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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晏清霜与顾寒山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自然是避开了晏歌,此时见她与归隐从一旁缓步走来,立马闭上了嘴迎上前去。来这里明面上是为了参加萧红袖的大婚,而暗地中则是与他们达成了协议。晏歌淡淡地从他们的身上扫了一眼,佯装不知他们的那些算盘。小厮拉着马车在庄子外头等候,萧红袖正与其他的侠士们客套,自然是顾不上晏歌这边了。只有那谢小楼悄悄地溜了过来,她扯了扯归隐的衣袖,示意她一边说话。 白墙边,刚好可以看到晏歌他们的身影,归隐不愿意再走动了,她扫了谢小楼一眼,懒声问道:“你叫我有什么事情么?” 谢小楼笑声道:“你果然还是来了这忘情山庄,只不过你为何不参与盟主争夺呢?” “我不是你们八剑九侠的人。”归隐眉眼间隐隐有几分不耐,晏歌和归清已经钻入了马车中,看模样是打算走了。 “可是八剑已经和浣溪沙结成了同盟,为了晏大小姐,你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的对不对?”谢小楼的笑意微微有些收敛,她又说道。 一些不知所谓的废话,实在是惹人厌烦,归隐只觉得谢小楼无比的碍眼。只不过是强忍着没有发作,她催促道:“谢小楼,你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吧。” 谢小楼被归隐这么一喝,眼眶微微泛红,双手扯着衣袖,她咬着下唇道:“西楼剑派和浣溪沙结盟只是为了对付忘尘阁,等到事成之后,她绝对会对浣溪沙下手的,你……你要让晏大小姐小心。”谢小楼可是西楼剑派的人,她难道就这么好心?此话无疑是出卖了西楼剑派,她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第63章 对于回到江陵, 归隐的内心多多少少是有些抗拒的她不明白晏歌为什么选择呆在了晏家, 她也不能够让晏歌做上一个选择。目送着马车拐入了另一条巷子中, 归隐只觉得心中好一阵子怅然, 除了大醉一场,便没有什么可以平复她的这等情绪了。 归清默默地跟在了归隐的身后, 有时候它就像一道不起眼的影子,不止是归隐注意不到她, 就连她自己都可能忘记了自己的目的。茫然而不知所措, 她不适合跟在归隐的身边, 只能够静静地等待着,等待归一啸的平安归来。酒坛子才开封, 就有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归清也想饮酒,只不过归隐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自顾自的举起酒坛子痛饮, 就像是边陲客栈里头的江湖豪客,放纵而恣意。 酒顺着脖颈流淌, 渐渐地濡湿了衣襟。那迷离如烟雨蒙蒙的眼神中, 时而又会泛过一道清冽的亮光。这间客栈里头人不算多, 三三两两围在了一起,很是沉闷,几乎听不到有人高谈阔论。直到一阵琵琶和着木板敲击声传了进来,一个梳着双螺髻的小丫头和一位穿着蓝布长衫的黄脸汉子走了进来。 这客栈里头经常会有说书人,除了那些富丽堂皇的大酒楼里的人会很不耐烦地将他们赶出去以外, 其他的人对这一行人都很是欢迎,尤其是在江陵城中有名的说书人,他们一来,也就意味着更多的客人会上门。为了听书,搬了凳子,或是来碟小菜,或是来坛老酒,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世间啊,剑客侠士往往容易引起市坊中人的兴趣,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个飞檐走壁的大侠梦,可是真正成为武林高手的,却又很少很少,他们只能够听故事,将自己想象成故事中的主角儿,这样算是另一种满足自己的方式。 归隐有时候也会听书,因为这些说书人口中的故事,有些是真的,他们只是加以修饰。一坛酒饮尽,她没有继续喊再上一坛,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清嗓准备开讲的说书人。厨子时不时探出了一个脑袋,店小二也搬了根凳子,将毛巾搭在了肩上,原本稀疏的客人一下子聚拢了起来。 “诶,我说老赵啊,女扮男装的故事我们已经听腻了,要不要来个男扮女装的呀?”一阵哄笑声响起,那说书的汉子眯着一双眼应道,“还真有那么个故事。”哪一朝哪一代的事情已经模糊不清了,也许就是发生在了本朝。归隐轻轻地哼了一声,便收回了目光。 归清的兴致倒是被说书人给勾了起来,她问道:“归姐姐,这人说的是采花贼郭四娘?这女人当采花贼偷人姑娘家的肚兜?这是为什么啊?这江湖还真是有趣。” “名字里带着个‘娘’字的,就是个女人么?”归隐懒懒地应道,心中觉得甚是无趣,在桌上留下了碎银子,便起身朝着外头走去。归清虽还想继续听,可归隐已经离开了,她总不能一个人留在此处吧?跺了跺脚,赶紧跑出去追上了归隐。 归隐在江陵有间宅屋,只不过里头的东西都被李道决给破坏了。想来自己会在江陵呆上很长一段时间,而客栈中绝非久留之地,她只能够回到那屋子中去。门口的杂草与那衡山剑派弟子的尸体已经被人处理了,屋子中的家具都已经换上了全新的,只不过梁上的蛛网与桌子上的灰尘显示着这院子很久没有人居住过。这事情很可能是晏家的人做的,在自己答应护送晏歌前往散花宫的时候。 “归姐姐,你说江湖上带个‘娘’字的不一定是女人,那就是个男人咯?什么王三娘、李四娘、汤七娘的,她们中间哪一个会是男扮女装的?女人扮男装,很大部分上是为了便宜行事,那么男人装作女人呢?这又是为了什么?”归清的心思还没有收回来,她几步走到了归隐的身侧,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