝的五十岁寿辰眼看近了。 帝王寿辰,年年都要大肆操办,今年也不例外。 早在寿辰前半个月,皇宫上下就准备开了。 清扫装点,力求焕然一新,随处可见万寿节的喜庆氛围。 据说就连疯妃扎堆的冷宫,也都被宫人打扫得纤尘不染,挂上喜庆的红绸,屋檐下的灯笼穗子随风飘扬。 皇宫内尚且如此,宫外更是马虎不得。 越京城内,随处可见颜色鲜亮的彩绸挂在门窗上,更有官家出 资,挨家挨户送灯笼。 灯笼自然是大红色,上头用掺了金粉的墨水写着硕大的“寿”字,挂在门外的屋檐下。 永庆帝下令,家家户户必须在门口挂灯笼,如有阳奉阴违者,关监牢半月。 身为越京府尹,韩榆全权负责此事。 不得不感叹一句,即便永庆帝早已戒了丹药,这脑子还是想一出是一出,随心所欲,完全不顾他人死活。 只是不挂灯笼,就罚人监牢半月游。 古往今来,除了那些个暴君昏君,还真没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