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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把手没有锁芯,燕时澈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用存了好几个副本的发夹插进门缝,试图把锁划开,等发夹稍微伸进去一点,就抵在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上。 门后是一面墙。 男人黑着脸把正面门的门缝都划了一遍,通通未果。换句话说,他们被困在了这里。 郁燃无奈地耸了耸肩,扬起手中的收音机。 “……”燕时澈眉头始终没松开,好半天才答应,“那继续吧。”现在这种状况不继续也不可能了。 他们又回到刚才那个角落,郁燃飞快地把频道调到了FM111.1。 刚开始是一段接触不良的嘈杂滋声,在那个守则上说这个频道应该是音乐频道,能够让医生们放松身心,但随之而来的声音却让人瞬间毛骨悚然。 入耳时以为是风声呼啸,其实是一声声哀婉的叹息,就像有天大的怨气憋在胸口,每一叹都想把肺中的空气全部挤完。这些叹息是从不同的人口中发出的,听声音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哎哎地悲叹起来。 这声音在空旷狭窄的房间里回荡,仿若无数只含冤而死的游魂在耳边凄凉地啜泣。 郁燃手一抖,差点将收音机摔在地上,还好燕时澈眼疾手快接住了。 咔。收音机弹了一下,尖锐的哭嚎破风骤响,光是从叫声的凄厉程度就能想象嗓子被撕扯的痛楚,把肺都要呕出来。最初只是一声,紧接着更多嘶吼哭嚎的声音加入了进去,活活把房间变成了一座刑场。 郁燃猛地堵住耳朵,想要调节音量却发现音量键是坏的,转都转不动。 燕时澈一只手拎着收音机,一只手环着郁燃,皱了皱眉,靠这种声音舒缓压力除非那些白大褂都是施虐狂差不多。 “真实世界是音乐,在这里却变成了哭嚎。”郁燃捂着耳朵思考,“这究竟代表着什么呢?” “代表两个世界其实是颠倒的?”燕时澈反问。 “或许代表我们所见的真实不一定是真实,所感受到的荒诞可能才是真实。”郁燃似乎想起了什么,黛眸一亮,迅速向前走去,被燕时澈一把拽住了手腕。 “别离开我的可触范围。”燕时澈严肃地提醒了一句。 “噢。”郁燃默默地点了点头,为了不给自家保镖先生的工作添乱缩回了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走到了门对着的那面墙边。 郁燃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猛地一推。 指尖光滑的触感远远脱离了墙壁的范畴,一扇窗户凭空出现,在力的作用下向外弹开。 天光倾斜而下,将洁白的房间照射得分毫毕现。 白色的窗帘随风而动,吹出了窗框,幽灵般飘在空中。 侧门在光的照射下显现出来,窄窄地挤在进门右边的墙壁上。 “滋滋滋……”收音机中的哭喊声戛然而止,在一串电流的滋滋声中,出现了小姑娘稚气又甜美的嗓音。 “若需要办理出院手续请进入左侧小门,将一切归于平衡,即可办理出院。” 郁燃看了燕时澈一眼,正要握上门把,收音机再次刺啦刺啦地响起—— “温馨提示:确认办理出院前,请确保您的随身物品携带完毕,没有遗漏。” 郁燃奇怪地晃了晃神,他们空手进本有什么随身物品? 但这个念头只在青年的脑海里闪了一瞬,随即抛之脑后。 他和燕时澈再三确定收音机没有什么其他遗漏的消息后,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门。 侧门后面又是一个空空的房间,四面八方都是白色,房间中央也放着一只相同的白色长腿方桌,不过方桌上放的不是收音机,而是两只天平。 郁燃和燕时澈刚刚走进去,门砰的一声在他们身后关上,转瞬间融化在了洁白的墙壁里。 知道这时他们才清晰地意识到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了退路。 郁燃走到天平前,天平上什么也没放却处于不平衡的倾斜状态,桌上没有砝码,也没有其他任何可以称量的东西,如果要按照收音机里所说,将天平重新归于平衡状态,那必须要他们身上的物品。 郁燃若有所思,掏出两块没拆封的巧克力分别放在两块天平上,又从兜里剥开一块,捏了一小块放在天平上翘的那一端,按理来说就算重量不够天平也会挪一挪倾斜的角度,但此时天平两端毫无变化。 ——也就是说,普通外带的物品没有效果吗? 郁燃微微蹙起眉,准备将巧克力拿下来,他手指刚刚碰到天平,忽然被金属冰得颤了一下。 黛眸猝然瞪大,抽离的感受从心脏处蔓延至全身,等他回过神,原本空荡荡的白色桌面被熟悉的物品摆满。 一张黑色的试镜邀请函、一枚衔尾蛇银戒、五只小巧玲珑还在跳动的渡鸦心脏,以及……将燕时澈带入剧场后,背包里象征道具所属的黑发娃娃。 郁燃恍然一滞,抓起娃娃却发现自己背包那一栏已经变成了灰色,怎么也点不开,更放不进东西。意识到这一点后,青年牵着燕时澈的手就往后退,一脚狠狠地踢在进门的那面墙上。 “我们走,燕时澈。”他声音愤怒到发抖,“找到刚才的门!” *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一本很有趣的书《荒诞医学史》,里面讲述了各种荒唐的治疗方法,像水蛭放血、前脑叶白质切除术、胡乱截肢、湿疗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