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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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观众发出了轻呼声。歌手在自己的演唱会上做出一些特殊的事情,这是非常常见的选择。但是任谁都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可能发生在纪知淮的身上。 纪知淮定定地注视着某个方向,令所有人在那一刻都情不自禁地转过头,同样看向那个方向。 廖如鸣就站在那儿,远远地望着纪知淮。在某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与纪知淮对视了。隔着这么遥远的距离、隔着如此庞大的人群。他们静静地对视着。 然后纪知淮近乎惶恐地补充了一句:我不知道今天他是否会愿意聆听这首歌。 观众们一片哗然。 这句话几乎已经明显地揭示了,纪知淮在这个时刻是打算告白,而不是其他的一些打算。 一些狂热的粉丝已经发出了绝望的尖叫声。他们痛苦地哭泣着。 与此同时,一些听众借助场内的网络信号,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了出去:歌神在演唱会当众向一个人表白了!! 现在他们还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但是距离廖如鸣的包厢比较近的粉丝,却诧异地发现,那个站立着的人影,似乎是个男人? 在昏暗的光线下,他们看不清那个人的样貌,仅能看到他颀长的身形。周围人发出一些窃窃私语。 廖如鸣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他们多半在八卦歌神的心上人,又或者如丧考妣。不过在这个时刻,廖如鸣宁愿自己不知道。 他期待着纪知淮的歌。 而纪知淮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一段时间之前,你离开了。他已经开始旁若无人地向廖如鸣倾诉着自己的想法,现在,我想要用这首歌挽留你。 廖如鸣心想,还说,说个屁,快点唱啊。 他好笑地抱臂而立,想,这家伙,当初他走的时候没有什么表示,隔了这么久了,才终于放出个屁来。要不是廖如鸣,恐怕也没别人会愿意等待他了。 有许许多多的心思升腾起来,廖如鸣格外专注地注视着那个家伙。 几分钟之前,他还是这人的狂热粉丝,为他的歌喉、为他在舞台上的表现而心神沸腾。 现在,他却骤然转换了自己的立场。他用恋人的身份去审视这个男人的表现,却难言满意。 廖如鸣又想到017说的话。 也好,他们似乎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廖如鸣轻轻舒了一口气,轻轻露出一个笑。 而纪知淮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也露出一个胆怯的笑,他对他的心上人说:请你先听听我的歌,然后再做决定,好吗?不要这么决绝地选择离开我。 在场的观众更是哗然。 所以歌神的心上人是想和他分手,然后歌神现在在挽留?! 围观群众表示吃瓜吃得很开心,而纪知淮的狂热粉丝们却情不自禁地为他们的偶像难过何必要这么卑微?何必要如此难堪地,在几万人的面前祈求与挽留? 在喧闹之中,伴奏已经响起。前奏十分舒缓。 纪知淮说:你老是失眠。所以希望这首歌可以成为你的安眠曲。 场馆内逐渐安静下来,似乎所有人都在聆听着纪知淮的告白。而纪知淮一边唱,一边对廖如鸣讲解着他这首歌的构思与想法。 他的声音颤抖着,十分疲惫。他靠立在那儿的话筒才能站立。但是他努力地在每一句歌词里面,都融入他的爱意。 这是因为你喜欢看天上的星星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观星,对不起,我太忙了 这是因为,你说你喜欢我笑一笑,但是我不太会笑。我会努力为了你去笑的 你说你不明白我的心思,所以我才写得这么直白如果你觉得太肉麻了,那我就再把词改一改 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公司,但是你肯定觉得这太不浪漫了,所以我就虚构了一座银河边上的小房子,我们可以在银河上钓星星 你喜欢揉眼睛。不要揉眼睛,这样对眼睛不好。你可能觉得我太烦了,那你以后觉得眼睛不舒服的时候,就来找我,好吗? 你的衣服我都收拾在衣柜里了。我我以后不会做那种事情了 背上的伤已经养好了,但是有道疤。医生说可以消除掉。你不要担心。这两个礼拜也有把自己吃胖一点,没有之前那么瘦了。 这里是为了告诉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好像太不在意你的心情了。我总是沉默、总是粉饰太平,你一定很讨厌这一点。 我会改的。有时候我只是害怕你会生气。我总是害怕你会生气,害怕你会离开我。可是等你真的离开了,我才明白,是因为我这样的心态,我总是这样想,所以你才会选择离开。 收尾是这样,因为我我爱你。 我没有别的用来挽留你的办法,除了我的歌声,和我的心。 我爱你。 音乐骤然停止,全场都安静下来。 他们聆听了一个男人的告白,和他絮絮叨叨的解释。 廖如鸣就这样站在那儿,认真地听着纪知淮说的每一句话。 017自动提醒他:攻略进度上升到95%了。 廖如鸣恍若未闻,直到音乐声停下,廖如鸣才说:你真烦,017。你一点儿都不会看气氛。 017保持沉默,懒得和自己这个宿主争执。 廖如鸣也不是真的想骂它。 他怔怔地盯着那个聚光灯下的男人。他看得出纪知淮的疲惫,他只是强撑在那儿。要唱完这首歌,要说完自己的心里话,要得到廖如鸣的答案。 纪知淮的声音很轻,他说:我等待着你的答案。 第22章 答案 答案。 廖如鸣知道这个答案会是非常简单的。 回到他的身边,又或者离开。 其实后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纪知淮已经单方面认定他了。这个来自第二宇宙的男人,已经成为了廖如鸣的影子,如影随形。 而廖如鸣当然也没有表面上那么愤怒与决绝。 同样的,当然,这个答案也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廖如鸣沉默着。这个包厢里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立刻回复纪知淮的办法,纪知淮也知道这一点。 他怔怔地在舞台中央站了一会儿,然后回过神,与全场观众告别,表情平静而得体,就好像刚才那一场表白完全不存在一样,即便他的脸上仍旧残留着泪水。 很快,场馆的灯光亮起。纪知淮退场。 廖如鸣下意识往后站了站,躲在包厢的里侧,不让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他皱起眉,因为他发现纪知淮在通过舞台的升降台退场的时候,似乎下意识坐在了地上。 廖如鸣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他太疲惫了,是不是?心力交瘁,再加上这样一场演唱会造成的体力消耗,他或许已经支撑不住了。 廖如鸣曾经听闻过,一些艺人在演唱会的时候,甚至需要吸氧来维持状态。 廖如鸣只是想了片刻,就干脆趁着全场观众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刻,直接离开了包厢,往后台走去。 他穿过了无数的观众,但是没有人回想到他正是歌神的心上人。每个人都在讨论歌神的心上人,即便偶尔岔开话题,也只是说说这场演唱会有多么的精彩。 而说到精彩,那自然就得提到歌神的心上人了。 廖如鸣猜测网上也已经闹起来了,纪知淮演唱会告白的事情一定会得到所有媒体的头条。不过他现在懒得理会这些事情。 他径直走向后台。 仍旧是那名保安,他认识廖如鸣,所以让廖如鸣通过,并且还好奇地看了看廖如鸣,似乎是想八卦一句。他或许不知道内情,但是他猜测廖如鸣会知道。 不过廖如鸣这个时候并不想理会。 他走进后台。 后台此刻是一片混乱。纪知淮脱力地倒在那儿,面色苍白,看起来像是过度疲惫。有医生在处理这个问题。 廖如鸣看着他,静静地等待了片刻。 这个时候经纪人发现了他的到来,几乎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他对廖如鸣说:您来负责纪先生,如何?我得去安排退场的事情。 廖如鸣诧异地看了看他,然后点头答应。 片刻之后,纪知淮似乎缓过神来了,他闭着眼睛,声音沙哑地与医生道谢。他们将他搬到化妆间,让他休息一段时间。 而廖如鸣也留在那儿。 所有工作人员都情不自禁地看了看廖如鸣,然后才离开。 现在化妆间里只剩下纪知淮和廖如鸣,但是纪知淮始终没有睁开眼睛,所以他并不知道廖如鸣也在场。 他只是躺在那儿,似乎睡着了。 廖如鸣有些无聊地盯着他看。 但是他突然发现,纪知淮的眼皮动了动,然后泪水从他的眼角流了出来。 廖如鸣诧异地发现了这一点,然后他走过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纪知淮,问:你哭什么? 纪知淮受了惊,下意识睁开眼睛,一双眼睛睁大了,不安而惊讶地望着廖如鸣。 廖如鸣耐心地问:你哭什么? 纪知淮闷闷地说:我怕你不来。他坐起来,倾身抱住廖如鸣的腰。他沙哑地说,我怕你不来。我怕你就这么走了。 廖如鸣摸了摸他的头:我这不是过来了吗? 纪知淮喃喃说:对,你还是留下来了。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我现在变胖一点了。 廖如鸣怔了片刻,然后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想多了你!你现在还有力气? 纪知淮就说他有,然后朝着廖如鸣软磨硬泡。然而廖如鸣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间、这种地方,放任纪知淮的想法。 纪知淮只能遗憾地放弃了。 自从上一次廖如鸣说到这件事情,他似乎就十分在意。他还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一些已婚、或者已经有伴侣的同事,得到的回答不出意外。 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会经常时而有空的时候反正就是会做这种事情啊。 但是纪知淮和廖如鸣就没有这么做过。这也让纪知淮明白自己曾经有多么的不通人情。 他的确缺少了这部分的知识,而廖如鸣又从来没和他提及过这件事情。现在他知道了,所以他迫不及待地希望,在廖如鸣回到他身边的这一刻,情正浓时,他可以顺理成章地完成这件事情。 可惜这一天实在是不太合适。 不过廖如鸣倒还是与他温存了片刻,在纪知淮卸完妆之后。 纪知淮脸上还有妆容,所以等他睁开眼睛,等他慢慢冷静下来,廖如鸣就让化妆师进来给他卸妆。 纪知淮仍旧时不时看一眼廖如鸣,好像他还是要离开一样。 化妆师很快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安静地离开,虽然走之前十分好奇地看了看这两个大男人。 卸完妆,廖如鸣注意到纪知淮那双有些红肿的眼睛,就猜测这家伙已经哭了挺长时间,或许在得到廖如鸣真正答案之前,他始终就是这么一副惶恐不安的状态。 纪知淮的心里必定是七上八下的。他很难确定廖如鸣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即便在他离开之后,他们之间已经出了这么多事情。 但仍旧是未必。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纪知淮根本无法安下心。 他强迫自己入睡,强迫自己准备演唱会,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廖如鸣会不会拒绝他。他只是寻求着那个希望。 现在纪知淮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廖如鸣走到他的身边,摸了摸他的眼睛。纪知淮仍旧抬头仰望着他。很长时间里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和态度。 廖如鸣的唇边挂着一抹令人捉摸不定的笑。 片刻之后,纪知淮的手轻轻颤抖着,抓住了他的衣服下摆。他一句话也不说,好像刚才在舞台上那个喋喋不休的歌神压根就不是他一样。 他静默地将头靠在廖如鸣的身上。 廖如鸣叹了一口气。 这让纪知淮的身体本能地颤抖了一下。 好了好了。廖如鸣说,不逗你了。 高冷歌神为了他露出如此卑微的样子,确实是挺爽的,他本来就喜欢看到这一幕。但是一直这样,廖如鸣也于心不忍。 他蹲下来,理了理纪知淮的头发,然后与他对视,正色道: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 纪知淮茫然地望着他。 廖如鸣忍不住一笑,说:傻子。快来亲一口。 纪知淮怔了怔,随后试探性地、轻柔地吻着他。 廖如鸣嘀咕着:我都回来了还这么轻手轻脚干什么。 纪知淮手足无措,下意识张开嘴想说什么。 于是廖如鸣的舌头灵巧地长驱直入,勾动这个笨笨的歌神的舌头。片刻之后,他们都有些喘,纪知淮低哑地说:我真的已经把自己养胖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廖如鸣没好气地说,就这么着急?不能等回家再说? 纪知淮眼睛一亮,赶忙说:那我们回家吧。 廖如鸣嘴角一抽,把纪知淮的头推开:你太累了,我不要。 纪知淮面无表情,但是眼巴巴地望着他。 廖如鸣终究还是心一软,说:明天吧。明天。你起码休息一天。 纪知淮便开始在心中计算明天什么时候比较合适。越早越好,但是又得让廖如鸣觉得,他已经休息好了。 或许下午的时候可以尝试一下。或许他们可以久一点。 纪知淮面上十分听话,心中的念头却已经开始活泛起来。 廖如鸣垂眸看着他,犹豫了片刻,然后说:听着,阿淮,这些话我可能只说一遍。 纪知淮也认真起来。 廖如鸣说:我希望和你一直在一起。永远而不是现在的一时半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