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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对啊,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换命,可不是我们逼你的!” “你不死,死的可就是廿三那小丫头!多了这么个人,总得付出个代价!依我看,就不该留她活那几年!” 一提到廿三,冯月脸色变得煞白,她闭上眼,在阴媒胁迫的目光下,摊开了手。 “这就对了嘛。”阴媒笑起来,拿走她手里廿三的相片。 她端起供桌上骚腥的鸡血含了一口,嘴里咕嘟咕嘟地念了几句咒语,对着相片喷了过去。 一地血红。 冯月失了魂,呆呆地跪在原地,溅射到脸上的血珠沿着眼角落下,进了眼睛,眼球晕得猩红一片,好像流了一行血泪。 阴媒把廿三的相片封进木主,淡淡地看了跪坐在地上的小姑娘一眼。 “押走吧,鬼门关不渡犟鬼,让她自己选一个过法……” “来两个属火的汉子。”阴媒阴沉地看着堂外众村民,“这丫头怨气重,旁人压不住。” 她说完,人群中立刻走出两个男人,身材高大魁梧,别说小姑娘,就是成年男子放在他们手中也一样得跑不掉。 其中一人见冯月哭得梨花带雨,狎狔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我属火,阳气旺得很。” “好,好……”阴媒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听我讲,此事极为重要,老妇我走黄泉观落阴看冥媒几十年,阴气浸淫周身,到时候也靠近不得,一切都要你们去做。” 她缓缓地把换了廿三相片的木主搁回桌上,这才继续道:“子时四刻,鬼门关大开,再往前就是鬼门将开未开的时辰,这时候身死,就成了孤魂野鬼,不到头七过不了阎王问询……” “只有在子时三刻与四刻之间的死去的魂魄才能瞒过守门鬼。”阴媒伸出两根手指,“不能多一息,也不能少一息,否则一旦她被牛头马面抓住,点进生死簿,咱们村几十年的运道就全毁了……” 冯月听到此处,心脏疼得受不了,生生被吓晕了过去。 郁燃再次陷入黑暗。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知道时间又过了多久。 夜色漆黑,如抹不开的浓墨,没有太阳,但炽热的空气比火舌还要烫人。 冯月呆呆地盯着祠堂供桌上的香炉,因为长时间的下跪,她的膝盖已经磨破,郁燃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双腿的剧痛,就像扎了一百根钉子。 祠堂的另一头站着两个大汉,其中一人的侧脸有几道血红色的印子。 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真他妈晦气,这小娘们儿爪子还会挠人!” “你他妈倒爽了,提上裤子就开骂!”另一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要不是时间不够,老子也来……嘿嘿,木匠两口子倒是爽,村里再三禁止的事情,他们还搞了个小崽儿出来。要不是仗着村长觉得他们是老前辈,找阴媒求了鬼槐树的种子,那小家伙活得过五年?” “操,要不是之前那群亏阴德的把咱们骗进来,老子至于憋这么久吗?”那人咒骂道,“死又死不了,活着他妈还这么不痛快……” “哎,等等,时辰快到了。”后面说话的那个大汉忽然警惕起来,“咱先趁着时间早,把事情做了,免得夜长梦多。” “好……那小娘们好像醒了,你看是不是。” “唉,还不如一觉睡到死。”那人啐了一口,凶神恶煞地向冯月走了过来。 冯月衣衫凌乱,脖子和双手被绳子高高束起,似一只待宰的鹅,绳子的另一头绕过房梁垂到了地上。 “不……”冯月的嗓子沙哑得就像吞过一把沙,每说一句话就咳出一点血。 她抖若筛糠,全身都在疼痛。 那两个大汉根本没有听她的话,看见小姑娘秀气的脸庞,施虐的变态欲望暴涨。 其中一个握住了绳子,往下狠狠一拽。 冯月就像风筝一样,被拖拽到了半空中。 她瞬间哑声,双眼和舌头都伸长了,痛苦又恐怖的吊在外头,脸上浮现出惊悚扭曲的表情。 随着大汉的用力,绳子晃荡起来,小姑娘脆弱的脊椎根本受不了这样的拉扯,很快就传来了咔哒的断裂声。 她想死。 但无边无际的痛楚提醒她,她还没有死。 眼前闪出五颜六色的光圈,氧气从她的肺中慢慢挤出,这是一场缓慢的行刑过程。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可能是三分钟,又或许是三个时辰。 持续不断的痛楚,让冯月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就下了地狱,进了牛头马面支起的油锅。 当她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时,头已经抬不起来了,因为支撑着脑袋的脊椎已经完全断裂开来,仅仅剩下了一些皮肉和筋脉连接。 她仿佛又没有死,在绳子松开的一刹那,大股的空气灌入肺中,喉咙里传出一声哨响,紧接着发出嗬嗬的喘息声。 “我操,她没死!” “这怎么可能?!” 两个大汉惊恐的看着倒在地上、如蛇扭曲的冯月,瞬间背上全是冷汗。 这种上吊方法,人根本活不了! “不,先别、别想这些,你看时间不够了!”其中一人忽然惊醒过来,“怎么办?!” “就是个破娘们,想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最开始那个大汉破口大骂,“你去把院子里的柴搬到一堆,我把这个娘们儿拖出去,我就不信火都烤不死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