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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这恐怕不妥。 爸爸,不许抽烟! 江照眠难得绷起了娇俏的小脸。 两个小辈几乎是同时神色不虞的发声。 孩子都是正经孩子,老父亲是不是正经家长就不知道了。 这还要多亏小眠眠不是什么骄奢淫逸的张狂性子,不然按照江总这个宠女儿的架势,估摸着江家要培养出来一个小魔头。 老父亲噎住了一下,心虚的将烟放了回去。 我当然知道爸爸是担心我身体吃不消。 天真娇憨的小脸上神色恬淡,讲起话来慢条斯理。 她晃了晃身子:但我觉得挺好玩的,毕竟这只是一个娱乐节目嘛 小女孩从小就惯有的撒娇腔调一出,男人便无奈地摇头失笑。 那你摔了磕了怎么办? 江照眠认真思索,软软回答:唔,就地躺会儿。 江明: 再说,人都要成长,即便十年前你就让陆彦时时刻刻陪伴我,做我的保镖,可也有他忽然离开的时候 譬如三年前。 离开得毫无征兆,让人伤心透顶。 顿了顿,她眼神暗淡了些许,细瘦的手指绞在一起,微微发白。 又、又不能陪我一辈子。 * 宽敞的别墅电梯里,静默无声。 陆彦按下一楼,随后垂眸。 忍不住盯着那个圆圆的后脑勺,乌黑柔顺的长发下,露出一段修长白嫩的脖颈,往下,是瘦削笔挺的肩膀,袅娜的细腰 他眼底翻涌着暗/欲。 当年的小团子长大了。 少女的风情是明媚而温柔的。 陆彦刚进江家的时候,才十七岁。 穷困潦倒的十七岁。 那是他此生第一次从深山里走出来。 冷漠孤单的少年彼时一身血气。 因为他刚刚做完一场手术,不仅治好了先天性心脏病,还从身体里挖出了一颗子弹。 那是他替江明挡的枪。 江明震惊于这少年的悍勇血性,又为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便将他带了出来,答应将他留下,并且不遗余力培养他。 第一次见江照眠的时候,捧着饭碗的保姆正追着她满屋子乱跑,央求小家伙吃一口饭。 小眠眠那时候十一岁。 调皮又臭美,嚷嚷着要减肥,不会饿似的死活就是不肯吃饭。 她故意等着保姆姐姐追自己,却险些撞上那个高大清瘦的少年。 小兔子呆愣愣抬起头,望向那个巨人。 ? 。 由于侥幸捡回来一条命,失血过多的少年脸色苍白,漆黑漠然的眼底却闪烁着活下去的欲望和野心。 他的目光轻蔑又冷傲,像是嗜血的孤狼。 你好,江小姐。 锦绣花丛中长大的小团子哪里见过这架势? 当场吓得傻掉。 这个少年。 嘴上恭恭敬敬叫她小姐,看似言听计从,可是眼角眉梢都写满了与生俱来的桀骜和不驯,他骨子里流淌的都是骄傲,是头永不低头的狼。 娇娇软软的小东西,第一次知道了害怕两个字怎么写。 小眠眠害怕得口齿不清,怂唧唧的低下头,一句话说得又快又乱。 你也好大狗勾。 陆彦轻轻捂着伤口,单膝跪地,去寻她的目光,淡淡问 哥哥还是狗狗? 小兔子见了狼,本能一般肉眼可见地颤抖了起来。 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转悠了两圈,鼻涕也不争气的要往下流。 呜,哥哥!QuQ 从那时候陆彦就知道,这小孩儿见了他,一定会绕道走。 结果不是冤家不聚头。 当天晚上,他就和怀里抱着一只小兔子玩偶的江照眠在电梯门口相遇了。 麻烦您护送小姐去五楼。 保姆忙得焦头烂额,说完便脚底抹油不见人影。 陆彦那会儿并未见过电梯,对此所有的认知都来源于袁老师。 来了江家,他震惊于私家别墅里还会有电梯。 金属色泽和富丽堂皇的花纹令他眼晕。 未知总是带着神秘和恐慌的味道,第一次走出深山的少年捏了捏拳,目光闪烁,不知道如何操作,冷汗几乎要顺着鬓角流下。 小兔子看出陆彦的困窘,并未嘲讽,也没给予任何高高在上的无用安慰。 只是安安静静摁了上楼。 然后,抱着小兔玩偶,乖乖巧巧站在了陆彦前方。 与今日一模一样。 他的目光似是染上热度,像是肉食动物窥伺猎物,存在感极强。 灼人,难耐。 直到白皙的耳廓透出可爱的浅粉色,江照眠唯恐自己遏制不住又要发病,才轻咳了一声。 好看吗? 谢谢小姐刚才替我说话。 --