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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歌哪里同人如此亲昵过,纵是在宫里也从不曾见过这般行径,只是她尚年幼,听佟姝这般说,便也将捂着脸的手放下。 佟姝见此,便又开心地笑起来:“娘亲说,若是被喜欢的人亲了脸,心里会很开心的,你开心吗?” 溪歌十分懵懂,听她这般说,也有些好奇:“是你娘亲教你的吗?” 佟姝连忙点头:“我与爹娘、祖母和阿婆,都时常如此的。” 溪歌一听,竟是有点不大高兴:“那你也常常亲别人吗?” 佟姝仔细地想了会儿,摇了摇头:“我只亲过爹娘、祖母和阿婆,还有你。”虽说她习惯如此,只是一直以来也的确没有遇上什么让她喜欢到想亲一下的人。 溪歌听了,颇有些得意,又赶紧告诫道:“你若是亲了别人,便不能再来亲我了。”佟姝赶紧应下,溪歌这意思,不就是同意自己亲她了么。她一高兴,又在溪歌脸上亲了一口,溪歌侧过身去,嘴上有些不满:“你也不能亲得太频繁了,脸蛋都要亲破了。”心里却是如佟姝所说,满是喜悦。 佟姝见溪歌的反应,也略微明白了,大概王家的规矩和她家的很是不同,便也从来不在人前亲溪歌,免得她被说教。而每次独处,佟姝都会亲溪歌,次数一多,她倒是也习惯了。 佟姝这日又带了糖来,两人进了屋,佟姝便剥开糖纸,将糖放入溪歌嘴中。溪歌砸吧了下嘴,甜滋滋的,也凑到佟姝跟前,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佟姝也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溪歌眯着眼十分得意地走到一边。 没一会儿,又来了几个跟她们一般大的孩子,佟姝今日带的糖多,方才溪歌便已经吃够了,她便拿出来分给大家吃。姑娘多喜甜,有个比溪歌还小上一岁的,叫阿梨,话尚且说不了许多,吃着糖,拉着佟姝一直叫姐姐,佟姝是家里的独女,这般一来十分受用,捏了捏她的脸,承诺着下一回还带糖给她吃。 溪歌看在眼里,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她们二人的举动,对着佟姝道:“阿梨这般可爱,你是不是见着也很欢喜?何不上去亲一口?” 佟姝扭头看着溪歌,见她笑得依旧甜美,可为何她听着她的话,这般阴阳怪气?佟姝压下那句原本到嘴边的“你们王家的规矩不是不让亲吗?”,硬是拐了个弯,道:“阿梨很可爱,你比她还可爱。” 溪歌抿着嘴笑了,又向佟姝伸手:“我也要糖。” 她本以为佟姝将糖分尽了,自己便可以取消她一番,谁知佟姝看了看四周,见没人看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来,放在佟姝手心,又赶紧将她伸开的手合上,悄声道:“快藏起来。” 溪歌也忍不住问了句:“你哪儿来的这么多糖?” 佟姝倒是头一回被这般问,愣了一下,问:“你知道霜桐记吗?” 霜桐记是京城里最大的甜食铺,里头各式各样的糖果和糕点,深受孩童喜爱,听闻全仓朝便只有两家,一家在京城,一家在金陵。这些东西不能饱腹,只是解嘴馋,常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才能吃上,宫里也时常采办一些回来,可到底不如佟姝这般“取之不尽,食之不竭”。溪歌点了点头,眼里依旧十分疑惑。 “那是我爹为了我开的。”佟姝说完,溪歌看着她都呆住了,到底谁才是公主? 再过几日,佟姝便要回金陵了,她虽以为溪歌早已知晓,可还是将事情再说了一遍。溪歌听了,顿时红了眼眶,拉住佟姝的衣角,犹豫许久才说出口:“溪歌会想你的。” 佟姝上前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也会想溪歌的。” “你以后还会回京城吗?”溪歌虽没有落下泪来,但声音已是带上哭腔。佟姝轻轻安抚着她,应着:“这几年该是不回来了,不过过几年定是还会回来的。”她年纪虽小,但耳濡目染的,也很清楚,王家还在京城,佟家又是皇商,京城于佟家而言至关重要,不可能长久不来。 溪歌听了,便好受许多。她过不久也要回宫了,此次出宫,母妃便嘱咐过她,如今她也渐渐长大,该留在宫里学功课了,她之后能来王家的次数也不会多,那便等佟姝来京城时,她再出宫来找她正好。 佟姝离京前一日,特地央佟玉秋带她去王家同溪歌道别。佟玉秋只道她没有姐妹,在王家难得有了玩伴不舍罢了。 溪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站在王刘氏的边上,倒是没有像先前那般红了眼眶。佟姝走到溪歌边上,递给溪歌一个竹筒。王刘氏知晓她俩感情好,便带着一众人走了出去,让她俩单独道别。 溪歌拿着竹筒用力掰了一下,又递给佟姝,一脸委屈地看着她:“打不开。” 佟姝把竹筒打开,又递了回去:“这里都是你爱吃的糖果,你慢慢吃,能吃很久。这竹筒下面我做了印记,我已经同霜桐记的掌柜说过了,你让人拿着竹筒去,他都能给你装满。” 溪歌点点头,对着佟姝长大了嘴巴。佟姝从竹筒里拿出一颗糖,剥开糖纸,放进她的嘴里。溪歌赶紧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递给溪歌:“这个给你,你看到它就可以想起我。” 佟姝见多了贵重的东西,见着溪歌手上的玉佩,倒也不觉得过于贵重,接了下来,拿在手中看了看,见上头刻了个“歌”字,也塞到腰间:“我会好好保管的。”这玉佩是溪歌出生时,圣上特意赐给她的,一直带在身上,这向来是皇子才有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