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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好像有点不一样,明明样子还是之前的,可气质却在一瞬间变了。 该怎么形容,大概就是从一个疯子变成了一个冷静的疯子。 那双眼眸在这种骇人的情况下依旧很是清明,可殷歌阑却感受到了那层伪装之下歇斯底里的疯狂。 那是一种想要将世间一切都毁灭,同归于尽的疯狂。 殷歌阑见过这样眼神,但那些人无一不是一无所有的亡命之徒。 一个娇生惯养高高在上的皇子不该有这样的眼神。 “殿下,您怎么了?!” 指甲掐破了掌心,刺入肉中,鲜血横流。虞猫大口喘息着,已然顾不上决堤的泪水,心口处的剧痛几乎要夺走他所有理智。 不想,不能失败...... 重重磕破舌尖,艰难地唤回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清醒。 既然已经这样,只能顺着演下去了。 “!” 一只手掐上脖颈,看似瘦弱无力的手却好似烙铁,死死扣住了殷歌阑,甚至慢慢将人提了起来。 虞猫双目中有淡淡的银光闪过,机械无情,残忍嗜血。 “该死!你们都该死!都去死!” 那只手越收越紧,殷歌阑的脸色涨得越来越红。可无论他怎么掰虞猫的手,都动摇不了分毫。 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歌阑心下震惊,他的武功已经算很强了,可为什么虞猫连一点影响都没有受到? “咳咳......殿下......” 殷歌阑眼前已经开始发黑,长时间缺氧让他一阵阵发晕。 虞猫没有对于殷歌阑的声音做出回应,却没有再收紧手下的力道,不然那脖颈怕是早就断了。 月拼命想要救主人,却被虞猫散发的威压给锁在了原地,怎么都移动不了一步。 别说是月,就连小金都满目惊骇。那天这个人类跟他打架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现在的威压要比之前更强大的多。 手上掐着一个人的少年冰冷且杀意凛冽,但那眸中却流着眼泪,一滴一滴不断顺着脸颊滴落在地。 残忍与脆弱一时间并存,诡异到让人心下发凉。 只有无助到了极点的生命才会一边张牙舞爪地恐吓敌人,一边小心翼翼地捂紧了自己的脆弱。因为他们没有依靠,只有自己。 明明是在生死关头,殷歌阑却愣了神,从心底涌上来一股莫名的情绪。 愧疚,以及心疼。 尚且搞不清那愧疚从何而来,殷歌阑做出了一个自己都吃惊的举动。 他抱住了虞猫。在下一秒就可能会窒息的情况下放弃了抵抗,环抱住了眼前的少年。 脖子上的手仍旧紧紧掐着,殷歌阑也紧紧抱着。两人谁都不肯先动,好似先动的人就输了。 殷歌阑的脸色越来越差,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最终,像是让步般,那只手慢慢松开了。 温热的泪水滴落到颈窝,然后没入衣襟,没了痕迹。 虞猫抬起头,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注视着殷歌阑。下一秒手再次抬起,就要发起攻击。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在这只有两个人的地方格外清晰。 那只已经抓向殷歌阑的手被虞猫自己用另一只手硬生生折断,无力地垂下,再没了攻击的力量。 银光在眸中闪烁,虞猫头疼欲裂。眼前的人一会儿是小时候欺负她的下人们,一会儿是克扣他饭食的嬷嬷,有时候还会变成那个每天鞭打他的生母。 不是的......那些人都死了,早就都死了...... 极淡的雪莲清香因为刚才的拥抱残留在呼吸间,强硬地接上虞猫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你快走......”虞猫的眼中银光不断闪烁,每当银光停留,虞猫都会想要对殷歌阑发起攻击。 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扭断了自己的胳膊,虞猫嘴角越来越多的鲜血溢出。 这天下谁都能死,就算是他自己的命也如同草芥。只有殷歌阑,那是他的光,是他哪怕杀了自己都不能伤害分毫的人。 眼前的画面实在是血腥,殷歌阑不可置信地看着虞猫一次一次用自残来遏制攻击的冲动。 自残到这种地步,却只是为了不伤害作为敌人的自己。 这个人......是真的疯成这样了吗? “你先离开,我马上就好了......”虞猫又一次压下□□的气息,对殷歌阑艰难地咧了咧嘴,那一抹艳红在嘴角格外刺眼。 殷歌阑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然而最后也只是丢下一句小心。 看着殷歌阑越来越远的背影,虞猫捂住了自己的脸。 低低的笑声传出,笑意溢满眉眼。 小阑阑在担心他啊......真好。 因为这一笑,虞猫没能压制住胸口的血腥气,又是一大口血喷了出来。 “哈哈......” “哈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惊起了一旁枝头的鸟,也让没有走多远的殷歌阑停下了脚步。 “......疯子。” ———— 林子中的动静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渐渐平息。 殷歌阑回到昨天的地方,入目是一个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少年。若不是胸膛还有微微的起伏,简直与死人无异。 走过去将人扶了起来,殷歌阑看着虞猫惨白的脸,眸色暗沉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