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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脾气好差。”杜彧恢复了没表情的淡定模样。 郁臻:“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 松动的墙面,黑窟窿像怪物被刺穿的肚皮,幽长密道吹出一阵冷风,风里不仅有水泥灰味,还夹杂着若有似无的异香。 怎么会有香味?郁臻怀疑自己鼻子失灵了。 通过头灯的照明,可窥见密道内空间狭窄逼仄,高度仅供一人匍匐前行。说是密道,更像一条通风口。 杜彧不再和他推脱,率先把背包扔进洞口,俯身钻入黑暗。 冷白的灯光像一颗夜光珠滚进密道,把其中景象照得清亮通明;什么也没有,除了延绵无尽的水泥壁和缩成一粒黑圆点的尽头。 郁臻等人进去了,探头探脑地问:“怎么样?” 杜彧不着急往前,目测了密道的长宽高度,回答:“长80米左右,安全。” 郁臻这才略微安心,跟随其后钻进窟窿洞。 褊狭的通道回音浑厚,衣物摩擦的碎响和两人的呼吸心跳声在周围回旋,低矮的空间造成无形的压力盘绕心头。 郁臻的手指抚摸冰冷的水泥墙,粗糙的石砾刮伤指甲旁细嫩的皮肤,传来一丝一丝密密匝匝的疼痛。 那股奇异的香味仍然存在。他问前面的人:“你有没有闻到香味?” “有一点。”杜彧也不太确信道。 匍匐爬行80米后,抵达密道的尽头,是一个向右的垂直拐角;右拐的通道经过打磨,墙面光滑,而且温度似乎更高一些。 郁臻一路闻到的异香不是错觉,现在那香气更近更浓了,是玫瑰花的味道,醇厚芬芳,不够甜腻,却相当醉人。 精油、蜡烛……还是香料? 最意外的是,他们见到了一缕摇曳的暖光。 有光意味着通电,有香气说明还在使用中,可他们处在地下二十米的位置,难道是地下室吗? 已经走到这里,没有后退的道理,是惊喜还是惊吓,很快便会揭晓。 这条通道略宽,但更矮,郁臻稍微撑起上半身,“砰”地撞到了头,闷闷的沉响引起杜彧回头。 他装作无事地瞪着对方,示意“动作快点,你挡到我了”。 杜彧见他无碍,转过去继续前行。 郁臻揉了揉撞红的额头,他突然想到什么,若有所思地用指腹划过通道的墙顶;这么低的高度,是没有办法背着一具尸体爬行的。 用绳索类的辅助工具绑住尸体拖行也不现实。人趴跪时全身力量被分散,通道内摩擦力大,带一具不能动的尸体,无异于拖一块几十公斤重的大石头,寸步难行。 抛尸是为了藏匿证物、掩盖罪行;如果单单是为达到“不让人发现”这一目的,应该把尸体丢置在这条隐秘的管道内,而不是南辕北辙带去外面的下水道。 所以,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艾琳是自己爬过密道的,那时她还没有死。 如果她是被谋杀,案发现场只能是外面的下水道,而凶手行凶后则返回密道逃脱了。 ……跟踪尾随,还是熟人作案? 郁臻甩甩头,勒令自己别想了,先逃命要紧。 他们在密道里摸索着爬行了数十米,终于见到那缕暖光的源头—— 一扇小小的百叶窗。 果然是地下室。 以防万一,两人默契地关掉了头灯。 暖橘色的光线像初升的太阳洒进暗黑的密道,光影交错映在杜彧的脸庞,把他茶褐色的眼眸照得像琥珀般通透。 杜彧挪动膝盖,身体缓慢靠近那扇百叶窗,从窄细的窗缝里窥探光的来源—— 郁臻拍拍杜彧的小腿,小声问:“看到了什么?” 杜彧没支声,而是侧身腾出了一半的位置,要郁臻和他并肩挤在本就狭小的空间。 “你来看。” 郁臻满腹狐疑,手臂扒地腿用力,挤进杜彧留出的一半位置;不足一米宽的通风管道勉强塞下两人,不免肩碰肩、头碰头,隔着几层衣服他仍感受得到对方偏高的体温。 杜彧朝他做了噤声的手势,琥珀色的眼睛转向百叶窗,郁臻随那视线望去—— 通风口的高度靠近天花板,从此处可俯瞰室内一角。 宽敞的石室,灯火通明。古朴老式的桌椅、地毯、烛台、未点燃的壁炉,俨然是三口之家的居室。 六人座的餐桌铺着污秽不堪的桌布,一男一女坐在桌边,他们穿着一黑一红的晚礼服,胸前佩戴的鸢尾花和口袋里折好的胸带巾落了灰,变成脏兮兮的黑色。男人和女人勾起嘴角,幸福的笑容永远凝固在脸上。 ——两尊栩栩如生的蜡像。皮肤质感、毛发和动作神态皆极为逼真,但那对不够追光的树脂眼球暴露了它们只是一堆蜡油的事实。 一名七八岁的瘦弱孩童坐在女人的蜡像旁,晃荡着两条枯瘦萎弱的细腿——他是“一家三口”里唯一的活人。 孩童的头发从未修剪过,乱得好似一丛野蛮生长的杂草,遮住了大半张脸;打结的发尾垂在窄窄的肩上,破成碎布的衣裳底下是瘦成皮包骨的手臂,字面意义的人皮包裹着骷髅。 看不出性别,甚至也不能确定年龄,毕竟他一定严重营养不良。 孩子轻哼着歌,枯枝般的手指摆弄着一套陶瓷餐具,勺子与裂纹横生的瓷盘磕碰发出丁零脆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